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安靜,連圈圈都沒鬧騰,趴在后座里睡覺。
喬以笙覺得沉悶,沉悶得焦躁,一刻也坐不住。
沒兩分鐘就向陸闖提出:“等下你二嫂出來,幫我轉告,謝謝了,送我到這就可以,接下去我自己打車回家。”
喬以笙解開安全帶,但車門鎖著,開不了。
轉頭看陸闖:“麻煩你開一下。”
陸闖置若罔聞,敞開他那一側的半扇車窗,又開始煙。
喬以笙輕輕叩了叩車門:“陸闖,請放我下車。”
陸闖側眸斜睨,煙霧寥寥升上他面前,映襯瞳孔的深邃黑。扯著角,他輕飄飄吐字:“我不免費幫人。”
同樣的字眼,也同樣能品出輕賤,但之前聽和現在聽又是不同程度的,喬以笙覺得完全不亞于溫泉會館那日的辱。
怎能再白白他攻擊而不反擊?
“陸大爺如此有原則的人,這次又是要怎樣才肯開車門?說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喬以笙譏誚,“我都不知道我還有什麼價值能被陸大爺你看中來做換的。”
“沒有。”陸闖的淡淡聲線不變,“所以要說等我二嫂出來你自己跟說。”
喬以笙微彎:“可是和陸大爺您這麼爛的人共一個車廂,我一秒鐘都不想多呆,怕‘爛’會傳染。”
陸闖原本沒什麼溫度的目變得冷冰冰。
“怎麼?有問題嗎?不是您親口承認您爛嗎?”喬以笙毫無畏懼地迎視他,“一想到我如此被您瞧不上的人,都曾經被你短暫地興趣過,我就骨悚然惡心得想吐。也可以釋然我為什麼會遇到鄭洋那種垃圾了。原來遍地是垃圾,我不去主踩垃圾,垃圾也會賤兮兮地自行湊到我的腳下讓我踩。”
陸闖稍稍瞇起眼,雙眸宛若夜里幽暗的星,冷峻又危險。他沒說話,只是盯著。似乎在考慮該如何置的冒犯。
喬以笙亦倨傲地冷著臉,等著看他能怎樣。
明明之前對他總多有些怵的,現在反倒一點不忌憚。大概因為反正那天被踐踏進骨子里地辱了,底了,如今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而他只被匆忙地賞過一記耳,委實太便宜他了。
窒息般的沉寂維持了約莫一分鐘,陸闖從車窗丟出煙頭,關了車窗,啟車子,如箭一般沖出去。
喬以笙急急抓住車把手穩住自己的形,意識到安全帶松著,又想系安全帶。
陸闖因為在前方路口遇到紅燈,急剎車。
喬以笙整個人頓時往前栽,腦門重重嗑了一下。
陸闖冷眼旁觀著,趁著停車徑自給杭菀打了通電話:“二嫂你等下打車回去,我有事先走了。”
喬以笙暈頭轉向地忍著手的疼痛連忙先系安全帶。
差不多剛系好,綠燈也亮起,陸闖踩下油門。
喬以笙白著臉,也不浪費口舌問他要帶去哪兒,基于此前陪他飆過車的經驗,閉上眼睛讓自己好些。
可能因為他今天開的終歸不是跑車,而且不存在與他人賽車的況,所以刺激程度不如上回。
只是后半段路程還是一樣地彎彎繞繞,的隨車的搖擺左右來回甩,后座里的圈圈不停地在吠。
察覺車子停下來后,喬以笙睜開眼。
夕薄暮之下,整座城市被此時呈妃的余暉籠罩,仿若一幅溫的油畫。
但喬以笙無暇欣賞——這是上了山,現在所在的位置便是上回陸闖和另外兩個人進行第二場比賽的那個平臺。
而此時此刻陸闖將車子堪堪停在平臺的邊緣,前方沒有任何防護的圍欄,只要再往前一點,就會連人帶車一起摔下懸崖。
圈圈又吠了兩聲,想往前座這邊躥,車子因為它兇猛的作輕輕震一下,張得喬以笙下意識抓前的安全帶。
陸闖轉,摟著圈圈鉆到他懷里的腦袋,加以安。
喬以笙心底冷笑,質疑起他對的護之心。車開得把圈圈都嚇到了,現在給圈圈隨便塞顆甜棗就完事?
半晌,圈圈在陸闖的示意下乖乖趴回后座。
喬以笙對上了他斜睨過來的目。
“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嘲諷,“除了飆車還有嗎?怎麼不干脆開進懸崖里?”
陸闖猛地住的下,角掛起一抹笑:“這麼想和我一起死?”
喬以笙輕蔑:“難道不是你自己怕死嗎?”
陸闖擰開一下車鑰匙,腳掌虛虛地在油門上,懶懶勾聲:“來,你幫我倒數,三、二、一,我就踩下去。”
“我數完一,你不踩你是狗。”喬以笙沒在怕的,“三——二——”
“一”已經到邊了,卻被陸闖突然覆過來的生生堵回去。
喬以笙死死咬住齒關,不允許他繼續侵犯。
也顧不得手上有傷,立即要推搡他。
陸闖預料到了的行路徑,快一步抓住傷的那只左手手腕。
但他剩余一只手還鉗著的下固定住的腦袋,便沒去管空著的右手如何掐他、捶他、打他。
而他的手指掐著臉頰兩側的骨頭稍一用力,喬以笙就不小心張開了,瞬間城池失守,被他肆意掃。
喬以笙開始咬他,咬得口腔里全是腥味,陸闖依舊不放開。
他們兩人誰也沒閉眼,喬以笙惡狠狠地瞪他,陸闖深黑的眸底亦流淌著鋒利的暗,相互較著勁,誰也沒在這個兩敗俱傷的吻。
良久,陸闖終于撤離的,從下開的手敏捷地抓住喬以笙要扇到他臉上的右手,和的左手一同桎梏住。
了角的,他語氣很淡地問:“怎樣?現在和垃圾爛人吻了這麼久,有沒有更惡心了?要不要吐給我看看?”
“混蛋!”喬以笙恨自己不會更多的臟話了,這兩個字本不足以表達當下的憤怒。
“要不要再讓你更惡心一點?”陸闖說著,視線漫不經心地下移至的。
意思不言而喻。
“你敢!”喬以笙的緒裂,“你這是強殲!”
陸闖鼻間嗤出一不屑,冷冷地哼了哼:“你對我這種垃圾爛人還了解得不夠徹底?不就強殲?那你現在就看看我敢不敢。”
話落,他重新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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