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越說了很多混賬話,但有一句話,傅知越說的很對——
資本在賺錢這條路上,一秒鍾也不願意等。
溫楚淮著坐在他對麵的李總,從窗外灑進來,將桌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投下纖長的影。
李總笑得見牙不見眼,一雙眼珠卻躲著溫楚淮的注視,隻垂眸擺弄著桌上的紫砂茶。
“前幾天就聽說溫醫生醒了,但是集團的事太多,一直沒來得及空跟溫醫生道喜。”
李總咧著,因為上了年紀膠原蛋白流失而下垂的蘋果是被角推起來,看起來總是有些怪異。
溫楚淮對這樣的奉承無於衷,“您是?”
“我是恒生醫藥集團的法定代表人,”李總對溫楚淮的冷漠並不在意,還是殷勤地替溫楚淮斟茶,“說起來,溫醫生之前在醫科大附屬醫院所做的醫學項目,正好和龔老的項目重合,我們恒生醫藥和龔老之間的合作也有段時間了。這也算是……我們之間的一場緣分了……”
這緣分攀得屬實牽強。
攀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攀得就差直接跟溫楚淮說——
【溫醫生我這有點事要你幫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商業上的事就是這樣,說得太晦了,有時候反而達不了自己的目的。
何況溫楚淮還是個書呆子——至李總是這麽認為的。
跟書呆子講話,就得講得直白一點,商人之間的那些彎彎繞他們不懂。
所以他拖長了尾音,等著溫楚淮自己接下去。
期盼的眼神在溫楚淮上閃了八百個來回,眼睫都快眨冒煙了。
然而溫楚淮沒接話。
李總隻能幹笑兩聲,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換了個切點,“這次能夠幫助溫醫生死裏逃生,留住溫醫生這樣的醫學天才,也是恒生醫藥的榮幸。”
“……”
“當然了,溫醫生的況,自己應該也能覺得到,後續需要繼續治療避免排異反應的,恒生醫藥一定為溫醫生提供最好的醫療。”
溫楚淮終於有了反應。
或者說,出社會這麽多年,他知道所有的糖果都標著籌碼。
“條件?”
“嗯?”
“雖然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麽手段,”溫楚淮還是淡淡的,“但是能讓李總紆尊降貴,親自來跟我提點的,應該不是什麽小事。”
李總噎了一下。
“既然不是小事,那麽自然,李總想讓我做的,也不會是一件小事。”
“哢噠——”
煮茶的茶壺,壺蓋被蒸汽頂開,幾滴水珠濺出來。
溫楚淮看他略顯匆忙地去不小心灑在桌麵上的茶漬。
滾燙的茶湯淋了一旁的茶寵,油潤亮。
李總把一杯茶放在溫楚淮麵前,終於斟酌著開了口,“不知道溫醫生還記不記得,三年前,附屬醫院的院長說,溫醫生的團隊也有了重大進展,引得長林醫藥都慕名想去跟溫醫生的團隊合作。”
“龔老本來就是這個領域的開山鼻祖,但是溫醫生大概也了解過,長林醫藥這麽多年一直在暗地裏跟我們恒生醫藥較勁,所以我們這邊跟龔老合作後,長林一直在找別的機會試圖超過我們。”
“但恒生醫藥肯定是不願意給長林醫藥這個機會,所以溫醫生……”
李總不笑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我們同樣希您能加我們恒生醫藥,為我們的同伴。恒生醫藥一定會給您提供最好的一切。”
三年前,他就是這麽盯著傅知越,把那個據說正義棚且脾氣火的首席律師拿下的。
三年後,他同樣有把握把這個看起來不盈一握的天才醫生拿下。
因為溫楚淮比傅知越缺的更多。
不斷治療才能繼續維持的機能、回不去的附屬醫院、沒有什麽質保障的生活……
無論哪一項,對於溫楚淮來說,可能都是滅頂之災。
“隻要溫醫生願意跟我們合作,”李總撕下一張支票,在上麵寫了很長一串數字,“把之前在附屬醫院的研究果貢獻出來,從今天開始,您就是我們恒生醫藥的高級研究員。”
他緩緩張開食指和拇指,“年薪八位數。”
八位數。
上千萬。
高級研究員。
相比於之前在附屬醫院,一個月兩三萬的薪水,遇到那種不講理的醫鬧,張口就要幾百萬防不勝防的,這樣的條件幾乎可以說是天堂。
李總自信這些絕對拿得下一個在公立醫院苦哈哈打工的醫生。
所以溫楚淮開口的時候,他勝券在握。
直到溫楚淮跟他客氣了一番,話鋒一轉,“但是我現在,對於過去的事,真的記不清了。”
李總的臉有些難看。
然而溫楚淮說得那麽誠懇。
“可能是因為剛剛醒過來的原因,”溫楚淮了眉,似乎也對自己的狀態不勝其擾,“今天才剛剛見了一個人,也說認識我,但是我怎麽都想不起來。”
“溫醫生別是在開玩笑,我們給溫醫生的手,可沒有大腦的這一項。”
“長時間的缺氧也可能會導致大腦損傷。”
“……”
“……”
“溫醫生說自己什麽都記不清了,對於這些倒還是對答如流。”
溫楚淮笑了笑,很坦誠,“從醫這麽多年,多對基礎知識有些了解。”
李總不說話了。
隻是目不住在溫楚淮臉上逡巡,像是在研究溫楚淮說的話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而溫楚淮並未有什麽躲閃。
這麽過了半分鍾左右,李總挑了挑眉,“好,那我們等著溫醫生想起來的那一天。”
溫楚淮淡淡一笑,終於端起了麵前的茶杯。
堪堪沾到杯沿之際,聽見李總不知有意無意地介紹了一句——
“我今天聽小張說了,說你今天出去溜達了一會,到了傅律師,應該就是你剛剛說到的那個人。”李總說。
“說起來,你也是剛剛才醒,很多事不知道。那不是什麽外人,天恒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傅知越,是我們恒生醫藥外聘的法律顧問,我們合作了三年多了,一直很愉快。”
溫楚淮眼皮子底下的水麵,突然起了淺淺的漣漪。
但也隻是那一下而已。
溫楚淮淡淡一笑,“是嗎,年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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