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你我同為侯爺，年齡又相當，以后同營為，還是以兄弟相稱吧，起來方便些。”

蕭縝笑笑，朝他拱手：“羅兄。”

羅霄還禮，道：“我先給蕭兄講講東營新兵的況？”

蕭縝：“有勞了。”

到了東營后，便是十五萬新軍同拜新來的都指揮使。新兵來自東南西北各地，有的招得早，有的上個月才從籍地趕過來，一個個穿上戰甲單獨瞧著還有些兵的樣子，當十五萬人站到一起，蕭縝、羅霄站在將臺上一看，隊列歪歪扭扭，有的兵還在撓頭搔背甚至挖鼻孔，簡直慘不忍睹。

羅霄：“……”

蕭縝卻知道這事怪不了羅霄，羅霄既要奉旨招募足夠的新軍，又要安心中有怨的百姓，過去的一年可能大多時間都在外面奔波，哪里顧得上新軍的軍紀與練。

要把這樣一支大軍訓練銳之師，絕非一日一月之功。

說完一些場面話，蕭縝揚聲道：“東營有十五萬大軍，一共分二十七衛，每一衛都需要選出一個指揮使、五個千戶、五十個百戶、一百個總旗以及五百個小旗。”

“本都上任之前，皇上說了，除了羅都與我的三個衛指揮使兄弟，東營所有武都由本都遴選舉薦。”

“實話告訴你們，無論軍還是邊軍，都有一批立過軍功的將士能夠勝任東營空缺的這些職位，本都完全可以跟皇上請命把他們調過來協助我練你們，可我把他們調過來，他們所屬的衛所就要重新招人，與其浪費各地衛所的力，與其浪費東營的時間等外來的武路途奔波，不如就從你們當中選，是不是？”

新兵們當然愿意了，激道：“是！”

蕭縝：“你們都是新兵，沒有戰功，練之前也沒有機會掙軍功，本都只能通過營中小考從你們當中擇優選用。今日即開始第一場考核，只比武藝，選出來的武只是暫任，以后每個月都會考一次文武試，最終本都將以第三次文武試的考核結果為準舉薦給皇上，這麼選，你們可服氣？”

有人喊服，有人不服，因為他們不識字！

蕭縝：“練之余，本都會安排先生每日給新兵授課一個時辰，想學的直接過去，不想學的也不強求，但本都保證，只要能堅持連學三個月且真正用心學的，就一定能通過營里的文試。”

眾新兵這次都服氣了。

蕭縝：“蕭延、蕭野、蕭涉出列！”

三兄弟威風凜凜地站到了將臺前方。

蕭縝：“公平起見，本都要罷免你們三人的衛指揮使職，命你們三人與新兵一同參加文武考核，若你們的分數能排在前二十七名，本都會繼續舉薦你們為衛指揮使，否則便讓你們做千戶、百戶甚至小旗、小兵，你們可服？”

蕭野：“末將服！”

蕭延：“比就比，真有人能把我比下去，我甘愿在他們麾下當千戶！”

蕭涉：“我也是，比就比！”

三兄弟轉，如三條野狼一般看向那十五萬新兵。

大多數新兵連跟三兄弟較量的勇氣都沒有，卻也有一些自信武藝之人，野心地起了膛。

第239章

蕭縝的選之法很快就傳到了宮里。

今日好，興平帝看奏折看累了，上太子、范釗隨駕，一起去花園里逛逛。

提起東營的事，興平帝問太子：“你怎麼看？”

韓保想了想，斟酌著道：“東營的十五萬大軍都是新兵，其中多貪生怕死之輩，可能并非自愿伍，也不愿意服從軍紀。現在知道自己三個月就有機會掙個職當當，多拿一些餉銀，他們大抵會振士氣，提升練兵效。”

興平帝點點頭：“還有嗎？”

這是不滿自己的回答？

韓保下意識地看向跟在父子后的范釗，練兵這種事，范釗肯定比他懂。

范釗指指皇上，再指指自己，用型道：“薊州。”

范釗把韓保當親弟弟看，也知道皇上經常對這個弟弟不滿意，所以范釗是真的想幫韓保多討皇上的歡心，皇上高興了，韓保也高興了，父子和睦。

韓保心念急轉，薊州，薊州軍，父皇與范釗都是薊州軍的將領。

薊州軍又是正規軍，正規軍的高階軍都是朝廷選派任命，小兵們再據軍功升遷。

領會范釗的意思后，韓保從容道：“蕭縝此法雖能短時間提升練兵效，選出來的軍卻恐怕難以勝任，尤其是千戶、衛指揮使這樣的將領，應當從其他營已經立過軍功的百戶、千戶中選取才對，將來到了戰場上才能與主將配合得當，提高勝算。”

從其他營挑選優秀的千戶來東營當衛指揮使，再從百戶中挑選東營的千戶。

范釗跟著道：“是啊，蕭縝是泥子出，當初用這種辦法訓練民兵，現在又用同樣的招數練正規軍。只在東營還好，將來出去打仗了，他選出來的那些指揮使千戶毫無經驗，沒準膽子一小還會臨陣逃，那不是連累全軍嗎？”

像馮籍、魯恭練第一批東營、西營的三十萬大軍時，便是從先前的老兵里據軍功提拔，新兵們一律從小兵當起。

能考上進士的文人未必能當好，武藝高超的小兵也未必能當好將軍，得看實戰中的真本事。

興平帝：“你們兩個說得有道理，可當初蕭老率領的右路軍幾乎都是他們練出來的地方民兵，竇國舅派去鎮守太原、治城、晉城、龍行徑的也都是名將、正規軍，為何最終還是敗在了蕭老這個泥子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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