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在哪兒，我能看看嗎？”

兩手抓著榮惜的手掌，江律雙目通紅，滿是眼淚。

“二叔他……”榮惜皺眉凝視著江律的眼睛，輕咬著后牙回手掌，輕輕搖頭，“沒有留下什麼特別的。”

自始至終，江律都沒有提到關于七星芒幣，或者任何鑰匙的事。

很明顯，他對這件事應該也不知。

否則，他沒有必要瞞著。

凝視著男人通紅的眼睛，榮惜下意識地握拳頭。

結合江律說的這些，足以證明二叔的死，絕對不是意外。

如果真是這樣，二叔惹上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不能把江律也扯進來。

已經害死二叔，不能再害死江律。

“這……”江律皺著眉，沉思片刻，“或者，他會不會放在什麼地方，比如你們以前住的房子，或者是他的辦公室？”

“江律。”榮惜控制住緒，抬手扶住他的胳膊，“我知道，你對我二叔有很深的，可是，事都過去了，還是……算了吧！”

“可是，老師他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小惜，他可是你二叔，他可是最親近的人。”

“四年了，是人非，就算是真有什麼，也不可能查出來了。”

榮惜轉過，走到海灘上，注視著夜下起伏的波浪。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希你不要向我父母和哥哥們提起。”

江律站在后，注視的背影。

“小惜，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所以不肯告訴我實？”

“你以為我沒有告訴你實，”榮惜轉臉，語氣半真半假，“是不是代表，你也不相信我？”

“這……”江律快步沖過來，拉住的胳膊，“小惜，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你應該很清楚。除了老師，你是這個世界我最親近最在意的人。”

“我知道。”榮惜回他一笑，“在我心目中，你也像親哥哥一樣。”

聽到“親哥哥”這三個字，江律的表微微一僵。

不過很快，他又掩飾住緒，出笑容。

“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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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好，我已經失去老師，不能再……失去你。”

將拉到自己面前，他張開手臂想要抱。

嗡——

背包里，手機震。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榮惜后退一步，取出手機走到旁邊。

“老婆，我人在飛機上，現在要關機了，記得早點休息，微信上我發過去一段錄音，如果失眠你可以聽一聽。”

“好，知道了。”

“怎麼雜音那麼大，你在哪兒？”

“我在海邊。”

“海邊？”

榮惜轉臉，看一眼江律的方向。

“江律剛好過來，我們到海邊走走。”

心有坦，榮惜并沒有瞞說謊。

“江律？”寧慎的語氣張起來，“你一個人？”

“怎麼？”榮惜佯裝生氣，“別忘了，咱們可是說好的，你要尊重我，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

“那就給我乖乖地掛電話，要不然，我生氣了！”

“好吧，那你盡快回酒店……”寧慎輕咳一聲，“我不是不相信你，就是外面風大，別著涼。”

“大醋壇子，知道啦！”榮惜笑著掛斷手機，轉回到江律側，“太晚了，樂團明天一早還要返回江城，我就先回去。”

江律點點頭，下外套披到肩上。

江律的外套上，有些淡淡的香水味。

和寧慎一樣，他用的也是配制的那一款——冰下之焰。

同樣的香水，用在不同的人上，因為溫和環境、自原因……也會呈現出不同的香氛。

普通人很難分辯，榮惜這個鼻子卻是格外第三。

同樣的香水，在

江律上，與寧慎上的氣息有很大的區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西裝在酒店干洗過，混合著一些劣質熏香，聞上去有一點很淡腥味。

強忍著厭惡坐到車上，立刻拉下上的外套遞給他。

“車上暖和，服還你。”

江律接過外套：“今天我們一起出來，寧先生不會誤會吧？”

“誤會什麼？”榮惜做個鬼臉，“你是我哥，又不是想追我，他為什麼要誤會？”

江律怔了怔，輕笑出聲。

“那倒也是。“

榮惜跟著他笑了笑。

江律是聰明人，話都說到這份兒上。

就算江律真的對有點意思，也應該知難而退才對。

汽車在酒店門外停下，江律還要下車幫開車門，榮惜已經先一步下了車。

“江律哥，回見啊！”

向他擺擺頭，轉走進酒店大堂。

江律展開手中的西裝，披到肩上。

注意到西裝上沾到一榮惜的頭發，他輕輕將頭發下來，緩緩地纏上自己的手指，送到鼻端嗅了嗅。

隨后，將手指握拳。

“開車！“

*

*

飛機上。

寧慎皺著眉，注視著機窗外的夜。

坐在旁邊的周硯青，觀察一下他的表，輕咳一聲。

“江律的資料，您要看嗎？”

資料是起飛前，國外的手下發來的。

因為看寧慎心不好，周硯青才一直沒敢打擾他。

過右手，寧慎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平板電腦。

“下次有關江律的事，第一時間給我。”

文件里，仔細羅列著江律的個人資料。

出生西北貧困山區，父親在工地上早亡，母親丟下他改嫁，從小被爺爺拉扯大。

天資出眾，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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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大學考到江大法學院，為榮經年的學生，大三時拿到長青藤名校的獎學金誠碩士，在校里績斐然……

后來，在華爾街混知名金融律師，并且立自己的律所。

他曾經有過幾個知名案例，都是幫助弱勢群。

……

這份文件，可以說是一個天才年的長史。

“我剛剛已經看過，江律的經歷非常干凈，沒有任何污點。”

“沒有任何污點，可以在華爾街混到時薪過萬？”寧慎冷笑，“你不覺得他太干凈了嗎？”

他在國外多年，最清楚那些金融大鱷的臉。

為了錢，他們可以輕易地毀掉一家公司。

甚至，不惜挑起戰爭，讓一個國家陷混。

為這些家伙做律師的江律，卻干凈的像白雪一樣。

太假了！

“確實……有點反常。”周硯青皺眉，“我讓他們再查查。”

“這是他想讓別人看到的，他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我們也不可能輕易查到。”

“這家伙不可能憑白無故，突然回到江城，他會不會是為了……榮小姐？”周硯青張起來，“我們要不要提醒榮小姐一聲？”

“怎麼提醒？”寧慎側眸瞪他一眼，“難道你要我拿著這一份比雪還干凈的資料，告訴惜惜，認識多年的朋友，二叔最好的學生，是個險卑鄙的混蛋嗎？”

周硯青：……

“那怎麼辦？”

“靜觀其變。”寧慎斜一眼平板電腦上江律的資料，“狐貍總會出尾的！”

如果江律是因為榮惜，他不應該等到現在。

四年前，榮惜二叔出事的時候，應該是他最容易接近榮惜的時候。

時隔四年，他突然回江城，肯定是另有目的。

寧慎靠到椅背上，陷沉思。

這個目的，絕不是榮惜。

不！

應該說，不僅僅是榮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