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所不知，王爺昨兒寒夜騎馬宮，著了涼……”

 破山說到著涼，墨承影立刻配合地咳嗽兩聲。

 那帶著堅忍地咳嗽，是努力想要忍住，又完全忍不住。

 沈雁歸的擔心，便是因為他這兩聲做作的咳嗽聲瞬間消失，但曉得自己昨兒委屈了他，便也十分配合道：

 “大半夜怎麼騎馬宮呢？自己的子也不知道惜嗎？”

 “夫人讓我往西，我哪敢往東？”

 “這般聽話呢？”

 沈雁歸抬頭看向綠萼，示意去準備吃食來。

 “夫人的話，便是圣旨，我豈敢不聽？”

 墨承影握著的手，放在自己口，“我在那冷冰冰的輔政殿，看了半宿奏疏，盼星星盼月亮，盼你能回心轉意，派人傳個口信來給我，結果。

 沒將你盼來，倒盼來個刺客，威脅我，用你威脅我……”

 他說得那一個滿腔委屈，不可置信。

 如果說整個院子還有人相信攝政王病了，就只有那幾位尚儀局。

 眼前這一幕帶給們的沖擊，比輔政殿書房魚水之歡還要大。

 方尚儀心：王爺著實病得不輕，都開始說胡話了。

 綠萼怕嚇壞了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吩咐下人準備膳食時，順便朝方尚儀行了一禮，請們先行回屋。

 破山默不作聲將證一一收起來，踮著腳后退。

 青霜反應慢些，聽著王爺甜甜膩膩的聲音，忍不住抖了抖，牙好似被涼到，不合時宜地嘶了一聲。

 墨承影抬起眼皮，看向這個破壞氣氛的。

 青霜本想解釋，但是腳比腦子快，干脆抬手，小跑出去：“綠萼姐姐，順便問問廚房，王妃的燕窩羹燉好了沒？”

 沈雁歸知道他想聽什麼，拍著他的背，哄道：“好了，都過去了，我與呼延玉雖有往日分……”

 “咳！咳！！”

 “沒分，我跟他從前僅僅只是認識，這麼多年沒見哪還有分？若不是他有病，我也不能記住他。”

 墨承影哼唧一聲，對這個解釋勉強答應。

 “他是西戎貴族，我是大夏攝政王妃，各有各的利益立場，我本就沒有相信他，而今他又算計你，我不可能原諒他的。”

 沈雁歸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就差指天誓日，“日后他所言，一個字我都不會信。”

 墨承影很滿意，“那他昨兒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你還說呢，我費心讓臨安安排，好不容易尋到機會，讓他英雄救，什麼要的話都還沒說上你就來了。”

 “英雄救？！！”墨承影也不裝了，“我一得到消息，便馬不停蹄趕回來，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你倒是同我仔細說說，昨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雁歸簡單將昨日之事同他復述一遍，墨承影從第一句話開始追問細節。

 “墨鳶果然是嫌自己命長了！哪來的孫子敢調戲你？”

 “你可莫怪臨安，我們原本是找暗衛來做戲，沒想到來了個真的登徒子。”

 “那登徒子可到你了？”

 “沒有沒有、他和呼延玉都沒到。”

 天下男子無不在意子貞潔，沈雁歸也怕他心里生了疙瘩，便保證道：

 “放心吧，我的攝政王殿下，你的王妃便是拼死，也會為你守住貞潔的。”

 “那倒也不用。”墨承影竟十分認真地回答上了，“貞潔在命面前一文不值，我要的是你，活著的你。”

 “你認真的呀？”

 “比真金還真。”墨承影沒開玩笑，“倘若將來真的遇到危險，只要你能平安歸來，其他都不重要。”

 “突然這般嚴肅做什麼？”怪人的。

 “我份特殊，你跟我將來難免會遇到危險，我今日若是同你玩笑，來日真的陷險境，你當了真，猶豫的功夫，豈非……我不敢想。”

 墨承影將的手拿起放在自己臉上，蹭了又蹭，“我只要你。”

 自己才因為這些事，嫌棄了他，他可倒好，來這一出。

 沈雁歸心里的愧疚愈發重了，“景明……”

 “你家夫君干干凈凈、清清白白，你難道就……”

 墨承影話沒說完，沈雁歸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他笑得合不攏，卻還萬分失道：“就這樣？”

 “那不然呢？”

 “哎喲。”墨承影手指按上太，“昨兒騎馬吹風、又坐了一夜冷板凳，到現在還沒用膳，胃里空空，心里空空。”

 沈雁歸靜靜看著他裝。

 墨承影干脆將抱去寢殿，放到床上，緩慢挪，欺問道：

 “王妃也……空空對嗎？”

 隔著數層裳，沈雁歸已經能夠到挲。

 別過臉去，“才沒有。”

 “真的？”

 瓣相，墨承影撬開門齒，肆意攪弄，他的手也未閑著。

 他再說些只二人聽的渾話。

 喑啞的聲音，帶著低低的，像小貓的爪子，撓到沈雁歸心間。

 也撓紅的臉、的。

 棲梧院的寢殿不及君臨苑，沒有九層紗簾，他們甚至連床帳都還沒放下。

 殿中未燃炭盆，些許寒意迫著沈雁歸將他牢牢抱著。

 他輕輕嚙著的瓣、的耳尖，沿著頸線向下、向下。

 拉扯間，沈雁歸腦子里的清醒被瓦解、摧毀。

 想起前些日子景明同自己講詩文：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上青天攬明月。」

 建安風骨。

 剛健、遒勁。

 文韜武略的攝政王，自然深得此中真意。

 沈雁歸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上了青天、懷抱明月，唔，不是明月，是金烏。

 綠萼們端著膳食剛到棲梧院，便瞧見大總管。

 “總管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事找王爺？”

 “朝廷來了一批員，鬧哄哄的，在前院鬧著非要立刻見王爺。”

 大總管的不茍言笑，莫名事嚴重了幾分，“勞煩綠萼姑娘即刻通報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