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怕一只撓過的貓在面前自殘，也會想要搶救一下的，更何況在宮中這段時間，楚弘昕并沒有真正傷害過。

“靈。”楚弘昕從未如此正式地喚的名字，他看著笑了，“別總是這麼爛好心，做人還是要恩怨分明一些的好。”

靈不認同：“你覺得我這是爛好心？”

“難道不是？”楚弘昕勾了勾，“一如此前，明明就是父皇害了家，你見他落難，非但不去踩他一腳，還爛好心去幫他。”

“我怎麼幫他了？”靈下意識問。

楚弘昕盯著，沉默片刻：“玉璽和兵符在你手上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靈沒有否認。

結局已定，他也不能對自己做什麼了，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可是……

“我這也不算幫他，我只是不想這兩樣東西落到心不正的人手上。”

就只差沒將“他就是那個心不正的人”點明了。

楚弘昕也無所謂了，輕笑一聲：“如今這樣倒也好，由你來決定，最后到底是誰做上那個位置。”

他說著，本就不給人反應的機會，長劍往脖子上一抹——

“楚弘昕！”靈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似傻了一般，忘了反應。

見過死亡，卻沒見過如此突然如此決絕的死亡。

他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也是一個可怕的賭徒，一旦輸了，完全不給自己留后路。

“王爺——”

一聲嘶聲力竭的喊聲傳來，一道纖細的影飛撲而來！

楚弘昕緩緩倒地的，被人接住了。

然而，纖細的軀本就承擔不起他的重量，兩人一起摔到地上。

“哐當”一聲，長劍落地！

“王爺！”白芊芊撲過來一把抱住楚弘昕，雙手繞過他的后頸，想要按住他流不止的脖子，可又像是怕弄疼了他的傷口似的，不知所措。

“靈兒。”楚清風奔上前，喚了一聲。

靈驀地反應過來，急忙蹲下：“讓我看看……”

“不要他！”白芊芊突然像發了瘋似的，一把推開靈，“你不要他！”

靈被推得猛地往后退倒！

“小心！”

楚清風慢了半拍，君墨淵快一步把人攬懷中。

“還好？”他張地看著。

靈怔怔地搖了搖頭，不解地看向白芊芊。

不是很楚弘昕嗎？為什麼不讓救他？

似猜到在想什麼似的，君墨淵安拍了拍的手臂。

“靈，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靠近嗎？”白芊芊忽然抬起頭。

眼眶紅了，可倔強的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靈呆呆地搖頭，目落在楚弘昕上。

他，流了太多，怕是總算出手相救，也難有生機了……

“因為，王爺選擇了這條路。”白芊芊吸了下鼻子，讓自己聲音更有力，“我為他的妻子，自是會全他……追隨他！”

中間停頓了一下。

靈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不等想明白，就聽到一聲悶哼。

“呃！”

“寧王妃！”靈猛地睜大眼睛，看著白芊芊用力握住匕首從心口拔出來！

竟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