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看出心中所想，直言道：“我再大膽，也比不得寧王膽大。”

“太后當很清楚，寧王即已掌控局勢，宮變也不會晚了。”

“雖然有容王他們在外籌謀，但事有萬一——若這個萬一真的發生了，太后就是主持大局之人，您心里的想法至關重要。”

說得這麼直白了，太后又豈會聽不懂。

“靈。”太后難得這麼正式地喚全名，張了張，好半晌才發出聲音，“皇帝，會死嗎？”

“我不知道。”靈回了三個字，便沉默了。

太后忽然握住的手：“哀家知道，皇帝所為愧對家，可哀家還是希你能摒棄前嫌，救救皇帝！若是……若是他能活著，哀家定會勸說他下旨召天衡回京……”

“太后。”靈打斷的話，“皇上的命，不是我說了算。”

停了一下，沉聲道：“如今只能做兩手準備，若是皇上能撐到救援，那固然是好，若是撐不到，您最好早作打算。”

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了，太后心里更屬意誰，太后心中定然有數。

若真到了那一日，再決定也不遲。

想先問上一句，主要是好早作打算。

若是跟自己好的皇子，家就可以更加大膽做事了。

“哀家會斟酌。”太后似接了的說法。

當然，不接也沒辦法，事實就是如此擺在眼前。

靈給太后施完針，一邊收拾一邊說道：“太后放心，有我在，您的毒不日便能清除，不過暫時還得委屈您繼續保持現狀。”

太后點頭：“你考慮得很周全，哀家明白。”

這長壽宮里，到都是寧王的眼線，若是太后突然大好了，怕是會引起懷疑。

靈看了一眼門口：“我不便在這里久待。”

正準備告退，太后忽然開口：“丫頭，你可有辦法去探一下皇帝？”

靈一怔，搖了搖頭：“暫且沒有。”

是想去探探老皇帝，可這出于自己主想去，而非被要求著前去，心里總會有那麼一點兒膈應，況且也不是說去就能去的。

太后輕嘆一口氣，揮了揮手，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靈知道，對老皇帝的不滿表現得很明顯，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可不想委屈自己去改變。

到了外間，默默跟在后的楚靜云住。

“靈兒，萬事小心。”楚靜云握住的手，目真切，充滿擔憂。

為公主，被陷其中，沒有辦法去逃避，畢竟過去二十多年，是公主這個份給了一切，就連和離之事，也是因父皇疼憐惜，才會那般容易。

為皇室生，為皇室死，都是應該的。

靈卻不一樣，本可不必趟這渾水，可卻深其中，來到了最前線。

“別多想。”靈輕拍的手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帶你逃出這個牢籠，丹青還在外面等著我們，我們還要一起去闖江湖呢！”

說著說著，兩人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靈出去之后就回了蓮兒休息的耳房，不知道勤政殿那邊的況如何了，有點兒擔心君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