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瀾低垂著眸子沒說話,一副早已習慣冷眼嘲諷的模樣,不過眼底卻暗暗劃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寒芒。
他越沉默葉瓊羽便越覺得他窩囊無趣。
不過考慮到場合,也沒再繼續奚落,趾高氣揚道,“不過想來也真是神奇。”
“傳聞中死在孟陬的大楚皇帝,竟然會了乾的十皇子,甚至還沒了以前的記憶,就連我們是誰,從前有過什麽過節恩怨,他都忘了個一幹二淨。”
這話驀地勾起了夜璟瀾一些不好的回憶。
娘親的慘死,他為了求生自斷的那條手臂,那些深埋心底的仇恨漸漸浮於眼底。
他強下洶湧的緒,借著時機,問出了一直深埋心底的疑,“他失憶對我們而言不是壞事,隻是我還是覺得奇怪。”
“父皇明明也知道他是夜無淵,一個敵國的皇帝,為何還會認他做兒子,對他格外重信任?”
“為什麽?!”
葉瓊羽白了他一眼,冷笑出聲,“因為夜無淵後有乾正統才擁有的圖騰。”
“而且那圖騰遇冷就會顯現,七日後又會自退去,絕無有任何造假的可能,所以他和父皇是貨真價實的父子。”
心上人轉瞬了兄長這件事,其實比任何人更不能接。
但事實擺在眼前,也不得不麵對現實。
不過這樣也好。
剛好可以徹底斷了念想,狠下心來對付他,完自己上位的大業。
夜璟瀾沒說話,想著提到的圖騰,擰眉陷沉思。
當年他設計和葉瓊羽雙雙中藥,最後在浴池裏行了房,那時他的確曾在背上看到過一種圖騰。
想來說的不假,這的確是乾皇室才能擁有東西。
不過照這樣看來的話,夜無淵的真正世,或許還大有文章?!
他還未想完,就聽葉瓊羽冷聲打斷道,“對了,本公主讓你準備的事如何了?”
他立馬收回心思,頷首應道,“公主放心,我已經按您吩咐向柳依依發了請帖,即便最後沒來,底下坐著的那位戶部尚書之,也能為我們所用。”
“很好。”
葉瓊羽滿意的勾了勾,“隻要今日事,他和祝無雙的婚約便會因此作廢,沒了丞相府撐腰,他縱使再能力超群,也終究是獨木難支,不足為懼!”
聞言,夜璟瀾附和著笑了笑,“公主說的不錯,但比起這個,我還是更期待兩個月以後,他親自出征大楚的時候。”
“聽說皇叔還特意為他打造了一個銀狐麵,讓他在戰場上戴著,屆時大楚徹底被他拿下,那些大楚百姓恐怕都還不知道,攻破他們家園,讓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竟是他們一直擁戴的皇帝……”
想著那畫麵,夜璟瀾突然笑出了聲。
葉瓊羽雖也覺得親手痛打自己的國家,是件特別有趣的事,但還是嫌棄的剜了他一眼,“夜璟瀾,你好歹也曾是大楚的皇子,就這麽盼著大楚覆滅?百姓過的不好?”
夜璟瀾冷嗤一聲,“公主,大楚負了我,我怎麽可能會盼著他們好。”
“最好明日就開戰,戰爭結束的時候夜無淵再想起一切,發現自己竟親手殺了那麽多同胞後,當場愧疚憤的自刎謝罪!”
與夜無淵之間的這份海深仇他從未忘懷。
原本以為至要在乾養蓄銳很久,才有資格與這個戰神掰掰手腕,但沒想到老天爺也幫他,竟將失憶的夜無淵送到了他麵前。
所以他定要抓住這次機會,為死去的娘親和自己報仇!
他眼裏毫不掩飾的殺意的讓葉瓊羽忽然有些不寒而栗。
蹙眉,剛要訓斥他幾句,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不小的話聲。
“那是十皇子的馬車吧?!”
“沒錯,十皇子殿下來了!”
盡管麵上對他深惡痛絕,可聽到這個消息,葉瓊羽的眼神還是不由自主亮了幾分。
連忙起,準備前去迎接,忽然想到什麽,嫌惡的瞥了眼夜璟瀾的那隻斷手,“你要麽躲在屋裏不要出來,要麽將本公主特意研發的假肢換上。”
“總之,本公主不希你再這麽殘缺不全的出現在眾人眼前,讓本公主跟著你一起丟臉!”
留下這句尖酸刻薄的話後,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
夜璟瀾也終於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鷙的盯著的背影,白皙的手指狠狠攥。
人人都以為他們相敬如賓,在重要場合葉瓊羽也的確這麽做戲。
但實際回到乾後,他們就再未曾同房,在眼裏他也不過是的奪權路上的一枚棋子罷了。
不僅如此,還熱衷於研究各種名義上提升人潛力,實則違背倫常,害人不淺的藥和實驗。
甚至一度將他當做實驗的對象,發了瘋的想要給他接回斷臂,隻為了自己能在人前更有麵子……
那種深骨髓的痛仿佛還縈繞在他的斷臂周圍。
夜璟瀾出手,了自己空落落的袖,向葉瓊羽的眼神滿是濃烈的恨意與殺意。
待他借之手徹底解決了夜無淵。
他就會將這個人踩在腳下,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主府危機暗湧,而此刻的府外也不甚太平。
葉予安的馬車剛在門口停下。
收拾好一切,急著趕來赴宴的盛念念和晚霜,也在同一時刻抵達。
主仆二人剛下馬車,就被那些蜂擁在門口,等著迎接葉予安的人給團團圍住,本挪不道。
突然,一陣響破天際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
盛念念跟著眾人一起回頭看過去,就見一架完全失控的馬車,正朝著人流路飛奔而來。
“大家……快讓開……”
車夫慌的不行,雖盡力拉了韁繩,可那匹馬本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一個將他直接給甩了下去。
“媽呀,快逃命啊!”
眾人被這場麵嚇得魂不附,慌不擇路的開始四下逃竄。
盛念念也急忙拉著晚霜避到一旁,還沒來得及口氣,驀然發現一個小孩被流撞倒在路中央,與家人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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