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羅霄揚首去，趙瑾最先看清領頭的那人，激地差點將手里的半張餅丟出去，回神后立即加快吃餅的速度，一邊吆喝道：“都快點吃，馬上要開戰了！”

齊凌：“蕭五？他打哪飛過來的？”

趙瑾大笑：“管他打哪飛來的，咱們就等著接那幾個梁將的人頭吧！”

想當初他剛到朔州，蕭家幾兄弟就跑過來找他切磋了，惦記著從他手里贏幾匹大同良駒。

趙瑾不怕蕭延也不怕蕭野，唯獨打不過蕭涉！

三人還想跟蕭涉打聲招呼，結果蕭涉馬都沒停，帶著兩百騎兵直接沖向了敵營。

梁將命弓箭手們放箭！

可就在弓箭手們放下干餅抓起長弓再急匆匆列隊備戰的短短功夫，蕭涉兩百人已經沖到了幾十步外，箭雨迎面而來，蕭涉也不持槍抵擋，上半伏于馬背，等弓箭手放低弓去瞄他的戰馬，那駿馬猛地一躍，從他們的頭頂飛了過去。

弓箭手之后便全是梁國步兵了，騎兵加起來超不過五百，主力都被封蘊調走追興平帝去了。

蕭涉也不管什麼步兵騎兵，誰離得近就殺誰。

小兵們遇到這樣的猛將只有死的份，梁軍的兩個副將六個指揮使縱馬沖了過來。

蕭涉一邊解決試圖襲他或戰馬的小兵，一邊分心與梁將過招，一刻鐘連殺一個副將一個指揮。

趙瑾、羅霄、齊凌率步兵大軍殺過來，兩軍再度變混戰。

佟穗與近衛騎馬追上來時，梁軍已經潰不軍，萬余敗兵正在往南退。

佟穗讓傳令兵鳴金。

蕭涉等人聽到軍令，同時回頭，認出佟穗，這才中止這場勝利在的戰事，帶著兩萬多步兵退回佟穗邊。

“二嫂，為何不讓我們打了？”蕭涉問。

佟穗看向羅霄：“救駕要，皇上可有告訴將軍他們藏于哪片山頭？”

川蜀這邊全是高山險山，劍閣道便是取中間山勢較低之修出來的山路，兩側既有陡峭山壁也有矮山緩坡，無法供大軍通行，卻可進行小兵力的戰斗與追殺。

羅霄從懷中取出一張輿圖，是老爺子沾馬畫的，羅霄試圖辨認過，可惜只能看出山頭在西側。

佟穗給老爺子當了三年的副將，大多時候都是在幫老爺子理軍務，卻也有老爺子給上課的時候，輿圖又是行軍打仗必學的一項。

像蕭縝四兄弟，他們是老爺子從小教出來的，繪制輿圖都是正宗的軍隊畫法，佟穗沒學過，一開始試著用自己的方式畫山，老爺子看不懂，但老爺子沒有馬上糾正，而是讓佟穗講講為何會那麼畫。

佟穗都快忘了這段，沒想到老爺子竟然用的畫法留了一張山形圖。

佟穗棄馬爬到高，朝西眺。

蕭涉、齊凌、趙瑾、羅霄排一字站在后，問：“找到了嗎？”

佟穗頷首，掃眼四人的傷勢，安排道：“趙瑾帶一萬人在此與下面的梁兵對峙，齊凌帶三千人退回牛頭山下鎮守，蕭涉、羅霄帶上剩余兵馬隨我去尋皇上。”

齊凌很想抗議一下，見另外三個直接去點兵了，這才沒吭聲。

佟穗帶著齊凌轉，利用齊凌魁梧的板擋住自己的手，指著牛頭山西南方向的兩條山巒間谷道，待道：“稍后蕭守義將軍到了，你親自帶他去更北面的那條谷道接應我們。”

齊凌：“為何是北面的那條？皇上真藏在那邊，明明走偏南的這條更近。”

佟穗：“越近越容易遭遇封蘊伏兵，遠了反倒安全。”

齊凌：“萬一皇上只圖近，咱們走遠路反倒沒接到人，不如……”

佟穗抬眸，還是那雙清泉似的眸子，只是此時泉水像被凍住了一樣冷。

齊凌：“……算了，你比我聰明，我聽你的，反正都這樣了，真出事了，大不了咱們一起扛。”

——

封蘊也早盯上了這兩條谷道。

之前還在進攻興平帝藏的山頭時，封蘊就先往近的南谷道上安排了一千弓箭手，昨日黃昏發現興平帝兩千多人真的往南谷道逃了，封蘊還高興了一下，沒想到半夜追到伏兵之地，舉著火把翻過穿帝王鎧甲的尸，竟不是興平帝。

封蘊被氣笑了。

“大將軍，繼續追嗎？”

封蘊：“不，大家都累了，先休整半夜，天亮后再繼續追。”

都是山間谷道，下一個山頭看起來明明很近，跑起來才知道有多累。

待天微亮，封蘊就站在山頂安排戰了。

此時封蘊手里還有兩萬兵力，他在兩條能從北谷道拐進南谷道的夾道上各部署一千兵力，在北谷道拐向牛頭山的必經路口安排一萬兵力前去攔截，他再帶八千兵力順著北谷道去追興平帝。

不就是只能步行的山谷道嗎，蕭穆老匹夫挨了一刀都還跑得，他封蘊照樣能跑。

——

佟穗、羅霄、蕭涉先趕到了老爺子藏過的山頭，這里也是通向兩條谷道的必經之路。

佟穗指著北谷道拐向牛頭山的路口，對羅霄道：“你帶四千人過去接應，應該會遇見梁軍，如果他們兵力多，除非皇上出現，你們只管藏于暗不必急著手，救駕手了便放哨箭，我們與蕭守義將軍都在趕來的路上。”

羅霄：“是！”

他領四千人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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