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腹瀉不算太嚴重。
沒輸。
醫生開了三天的藥讓他按時吃。
在醫院的時候他還苦哈哈地點著頭,像只病弱小狗,聽話地吃了藥,耷拉著腦袋跟在傅聿川林淺后回了家。過了兩個鐘頭止瀉了,他上蹦下跳躥得跟猴似的,纏著齊特助下樓去附近的小吃街了。
四居室的套房里只剩林淺和傅聿川兩人。
客廳很安靜。
傅聿川坐在沙發上,橙黃的落地燈映照在男人廓分明的側臉。林淺換了條子出來,就看見他認真看書的畫面。
從六星街回來他就開始忙工作,對著筆記本電腦瀏覽電子文件。他忙了一個小時后,林淺故意給他倒了杯水,近距離瞪了他一眼,等再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他就不忙了。
聽到腳步聲。
傅聿川停了手上的作,他抬起眸子,視線里便裝林淺的影。穿著一條藕的掛脖長,擺及踝,掐腰的設計襯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對著全鏡原地轉了一圈,鏤空的后背瓷白的皮,視覺沖擊力很強烈。
傅聿川錯開視線。
低頭的同時推了一下臉上的金框眼鏡。
下一秒,林淺的聲音傳過來:“你說我明天穿這條子怎麼樣?外面套一件大,中午氣溫上來,到了湖邊拍照的時候再把大了。”
“好的。”
“穿什麼鞋呢?運鞋走路舒服,但是這個子搭高跟鞋拍照好看。”
“穿運鞋走路,我幫你拿著高跟鞋,拍照的時候換上。”
“這個辦法好。”林淺同意,從全鏡前離開,朝傅聿川走去,瞥了眼他手里的書,“你喜歡看這本書?”
“看過幾遍。”
“你不覺得這書看著很令人難過嗎?”
“還好。”傅聿川說。
“書里的每一個人都以悲劇收尾,過得太辛苦了。”林淺把他的書合上,笑道:“旅游結束回了京城,我給你推薦幾本我最近看的,全都是喜劇。”
“生活本來就辛苦,咱們看書或者看影視劇,多看點甜的東西,這樣日子才有甜頭,才會覺得未來有希啊。”
兩人離得有點近。
傅聿川坐著,林淺在他面前站著。微微彎著腰,他目定格在臉上。聽著的話,傅聿川應道:“每天看見你就甜的。”
林淺怔愣。
他這句話并不是深思慮之后的迎合與恭維,就是平平淡淡口而出的簡單陳述。正因如此,林淺那一刻大腦宕機,空白了數秒鐘。
知道他這個人是正經的。
不會花言巧語。
靜謐的室沒有別的響,彼此能知到對方的呼吸聲。林淺眸晃了幾下,連忙站直子,沒去看他:“我回房間換服了。”
“嗯,試試下一條,我幫你參考。”
“不試了,明天就穿這條。”
傅聿川頓了半拍,不明白的意思,但還是說:“這條也很漂亮,你穿著都很好看。”
他話音未落,林淺已經回了房間。
客廳里瞬間只剩下傅聿川一人,他定了定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他放下手里的書,下意識要去拿筆記本電腦,想到林淺的眼神,他又停下了作。
這周就全心旅游陪玩。
工作放一邊。
傅聿川從沙發上起,走到櫥柜前,拉開柜門拿出里頭的加。加滿了水,又滴了幾滴安眠的油,走去林淺房門外,“加放在門口了。”
“知道了。”
“想吃什麼嗎?”
“我不。”
“……”
林淺晚上沒有吃東西,只在六星街吃了個小甜筒。之后找到迷路的傅總,兩人就去了醫院,接了傅一塊回來。
那兩人已經出門覓食了。
林淺說不。
沒有什麼食。
傅聿川原地站了數秒鐘,道:“我的廚藝其實也不錯。”
門從里頭打開了,林淺換了寬松的家居服。注視著他,眼睛眨了幾下,“你會做飯?英國菜嗎?啊,我不要吃黃油面包,干老頭干菜,干人生。”
傅聿川:“……”
“我會煮面。”他說。
“真的?”
“應該會。”傅聿川說,又補充了句:“沒煮功我給你發紅包。”
“行!”
“煮好了你就吃完。”
“可以!”林淺一口就答應了,傅聿川從未進過廚房,韓嫂說他不會做飯,這個紅包收定了。
-
事實沒往林淺預想的方向發展。
看著餐桌上那碗賣相很不錯的西紅柿蛋面,林淺陷了沉思,抬頭看他,“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報班了?”
傅聿川沒回答。
他拿起筷子放進手里,“吃完吧。”
林淺:“……”
這個愿賭服輸的子把林淺拿得死死的,雖然胃口不佳,可是賭輸了,老實坐下,拿著筷子低頭吃面,一生要強的人。
傅聿川拉開椅子在旁坐下,他說:“我只會做這一樣。”
林淺默默吃面。
該說不說這味道還好,不比韓嫂做得差。湯碗見底,林淺在他的注視下夾了夾湯水,示意里頭面條都吃完了。
下一秒。
手機叮地響了聲。
微信的信息,林淺偏頭看去,見到傅聿川發來的紅包。不是打賭,沒煮功才發紅包嗎?他贏了,不用發。
“表揚你吃完了面。”傅聿川說。
“這多不好意思。”林淺笑著,拿起手機立馬收了紅包。
傅聿川沒說話,凝著帶笑的臉龐,低頭去點紅包的時候,眉眼上揚,靈的表仿佛吃了糖果的小孩。如果開心,他可以一直讓贏,只要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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