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拒絕得了十次,真的能拒絕一百次嗎?邊多了,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萬一這個就是一百個投懷送抱里那個沒能拒絕的呢?
再聯想到那人短信里散發著哀怨的意味,齊玥心中堅定的信念,出現了那麼一搖。
但轉念一想,也許真的只是想多了,也許只是他哪個親戚的或者朋友的小孩……
齊玥在這樣反反復復地認定和否定之間無比煎熬,心里擰得難,想得頭都痛了。
但也清楚,這種事一個人瞎想鉆牛角尖是沒有用的。
可是,以目前這尷尬的份,要質問林競肯定是不合適的。畢竟,連一個能夠合理質問的立場都沒有。
就在自我意識糾結無比的時候,浴室門忽然開了。林競已經洗完了澡。
林競一手用巾著頭走出來,就看見齊玥背對著他,正躺在被子里玩兒手機。
林競:“還不睡?”
齊玥:“有我也睡不著。”
林競:“抱歉。”
他安靜地從柜子里拿出備用的被子和枕頭,作迅速地在一旁打了地鋪。
齊玥豎起耳朵,聽見他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手機,順手關了燈,又走回了他的地鋪。
“哦,對了。剛才不小心看到你短信了。”齊玥貌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主要你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
林競安靜了一瞬,而后‘嗯’了一聲。:“嗯。沒事。”
齊玥頓了頓,那句話在口踟躕許久,終于還是問出了口:“小寶是誰?”
“朋友的小孩。”
不知是不是的錯覺,覺林競這次回答時,聲音低沉晦了一些。
但是他這樣說,就信。
還是愿意相信他的。雖然,他說話時停頓的時長,微微有點影響的心。
齊玥打了個哈欠:“睡了,晚安。”
林競:“晚安。”
后手機屏幕幽藍的在黑暗的房間持續亮了兩分鐘,而后熄滅。
***
第二天的研討會從早上八點鐘開始,于是齊玥他們也不得不起個大早。
齊玥坐在餐廳里,無打采地用勺子攪著杯子里的咖啡。
坐在對面的林競擔心地看了一眼:“沒睡好?”
齊玥起眼皮了他一眼,懶懶地應了一聲:“床墊太了。”
林競看上去神如常,神狀態也不錯,沒有任何異常。
卻因為這事失眠了大半個晚上。
不過也想通了。如果林競那邊是真有貓膩,那從生活里的蛛馬跡里還是能看出來的。
何況他也作了澄清。如此坦然。
再疑神疑鬼,倒顯得矯了。
齊玥:“陳沖他們那邊有消息了嗎?”
林競點了點頭:“都準備妥當了,現在就等魚自己落網了。”
林競:“待會兒會議開始后,我中途會借故離開,趕去和陳沖他們匯合。你自己一個人留在會場,凡事都要小心謹慎,隨機應變。”
齊玥:“嗯。”
林競:“通訊設備都帶在上了吧?有急況記得聯絡我。”
齊玥:“知道。”
林競忽然沖笑了一下:“別張,沒事的。”
齊玥:“……我不張。”
林競用明顯不相信的眼神看著眼底那圈的青黑,上卻說:“不張就好。”
齊玥:“……”
很明顯,他對失眠的原因有所誤解。不過齊玥也不打算去解釋。
***
研討會進行得很順利,林競中途開溜得也很順利。
今天他們出席研討會,依然變了裝。
會議中途休息的時候,齊玥忽然看到昨天和搭過話的那個低配版湯姆克魯斯走了過來,很自來地坐了旁邊的空位。
“你先生去哪兒了?我看他聽了二十分鐘不到就離開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這人居然一直盯著他們這邊的靜,齊玥瞬間警惕了起來。
于是出點憾的神:“他昨晚可能吃壞肚子了,今天早上一起來腸胃就不舒服。我看他實在難,就讓他回房休息了。”
“啊,那的確是蠻憾的,他肯定是吃不慣生。”男人搖了搖頭,忽然沖齊玥出一只手,“還沒做自我介紹,我史斯,是杜蘭特醫藥公司的代表。”
齊玥禮貌地出手和他握了握:“先鋒科技,艾莉。”
史斯:“你沒有中文名嗎?”
齊玥:“中文名對你們來說不好記吧。我在外面都用英文名。”
史斯似乎是有些失落的樣子:“好吧。”
齊玥的耳機里忽然傳出林競的聲音:“齊玥,我這邊需要你幫一個忙。”
齊玥站起,對史斯道:“抱歉,我要去下洗手間。”
史斯于是也只能起讓。
齊玥快步走出演講廳,見林競正在門外等著。
“需要我做什麼?”齊玥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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