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把國當家管,盡量讓每個人都吃飽飯,讓外敵不敢侵。能把咱們這一代管好就行了,別給孩子們留下一個爛攤子,至于這個家能興旺多久,得看子孫們自己的本事,他們有出息,就多興旺幾年,他們沒出息,那就換人管家。前朝多開國明君都奈何不了的大勢,咱們兩個鄉野出的帝后,更不用那麼遠的心。”
佟穗靠在他肩膀,點著頭。
蕭縝:“明君賢后是靠政績評判,跟守不守那些死規矩無關,我不好不納妃,你干政不政,咱們倆繼續像普通夫妻倆那樣管家過日子,別人能奈何?”
佟穗還是點頭,眼淚慢慢地止住了。
蕭縝親親潤的側臉,左手將人往高抬了抬,右手尋進的擺。
佟穗:“……”
微微偏過頭,水氤氳的眸子瞪過去。
蕭縝頭滾,道:“完全恢復了?”
佟穗:“什麼時候都不忘惦記這個。”
蕭縝:“還不是給你勾的。”
佟穗:“我怎麼勾了?”
蕭縝:“你從來沒跟我說過甜言語,剛剛舍不得我出事,還說去哪都要跟我在一起,我能不?”
佟穗扭頭,瞧見襁褓里的小家伙,小聲道:“晚上再說。”
蕭縝:“你想要?”
佟穗:“……”
擰他的肩頭,就聽他吸著氣道:“想也不行,我要留到咱們的新婚之夜。”
靈水村的婚事辦得太潦草了,來京后先后吃了那麼多兄弟的喜酒,他蕭縝也要再風大辦一回,再過一回房花燭。
第267章
封后大典的第二天,員們放年假了,蕭縝也陪著佟穗睡了一個大懶覺。
沒有人敢來打擾帝后,整座后殿都靜悄悄的,東院的小皇子可能哭了兩聲,換了干凈的裳也就哄好了。
寢殿還是一片喜慶的布置,繡龍呈祥的紅床幔為蕭縝英俊的臉龐染上了一抹緋。
“會不會不舒服?”他撐在上方,觀察著佟穗問。
雖然舅母說佟穗已經完全恢復了,昨晚夫妻倆還是都有些張,先是佟穗難以放松,等佟穗做好了準備,蕭縝又怕傷到,猶豫來猶豫去干脆摟著睡覺了,直到清晨迷迷糊糊地抱到一起,親著親著,一切水到渠。
佟穗搖搖頭,低垂的濃睫輕輕著,微微咬,沒好意思嫌他慢。
蕭縝便一直這麼慢著,像是從山里兇狠的野狼變了自家溫馴的大黑騾。
等上的汗落下,呼吸也沒那麼重了,蕭縝蹭蹭頭頂的發,啞聲道:“明明吃了,又好像還著。”
佟穗笑了出來。
蕭縝嘆道:“還是再養一陣吧,除夕那晚再試試。”
佟穗:“今年除夕怎麼過?”
蕭縝:“你定,我都聽你的。”
佟穗想了想,一邊著他修長結實的手臂一邊道:“咱們這一大家子,雖然都分到了新府邸,可除了姑父姑母、二叔二嬸那邊還算熱鬧,玉蟬、大姐都只是帶著一個孩子,五弟一個人住郡王府就更冷清了,要不他們都來宮里過年吧,人多吃年夜飯才香。”
蕭縝:“行,把岳父岳母外祖父他們也上,孫典、文功兩家也來。”
佟穗:“孫叔孫嬸是不是快進京了?”
蕭縝:“前幾天還問過孫典,可能要臘月二十八才到,去接的有點晚。”
佟穗:“上次孫嬸進京,孫叔還讓孫嬸務必給祖父下跪磕頭,這次他親自來,肯定也得磕一回。”
蕭縝回想舊事,笑道:“別說,我還真有點想他了。”
——
跟親友們打過招呼,佟穗夫妻倆就換上常服,去北市置辦年貨了。
作為帝后,他們當然可以直接讓宮人持這些,可那樣的過年很沒有意思,不如趁興自己來。
做新的綢緞、寫福字對聯的紅紙、顆粒飽滿的今夏新米,還有剛鑿冰撈上來的河魚。
逛著逛著,后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二叔,二嬸!”
佟穗與蕭縝一起回頭,瞧見正舉著一串糖葫蘆往這邊趕的綿綿,小姑娘穿了一件杏紅綢襖,柳眉桃腮,仿佛開在人群里的一朵桃花,引人矚目。
跟在綿綿后的竟然是孫典、大郎,大郎手里拿著兩串烤,一串已經吃了一半。
佟穗找了一圈,攬住綿綿問:“就你們三個?”
綿綿俏皮地眨眼睛:“孫叔只去郡主府請了我呀,說要帶我來北市買年貨。”
孫叔最想請的當然是母親,可母親一定不會在親前隨孫叔出門的。
這時,孫典父子倆也到了近前,因為周圍都是人,孫典朝蕭縝道:“二爺?”
蕭縝頷首,沒讓他行禮。
大郎把完好的那串烤獻給佟穗:“您嘗嘗?好吃的。”
佟穗笑道:“你自己吃吧。”
孫典瞅瞅幾個常服侍衛手里的東西,對蕭縝道:“二爺想要什麼,打聲招呼我挑好了給您送去,哪還用您跟夫人親自來買。”
蕭縝反問:“堂堂侯爺親自置辦年貨,莫非家里的管事都不堪用?”
孫典:“……”
蕭縝:“你們父子倆繼續逛吧,綿綿跟我們走。”
直接把孫家父子撇下了。
佟穗牽著綿綿,悄悄問:“孫典去你娘那邊提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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