蕭縝:“你是個好獵手,無論設伏、防范應該都不差,只是以前沒想過將狩獵的經驗用在其他事上,多來幾次就行了。”
佟貴:“真的?”
蕭縝:“嗯。”
佟貴憨憨一笑。
到了佟家這邊,發現宋家父子居然站在隔壁門口,不知是一直沒進去,還是才出來要打聽消息。
宋瀾:“抓到賊了?有幾個?”
佟貴見蕭縝沒有開口的意思,興高采烈地講了一番。
宋知時得知真是蕭縝抓到的賊人,暗暗握拳。
宋瀾笑著又夸了蕭縝一番,稀奇問道:“可知賊人是何份?桃花地偏僻,也不知他們如何找來的。”
依然是佟貴作答,才說完流民的事,蕭縝忽然道:“岳父岳母還在家里等消息,還請先生恕我們失陪。”
宋瀾:“應該的,快去吧。”
佟家那邊很快就傳來了關門聲。
宋知時不悅道:“賊而已,父親為何如此上心?平白被人嫌棄耽誤時間。”
宋瀾神凝重:“若是流民,便不可能只有這一波。”
宋知時左耳進右耳出,心思早不在這件事上了,目郁地盯著佟家院子,一想到佟穗已經嫁了那人為妻,宋知時的膛便如火燒一般,長夜不熄。
佟有余、周青夫妻暫時沒想宋瀾那麼多,知道是侄子婿抓到的賊,夫妻倆都很驕傲,然后就催小輩們各去睡覺。
佟穗跟著蕭縝回了西屋。
蕭縝洗洗手,掃眼打開的那扇大窗,問:“褥子何時收的?”
佟穗偏頭,悶聲道:“反正沒人瞧見。”
蕭縝看看又惱又的姑娘,再看看靠著的炕邊,轉將手的巾子搭上洗漱架。
被賊這麼一鬧,佟穗睡意全無,平躺著,悄悄將視線往另一邊炕頭斜,發現他也是平躺的姿勢。
“怕了?”蕭縝側頭看過來。
佟穗重新看向窗戶,頓了頓道:“還好,就是我們這邊很鬧賊。”
賊都往富裕的地方去,傻子才來這窮山,只有戰的時候才走到哪禍害哪。
蕭縝再沒接話,他在想明天的回程,恐怕不會像來時那麼太平。
——
吃早飯的時候,蕭縝給佟有余夫妻講了流民的事,提醒他們做好隨時應對變故的準備。
佟有余眉頭鎖,周青想得開:“兵匪都經歷過了,流民有何可怕的,人了全村一起上,人多了就往山里跑。”
當然,并非沒把婿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勸說丈夫不必憂慮過重惶恐度日。
佟有余重重地嘆了口氣。
佟貴見妹妹端著碗半晌沒,笑著拿筷子另一頭點過來:“你只管安心跟二爺回去,家里有我呢。”
佟穗扯扯角。
飯后,佟穗陪母親收拾碗筷,蕭縝隨著佟有余叔侄前往里正家,看看里正打算如何置那兩個賊。
里正昨晚都沒怎麼睡。
桃花離縣城太遠了,專門派人把賊扭送到府純屬白折騰,什麼好也撈不到。揍兩賊一頓再把他們放了,還怕他們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正所謂腳的不怕穿鞋的,人到末路啥事都做的出來。直接殺了?而已,不至于那麼狠。
里正輾轉反側,最后決定召集村人一起拿主意。
蕭縝等人過來時,里正的兒子也鳴起了鑼。
這下子,全村的男老都聚了過來,包括佟穗母,宋瀾父子也丟下學生們來圍觀。
里正站在門外的空地,將他的為難說了出來。
兩個被五花大綁的流民哭得一臉淚,跪在地上朝鄉親們磕頭,求一條活路。
最省事的辦法是將二人送去府,可送一來沒有賞錢二來路途太遠,路上可能還會遇到危險,村民誰也不愿意跑。
嗡嗡的議論聲中,一個頭發灰白的干瘦老頭走了出來,挑選貨似的圍著二人轉了一圈,胳膊,最后指著其中稍微強壯點的那個道:“我的親人都死了,就剩我一個,家里還有四畝地,我是干不了,你要是想踏踏實實過日子,我就收你為義子,你勤懇種地養活咱倆,盡心盡力為我養老送終,等我死后,那四畝地都歸你,倘若你心生歹意讓我死于非命,鄉親們自會將你扭送府,為我報仇。”
被他選中的流民聽了這番話,熱淚上涌,當場朝老者砰砰磕了幾個響頭:“爹!以后您就是我親爹,我若有半點不孝順您的念頭,就我被雷劈死,被水淹死,不得好死!”
有屋子住,有田地營生,誰還想當流民!
老者請里正幫忙立個字據,只要他的死因有任何蹊蹺,此人都別想繼承他的房屋與田地。
里正寫字據的時候,另一個流民看到希,希冀地求其他村民也收留他,他做牛做馬都可以。
半晌,一個眼神麻木的三旬子走到他面前,愿意收此人為贅婿,同樣有條件立字據的那種。
鄉親們立即炸開了鍋,有人唾罵子,有人高聲反對。
佟穗認得那子,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姓劉。有次佟穗往山里逃,回頭查看追兵的況時,瞥見更遠的地方,劉氏被一個士兵扛到肩膀上沖進了旁邊的院子。
山里的村民就真的個個淳樸嗎?
至佟穗就聽見有婦人背后議論劉氏,有男人聚在一起對劉氏作侮辱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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