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做夢。

 姜且不是很確定。

 所以從床上坐了起來，開了房間里面燈。

 但是等再看手機的時候卻發現，手機并沒有在通話中。

 那剛才……夢到陳最跟說不離婚？

 真是笑話，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夢？

 何況陳最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或許是為了驗證自己沒有做夢，姜且打開了手機點開最近通話。

 卻在手機上看到了最新來電是在晚上十一點。

 通話時間，十一秒。

 打電話進來的人，是陳最。

 看到陳最名字的時候，姜且的心，忽然很輕地了一下。

 陳最那話，什麼意思？

 ……

 姜且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個段子。

 就是說人要是無聊了呢，給前任發一句“在嗎”，然后你就睡吧，一睡一個不吱聲。

 被發消息的人，這一晚上可就要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了。

 絞盡腦在想對方這一句“在嗎”到底是什麼意思。

 姜且倒不是徹夜難眠，但沒睡好是真的。

 早上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班，差點被宋今禾當國寶。

 宋今禾把早上買的冰式給，“快，敷敷眼，你都快國寶放展覽館里展覽了。”

 “不好笑。”姜且接過冰式，用冰敷眼睛。

 宋今禾一早上跟打仗一樣，一邊整理教案一邊吃早飯，還要關心姜且。

 “那你昨晚上干嘛去了，總不能……”宋今禾眼神一凜，直勾勾地看著姜且。

 不愧是好閨，姜且知道宋今禾這會兒腦子里面的廢料。

 直接用雙手做了個x的作，“我一個人睡的！”

 “那之前，你不是一個人睡的？”

 “語文老師真的很會抓重點。”

 “英語老師別模糊重點！”宋今禾一臉嚴肅。

 那之前，的確有幾次是睡在一張床上的，但什麼都沒發生。

 涇渭分明。

 姜且輕嘆一聲，“那你說，該怎麼讓老爺子接？”

 宋今禾撇撇，“你要讓我說，我本就不會考慮別人的。自私一點，你才會快樂。”

 “但是陳爺爺以前，的確幫過我很多，我不能恩將仇報。”

 “你要報恩呢，就好好地當人家的孫媳婦，就別想著那位。人在得到什麼的時候，必定會失去某樣東西。”宋今禾語重心長。

 把椅子到姜且這邊，拍了拍的肩膀，“我理解人都是貪心的，既要又要還要。但我們的手就那麼大，能抓住的東西非常有限。”

 當時姜且就在想，宋今禾的確是語文老師了，會的道理，一套一套的。

 不過宋今禾說的沒有錯。

 如果要回報老爺子的恩，那麼就專注扮演好“孫媳婦”一職。

 至于跟陳最的那些過往，深深埋藏起來好了。

 ……

 陳最昨晚上跟南城這些大佬應酬。

 其實還不到喝酒的程度，但有人來敬酒的時候，他也沒拒絕。

 有了個開頭，后面來敬酒的人就多了起來。

 一來二去，喝多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疼得很。

 他打電話讓助理給他送藥過來。

 打開電話，卻看到最上面的一通電話是打給姜且的。

 陳最完全不記得這件事。

 他看了眼時間，昨天晚上十一點。

 通話時間，十一秒。

 陳最想不起來，可能是打錯了吧。

 他翻到了助理的電話，撥了過去。

 但是，他找助理的電話尚且找了一會兒，怎麼可能就在那麼多號碼當中，只撥了姜且的電話？

 助理的電話接通，他吩咐讓對方買藥后，就掛了電話。

 在他洗漱的空檔里，昨晚的記憶不斷涌了上來。

 包括那一句——姜且，我們不離婚，好嗎？

 陳最單手撐在洗手臺上，鏡子里的男人，面沉冷。

 所以，姜且回了嗎？

 回了什麼？

 陳最想不起來。

 ……

 姜且在宋今禾的點撥當中，捋順了最近煩悶的心。

 結果就是，陳最這幾天都沒回來。

 估計忙吧。

 姜且也沒在意那麼多，而是在周日的時候，充當陳鈺的家長帶他去育館參加電競比賽。

 姜且以前沒接過電子手游，對這些東西還停留在打游戲消磨時間的層面上。

 作為老師，就更是不希自己的學生沉浸在游戲當中，那很耽誤學習。

 但姜且來了才知道，他們的參賽隊伍會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本就不是進游戲一頓框框打。

 講究的是戰和配合。

 看著這些參加比賽的選手年紀都不大，但都還有氣神的。

 姜且想給陳鈺加油，但陳鈺一直往休息室的門口看去，還時不時看手機。

 姜且問他：“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在等誰啊？”

 “啊……沒有。”陳鈺搖搖頭。

 “你哥？”

 陳鈺一點也不想承認，“他不來也影響不了我拿冠軍。”

 小朋友話是這麼說的，但姜且知道，他肯定還是希他哥來的。

 如果在學習上沒辦法超越當初的陳最，陳鈺肯定是想在別的方面上有所突破。

 至，也得是個冠軍。

 只不過到上場時間，陳鈺就把手機什麼的給了姜且讓保管。

 他們比賽有專用的游戲手機。

 姜且看著陳鈺不斷向育館口的方向，到底還是拿了手機從育館出去，給陳最打了電話。

 很早之前就跟陳最提過比賽的事，按照他對陳鈺的關注程度，肯定會來的。

 而且他還跟陳鈺打賭來著。

 一邊往育館外面走去，一邊翻看手機通訊錄找陳最的號碼。

 專注于手機的，并未注意到前面來人。

 直到找到手機號碼，撥打出去的時候，才抬了頭看路。

 這會兒已經來不及了。

 姜且撞進了一個結實的懷中。

 這人像是銅墻鐵壁做的，撞得姜且額頭生疼。

 還被撞得生生往后退了兩步。

 里面也有人出來，眼瞅著姜且要跟他們撞上了，一道有力的臂膀，將姜且往前一帶。

 重新撞進男人的懷抱。

 而這一次，男人力道不輕不重地攬著的腰。

 悉的烏木香侵姜且鼻間，那是屬于某個人的味道。

 隨即，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多大了，走路還不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