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覺得很莫名其妙。

 季平川也覺得莫名其妙的。

 他都把陳鈺送回去了，回到自家的時候看到陳最的車子停在這邊。

 這不會追上門來追究他之前在餐廳門口不小心破他跟姜且離婚的事吧？

 季平川很忐忑。

 但好在，陳最好像只是來喝酒的。

 半杯連冰塊都沒加的軒尼詩陳最仰頭就喝，隨后，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

 咚的一聲，給季平川嚇了一跳，“最哥，輕點，別傷到你的手。”

 “我讓別還錢，有錯嗎？”陳最聲音很沉，臉上著的煩悶。

 季平川非常狗地說：“當然沒錯。”

 “不識好歹！”

 “對！”

 “你對什麼？”陳最冷冷睇了季平川一眼。

 季平川閉，到底還是要沖他來了。

 季平川輕咳一聲，“那你是怎麼說的？會不會你傳達的有誤呢？”

 “是太敏。”陳最不覺得自己傳達有誤，“而且梁森的心思都寫在臉上，還跟人家一起吃飯。”

 “你倆都離婚了，各自再找，也沒什麼問題啊。”季平川說，“不能因為比你先找到，你就惱怒……”

 “我怒什麼了？”陳最凌厲的目掃視過去。

 那一眼，季平川覺得自己的好日子大概也到頭了。

 但他覺得自己說得也沒錯啊。

 季平川在陳最更生氣之前，說道：“我的最哥，對待姜且這樣愿意把大半工資拿出來還債的姑娘，你不能直接不讓還。你可以曲線救國啊！”

 季平川看出來了，他最哥在學習和賺錢這件事上，是學神一般的存在。

 但在對待姑娘這件事上，比學渣還學渣。

 陳最眼神一沉，但沒開口打斷。

 季平川繼續說下去：“你得授之以漁，而不是授之以魚。”

 聽起來都是yu，但陳最聽懂了季平川說的“漁”是什麼。

 他眉心擰著，“麻煩。”

 季平川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那你也可以不管。”

 要不是季平川坐得遠，陳最這一腳得踢到他上。

 也得虧季平川早有預料，躲過一劫。

 “你先前跟他們學校簽了博越計劃，我聽說姜且是那個科技小組的帶教老師，你隨便多撥點款過去。帶教老師不就有多點補了嗎？”

 陳最就沒搭理季平川。

 這種九曲十八彎的方法，真的折騰又費勁。

 季平川見陳最這個反應就知道他不覺得這是個好辦法，那他也沒轍了。

 小聲嘀咕一句：“你怎麼樣怎麼樣吧。”

 ……

 隔天，陳最在辦公室里聽裴肆跟他匯報近期的工作安排。

 又是一堆麻麻的行程。

 尤其臨近過年，還有很多的應酬要去。

 他讓裴肆推掉了一些沒必要的宴會，因為很浪費時間。

 最后，裴肆跟陳最說：“老板，周五有個全市中學生的科技比賽，這個比賽的獎金是從我們的基金會里面撥的，主辦方那邊邀請你去做裁判。”

 “周五有個會。”陳最提醒裴肆。

 “行，那我這就去回絕主辦方那邊……”

 陳最想到什麼，突然抬頭，“把比賽資料拿給我看看。”

 “唉？”裴肆這都要準備去拒絕人家了。

 但作為一個百萬年薪的專業素養，裴肆非常專業的將比賽資料遞給了陳最。

 還非常心地補了一句：“姜小姐他們學校，也有參賽，帶隊老師，就是姜小姐。”

 陳最看到了參賽學校。

 他順手將資料放在一邊，面無表地說：“誰說我要去了？你知不知道周五的會議有多重要？分不清主次。”

 “裴肆，你還想不想干了？”

 裴肆：？

 裴肆就很無辜，連忙說道：“好的老板，我明白了！”

 說完，裴肆就想手去把科技比賽的資料給一并拿出去。

 但手剛剛出去，就收到來自老板的一記冷厲的目。

 裴肆出去的手，又尷尬地收了回來。

 最后，裴肆就差哭著出來了。

 給陳最當助理之前，他也不知道老板這麼難伺候啊。

 算了，為了這百萬年薪，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忍忍。

 ……

 姜且前兩天的確被陳最傷到了。

 六千塊錢對他來說的確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很。

 但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

 有時候姜且甚至還狹隘地想，要是陳最當初就是不給姜宏申那五百萬，還不用這麼辛苦地還錢呢。

 離而去的媽，爛賭的爸，生病的……

 也不想這樣殘破的家為自己的拖累。

 但有時候，就是為了一口氣吧。

 直的背脊，不能再彎下去。

 所以梁森給的翻譯要做，學校的科技小組要帶，恨不得把自己變漢子。

 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時！

 寒假本該放松的時間，天天往學校跑。

 到比賽那天，姜且也是早早到了學校，帶著三個學生一塊兒從學校出發去科技館。

 去科技館的路上，宋今禾給發了在雪山看到的日出，還有日照金山。

 宋今禾說：聽說看到日照金山的會幸運一整年，祝你今天旗開得勝！

 姜且把日照金山給幾個學生看，然后回宋今禾：借你吉言。

 宋今禾：來旅游的都是，只有我，一條單狗！

 姜且：你快點找一個。

 宋今禾：那我還是更期待跟你一起來旅游。

 姜且：明年春游。

 宋今禾：還有一群電燈泡是吧！

 他們學校每年都有春游活，帶學生去星城附近的城市春游踏青，為期兩天。

 對學生來說是春游，對老師來說那就是一場時時刻刻思緒都需要高度集中的“戰斗”。

 因為太怕這群學生出什麼意外了。

 倆人聊了一會兒，車子就到了科技館。

 姜且帶著學生到簽到簽到，領了相關的資料，就準備進場去準備。

 他們還沒進去，就看到一排黑的商務車井然有序地駛。

 看這個陣仗，應該是主辦方和評委來了。

 姜且和其他老師一樣，也都想提前看看這次的評委。

 就見到車子停穩后，就有助理有條不紊地打開了車門，車里的重量級人一個個下來。

 有姜且之前去市教育局里開會遠遠見過一面的領導。

 好像還有一些投資方的負責人。

 好，景初科技沒有人來。

 因為姜且之前在資料上看到，景初科技也是這次比賽的投資方之一。

 那時候姜且想，這樣的小活，陳最肯定不會參加。

 現在一看，他果然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