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莞故意無視他沉冷的臉,笑瞇瞇的問:“祁誡走了啊?”
“你記不錯。”賀聞朝忍不住怪氣:“還記得他的名字。”
空氣里仿佛飄著一淡淡的酸味兒,顯然他還記得上次的手機號事件。
“別生氣,我逗你的啦。”蔣莞也不是故意火上澆油,就是找個話題破冰,說完就蹬掉鞋子過去摟住他,一字一句強調著:“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要他的手機號。”
……
賀聞朝沒被哄好,把纏著自己脖頸的雙手拿了下來,臉依舊冷淡:“你回來怎麼不告訴我?”
“呃,我又不是回來玩兒的。”蔣莞轉了轉眼珠:“這次是因為公事回來,我們單位在京北有一家分公司,有些資料需要對接,就回來一兩天,忙的。”
所以……就沒急著找他。
一兩天?賀聞朝注意到蔣莞眼睛里一閃而過的心虛,心頭忍不住涌上幾抹煩躁和酸。
“你很忙麼?”他冷冷嗤笑:“倒是有空陪著蘇兮看房子。”
回來一兩天也聯系的閨了,而他上次在圣誕節過后眼的等了這麼多天都不敢去打擾,等到的卻是一個還‘不如蘇兮’的結果。
蔣莞清楚自己找的都是借口,不免心虛,那點戲謔的大實話口而出:“呃,你怎麼連生的醋都吃?”
一提到謝為就會世界大戰也就算了,現在連蘇兮的醋都要吃了麼?
“蔣莞!”賀聞朝提高音量,不允許在這兒故意扯東扯西,轉移話題。
“好吧,其實是我還沒想好你上次跟我說的話,”蔣莞閉了閉眼,只好著頭皮說實話:“所以我不敢過來找你。”
這次來看房子被撞見,真的是純屬意外。
賀聞朝聽著,本來躁的心臟一點一點沉下去,聲音也跟著變沉:“你什麼時候能想好?”
還是說,打算就這麼一直拖著,不給他一個答案了?
“唔,春節過后行不行?”蔣莞頓了下,抬眸看他,一雙向來總是不正經的狐貍眼里寫滿認真:“到時候我回京北過年,會給你一個回答的。”
“這次回來的短,也說不清我們的事,過年……也會待的久一些。”
準確來說,是會一直待在他邊,不用搞異地了。
但如果到時候的談話順利,再說出來會更有驚喜吧?
聽到蔣莞終于不再含糊,給出明確的時間界限,賀聞朝表才終于微微松。
他沒再阻止人細長的手臂摟住自己,垂下眼睛任由擺布。
——多還是有點像一個生悶氣的小破孩兒。
“喂,”蔣莞不解,歪著頭看他:“你怎麼還在生氣啊?”
賀聞朝沉默片刻,開口時聲音很淡,卻能品出來一淡淡的委屈:“什麼時候你回京北……能第一個想起我?”
上次是為了謝為妹妹做手的事回來,這次為了公事,但也告訴蘇兮了。
為什麼不能第一個想起他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蔣莞靠近自己,而不是讓打著‘不知所措’的旗號離他越來越遠。
蔣莞微怔,看著賀聞朝認真在困的模樣,心頭忍不住的涌上一陣酸。
疚,心疼,仿佛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難言。
“賀聞朝,我問你,”埋頭在男人的懷里不敢看他,深吸一口氣后,開口時聲音微:“高中時候的事兒,你真的都不介意了麼?”
他們重逢后彼此拉扯試探了小半年,頂著炮/友的名頭什麼都做過了,甚至還在申城同居了幾天。
但這還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去談論關于九年前的事。
已經九年了……歲月如梭,但發生過的事總不能當做沒發生,總歸是有人要提的。
既然賀聞朝愿意用阿狄麗娜示好,主做向前邁出一步的人,那蔣莞也愿意當主挑開‘過去’這張窗戶紙的人。
偌大又空曠的客廳里安靜了許久。
兩個人虛虛擁抱的姿勢一直沒變,但這靜的落針可聞的氛圍,讓蔣莞覺每一秒都是煎熬。
仿佛在等待審判,手臂上的汗都豎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聞朝終于開口:“介意。”
蔣莞吊起來的心臟,一沉。
“可那不是最重要的。”賀聞朝聲音淡淡,始終如一的話,卻能準的表達出自己的思想和需要:“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即便依舊有所介意,可對他而言,和蔣莞重新在一起才是更重要的事。
第35章 鈴鐺響
和蔣莞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 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排。
這是賀聞朝在九年前就有過的想法。
其實當年在一起后不久,他就發現蔣莞并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麼喜歡自己。
雖然孩兒甜粘人,又有很多中的‘小巧思’來保持他們之間所謂的新鮮, 看起來像是特別喜歡他的樣子,但相久了,賀聞朝總能察覺到的走神……
還有笑容背后那一抹揮之不去的隔閡。
如果一個人是全心投到‘喜歡’的狀態, 又怎麼會不經意間表現出隔閡呢?
在沒有往之前, 賀聞朝以為蔣莞那種狀態是故意的, 為了引起他的興趣而吊著他才會這樣。
但是在一起之后, 他瞧見過真心的笑容, 便愈發覺得那樣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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