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自然不是陳最的。

 姜且循聲去，看到是周靖衡。

 姜且意外的，“周先生，你回星城了啊？”

 因為在姜且的印象當中，周靖衡這會兒應該在海城管理俱樂部。

 周靖衡淺笑點頭，“有點事要回來辦，正好今天有空，就來接漾漾。”

 “周漾這次考得不錯，班級第一。”姜且是真的很喜歡周漾這個小姑娘。

 乖巧懂事，績突出，尊敬師長。

 周靖衡說：“那是你們教得好。”

 “自己也很努力，說是以后要跟媽媽一樣，為手臺上零失誤的外科醫生。”

 “那比我有夢想多了。”

 倆人一路往辦公室走去。

 話題很自然就聊到了陳鈺上，看得出周靖衡對陳鈺沒有去青訓營這件事，非常惋惜。

 周靖衡道：“陳鈺這孩子是有天賦的，反應力非常迅速，是一些我們職業選手都欠缺的。”

 這個事兒，姜且也不好評價。

 不過周靖衡話鋒一轉，“當然了，你們家家大業大，職業選手的花期短，真要把最重要的幾年放在電競上，可能對你們來說并不是一件最劃算的事。”

 姜且聽到“你們家”三個字的時候，還意外。

 他把劃分到“陳家”的行列之中？

 姜且不知道把這事兒說的，是陳鈺，還是陳最。

 算了，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周靖衡說：“不過我把俱樂部整搬回了星城，以后陳鈺要是想去俱樂部玩，隨時歡迎。”

 “你把俱樂部搬回來了？”

 “嗯，一來海城的房價消費各方面都高的，回來可以減輕一些力。二來，我也想離家里近一些。三來呢，是新的投資方希我能為星城本土的電競事業做出一些貢獻。”

 “那很好啊！”

 姜且先前有去了解過一些電競事業。

 電競比賽發展得跟育賽事一樣，分賽季，分主場客場。

 可以拉當地的旅游經濟。

 幾個主要的地級市都有自己的電競隊伍。

 最主要的是，如果星城本地有電競隊伍，陳鈺倒也不用奔波到別的城市。

 在不耽誤學業的況下，可能陳鈺爸媽也不會那麼反對。

 那他對學習的熱，就能更高一些。

 陳鈺將來要是能拿個狀元什麼的，姜且作為老師，也驕傲的。

 ……

 陳最的科尼塞克非常拉風的從校門口駛離。

 對于陳鈺說的那句“姜且的老公死了”這話，無語的。

 他問：“你聽誰瞎說的？”

 陳鈺想了一下，好像是那天午休，教室里鬧騰的。

 數學老師路過，看到他們班哄哄的就進來提了那麼一。

 說他們姜老師最近家里出了事兒，讓他們乖一點，別惹姜老師生氣心了。

 有人問姜老師家里出什麼事了。

 數學老師說家里有人去世了。

 當時陳鈺在睡覺，反正等他聽到的時候，就有人說姜老師老公死啦。

 他那會兒就差點跑到辦公室找姜且要手機，問問他哥是不是還活著。

 聽完之后的陳最，冷冷地掃了陳鈺一眼。

 那一下，讓陳鈺覺得車的溫度驟然下降好幾度。

 “又不是我傳的，”陳鈺一激靈，“而且我就說了你一句開屏的孔雀。”

 “我沒打死你都已經算仁至義盡。”

 陳鈺閉。

 他最近的確讓他哥不省心的。

 前些天的時候，他終于鼓起勇氣，拿出了俱樂部的邀請函給父母。

 結果可想而知，他們不同意。

 理由很充分，他年紀這麼小，自控力又差，一個人去海城，萬一學壞了怎麼辦？

 陳鈺列舉了俱樂部里幾乎軍訓一般的作息，還有教練以及生活老師全方位的照顧。

 更重要的還有淘汰制度。

 進去的每一個人，都為了最后能為首發隊員而努力。

 本不會懶，也沒時間學壞。

 梁韻華當時說，他要是能像他哥一樣自律優秀不讓家里人心，就允許他去。

 當時陳鈺小聲嗶嗶了一句“我哥哪里不讓人心啊，他跟嫂子都分居離婚了”……

 老爺子聽了，問了句“什麼”，然后心臟就開始疼。

 陳家那天晚上，是套了。

 陳鈺撇撇，“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這張，藏不住事兒……”

 “行，那就把你這張破，給上。”

 是不上的。

 陳鈺跟他哥說：“我這次，好像考得還不錯。”

 “第一？”

 “那我還是把我的上吧。”

 陳鈺就不該在他哥面前說自己考得不錯，畢竟他哥從來都是全校第一。

 聽說當年有一次期末考，他英語考試沒趕上聽力。

 結果依舊穩坐第一寶座。

 其它科目拉開距離是一回事，但據說是他趕去考場的時候聽到外放的廣播，去到考場的時候自己在腦海中將聽力又過了一遍，還都做對了。

 陳鈺聽到這些的時候，就覺得他哥變態的。

 ……

 送走學生，姜且的寒假也正式開始。

 本來跟宋今禾約好了去吃頓火鍋慶祝一下。

 結果梁森在他們三人的群里說他的課題通過，拿到獎金，請倆吃飯慶祝一下。

 他說在這邊也沒什麼朋友，只有倆，喜悅都沒人分。

 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們要是不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姜且給梁森買了一束向日葵，宋今禾挑了一瓶香檳，倆人就出發去餐廳了。

 雖然欠下三百萬巨款，需要矜矜業業五十年才能還清。

 但必要的人往來，朋友聚會，還是要有的。

 那不然，這輩子真搭進去了。

 姜且跟宋今禾將禮遞給梁森。

 他唉了一聲，“你倆客氣了。”

 “祝賀你！”姜且說。

 宋今禾補了一句，“茍富貴，勿相忘。”

 他們都是當老師的，不過他們初中老師最高的職稱是特級教師，還沒有教授這個職稱。

 但梁森不一樣，他在大學任教，職階就天花板就高的。

 宋今禾就很好奇，“梁老師，那你以前怎麼會到北城師大當軍訓教啊？”

 梁森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忐忑。

 不過他裝得很淡定，“任務，我得服從組織安排。”

 這個話題倒是一晃而過，梁森拿了菜單出來問姜且跟宋今禾有什麼想吃的。

 姜且當時手機震了一下，有消息進來。

 讓他們點菜，拿了手機出來。

 卻發現，是陳最發來的消息。

 很簡短的一句話——

 聽說你到跟人說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