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對勁。
還沒等沈恩慈深想,導演喊過去跟賀幛走一遍戲,這種節的作一般需要提前通設計。
賀幛年近四十,保養得當,整個人看起來謙和有禮,和工作人員口中平易近人的影帝并不差別。
“小賀,你到時候抱著恩慈坐到你上,食指挲手背,慢一點,我們給特寫。”
導演跟兩人通細節,然后想到什麼,面向沈恩慈:“恩慈,賀老師的手等下可能會一下你的腰,你不介意吧?”
似乎怕沈恩慈為難,又補充:“只有給正臉的時候放一下,特寫的時候我們會換手替。”
“是生的手。”
已經很周到了,沈恩慈當然沒意見。
誰知賀幛突然打趣道:“導演,這待遇可是獨一份哦。”
“我們主角都沒有呢哈哈。”
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也揶揄著笑意,可細聽這話里卻綿里藏針,里里外外都在說沈恩慈搞特殊。
偏生賀幛說的是實話,旁邊路過的工作人員投來打量目,連導演都面難。
說實話,依沈恩慈現在的地位,完全不用來跑這個龍套,不過是賣導演一個人替這部電影增添宣傳噱頭。
導演制片方求著來,有些禮待理所應當,況且也不是什麼多了不起的特權,而賀幛這兩句模棱兩可的玩笑話顯然把架到高,很難下來。
本著不讓導演為難的想法,沈恩慈沒破賀幛的怪氣,脾氣很好地答應下來。
在這個劇組最多待半天,賀幛再煩人也礙不著。
只要他別上趕著找死。
沈恩慈想,只要他別上趕找死,心里話音未落,賀幛的手有意無意從腰間往上快到口。
周圍八個機位拍著,賀幛料定不敢當眾翻臉,臉上得意毫不掩藏,正好與劇中角重疊,平日端莊正直的前輩師長私底下竟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若是現在當眾與他翻臉,賀幛大可解釋是為了緒更完整臨場發揮。
在這圈子里,就算是男演員臨場加吻戲,大家都覺得很正常,現在這種小事就更不用說了,要是鬧大,輿論不一定會傾向。
一時間,沈恩慈不知道賀幛是在拍電影還是拍自傳了,所有細節都快要對上。
沈恩慈死死住賀幛的手,用眼神警告他,冷聲問他:“你確定嗎?”
第一次有演員沒忍氣吞聲,賀幛明顯愣了愣,隨后云淡風輕,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抱歉。”
他攤手,抬頭向導演示意:“狀態不好,再來一條。”
欺怕的東西。
再次開拍賀幛果然收斂,一切按正常流程,兩人專業能力都很不錯,不過兩三遍順利拍完。
沈恩慈沒多看他一眼,回化妝間的時候南羌和橙子趕圍上來,義憤填膺:“姐,我們都看見了,看得清清楚楚的!”
“這個賤男人敢你!要不是你阻止,他都敢把手放你上了,這不是猥是什麼?”
“最奇怪的是這個劇組的人好像都這樣覺得很正常。”
南羌搭腔,“看著演員被欺負,導演連卡都不喊。”
當然了,賀幛平日里那些茶紅包又不是白給的,大家覺得他哪哪都好,自然不會在這種含糊不清的事上直接給賀幛定罪。
沈恩慈心里有點煩,已有影后頭銜加,圈中地位舉足輕重,即使這樣,賀幛都敢對手腳。
更別提那些尚未熬出頭的演員,更是有口難言。
沈恩慈告誡自己,管閑事,這世上暗面的事多了去了,管也管不過來,可臨回劇組前,沈恩慈路過拍攝地。
正在拍攝,還是忍不住駐足觀。
這是賀幛與本劇主角溫佼的對手戲,和下午如出一轍,同樣的親戲份,沈恩慈看見賀幛的手再次往溫佼腰間探去,帶著不懷好意的曖昧。
明目張膽的不懷好意,現場工作人員見怪不怪,權當賀幛對這場戲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導演沒喊cut,主角溫佼也沒質疑,繼續按劇本演。
實在令人不適,誰知道賀幛借著拍戲的由頭吃過多演員豆腐,可大家迫于各方面力和考量沒站出來與他撕破臉皮,簡直和劇本殊途同歸的劇。
電影給出了正確答案,還擁有更好的條件。
既然有能力發聲,為什麼不呢?
眼見賀幛作越來越得寸進尺,就快超過合理范疇,沈恩慈不再猶豫,正出聲,旁邊突然有人沖進片場一拳揍在賀幛臉上。
季南庭拳拳用盡全力,憤恨咒罵:“我讓你欺負溫佼!我讓你欺負溫佼!”
他咬牙切齒,打得賀幛毫無還手之力,現場慌作一團,大家紛紛去勸架拉架。
對著還在錄制中的鏡頭,賀幛滿臉無辜,甚至大度勸季南庭冷靜,好似明理前輩寬后輩。
可但鏡頭一關,他立馬起朝季南庭吐了口,揚言:“報警!老子要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聞言,一直默不作聲的溫佼立馬聲朝賀幛求饒,拉扯季南庭的袖子讓他給賀幛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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