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垂著長睫,臉很瘦,看起來有些懨懨的。蘇晟為什麼要關注一個中文系老師的微博小號?
原本以為那個被關注的人是蘇晟暗的人,可是這個老師的資料上顯示,婚姻狀況是已婚。這個老師的名字溫遙。
蘇予輕聲問:“你覺得,是不是就是那個微信備注名遙遙,去過阿晟公寓的人?”
霍燃目不斜視,淡淡道:“我不知道,但等會兒就知道了。”
溫遙住在五樓,的公寓樓和蘇晟的只隔了一棟樓。蘇予走上前,按下了門鈴。里面有人的腳步聲,停頓在了門后,過了一會兒,卻沒有人開門。
蘇予正準備再敲一次,霍燃攔住了,直接拉著下樓了。
蘇予一臉不解。
霍燃拿出一張紙遞給,上面是溫遙的上課時間表,溫遙下午三點十五分有課。
霍燃的短發漆黑,一雙眼眸卻比發更濃黑,他淡淡地說:“溫遙應該是看到了我們,但也做好了準備,才不開門。我們下樓等,等到上課的時候,總會出現的。”
果然,三點十五分,溫遙提著電腦包走出了家屬院大門,被蘇予和霍燃攔下了。
蘇予出禮貌的笑容:“溫老師,能占用你十分鐘嗎?”
溫遙神未變,眼波流轉間,著淡淡的嫵和書卷氣,只是臉上的妝容似乎有些重,整個人也過分纖瘦。
抬眼看了一下蘇予和霍燃,面平靜地問:“律師?有調查專用介紹信嗎?”
蘇予還沒回答,就淡淡地笑了:“沒有的話,我就沒必要配合。抱歉,我還要去上課。”
霍燃直接問:“溫老師,蘇晟出事當天早上,你去過他的公寓?”霍燃直接拿出了那份微信聊天記錄打印單。
溫遙勾了勾角,移開視線:“沒有,我沒有發過這樣的信息。更何況,只有微信名的聊天記錄,誰都可以偽造。”
霍燃拿出手機,將手機遞到溫遙面前,屏幕上顯示的是溫遙的微博小號界面,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最新的那條疑似要自殺的微博。
溫遙很淡定,抬起了眼皮:“什麼意思?”
“這是你的微博賬號。”
“不是。”
霍燃靜靜地看著:“蘇晟關注了這個賬號。”
溫遙眉心一跳,下意識地否認:“不可能。”話音剛落,溫遙就知道麻煩了。
蘇予說:“你是這個賬號的主人吧?你知道這個賬號的不多,才會斬釘截鐵地說蘇晟不可能關注這個賬號。不過,阿晟是悄悄關注你的。”
被悄悄關注的人,并不會知道被關注了。
溫遙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賬號是我的,這有什麼問題嗎?蘇晟是我這學期公選課的學生。”
“那天晚上,蘇晟是不是去找你了?”
溫遙覺得好笑,揚了揚眉:“晚上?我晚上和一個男學生見面做什麼?”
蘇予抿:“蘇晟那天晚上出去了,卻不肯說去了哪里,溫老師如果知道……”
“我不知道。”
霍燃看著溫遙額角淡淡的瘀痕,忽然問:“溫老師和丈夫關系不好?”
溫遙:“不好,也不壞,就像這座城市大部分的夫妻一樣,難免會有吵架的時候。”
蘇予:“溫老師在微博上說的一死……”
“一死?”溫遙笑了,“那句話摘自海子的書,我是中文系老師,有摘抄的習慣,不奇怪吧?”
霍燃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溫老師很擅長切兔子蘋果?”
“這個重要嗎?”溫遙的耐似乎耗盡了,看了一下手表,“抱歉,我還要上課。”
蘇予急道:“溫老師,蘇晟現在被羈押著,過幾天就要庭審,如果他沒有不在場證明,就要為他本沒做過的事付出慘痛的代價,如果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溫遙面無表地打斷的話,轉就走。
蘇予剛想追上去,手卻被霍燃抓住了,順著霍燃的目看了過去。
不遠站立著一個男人,西裝革履,英俊白皙,氣質斯文,他看到溫遙就走了過去。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男人看了霍燃一眼,笑容溫和地點了點頭,然后攬過溫遙的肩膀,兩人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
男人斯文優雅,是溫遙的丈夫,同樣是這個學校的老師。
回去的路上,蘇予還在看溫遙的資料。溫遙的丈夫是一名數學講師,年輕有為,似乎還學生歡迎的,蘇晟和謝歲星都上過他的課,謝歲星還是他之前的助教。
案仿佛進了一個死胡同,可是明天就要開庭了。
蘇予擰了擰眉,看向霍燃。
霍燃神冷靜,眉眼清俊,看不出什麼緒。過了許久,他才說:“會沒事的。”
“霍律師,你今天還是要做無罪辯護嗎?”
“霍律師,你有發現新的證據嗎?”
“霍律師,對于這場司,你有多大的把握?”
霍燃的臉上沒有半點表,這一場庭審不公開,記者被攔在了外面。蘇予穿著修的西裝套,拉著行李箱,跟在他后。把庭審需要的資料給了霍燃后,從另一扇門繞了進去,坐在了旁聽席上。
執行法警先進巡庭。
霍燃站在門外等待書記員通知,穿著檢察制服的男人站在霍燃的邊。秦譽形頎長,他用修長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抿了抿:“霍律師,與其做無罪辯護,不如想想怎麼幫你的被告爭取減刑。對于這種證據確鑿卻又不肯認罪的嫌疑犯,法庭只會重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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