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寧長公主去找貝鈐的時候,貝鈐依舊在看書。
“哎呀,我的鈐兒這麽努力呀!”
鹹寧長公主過度的熱讓貝鈐不適應,但是被人在意的覺比被忽視冷落的覺好上太多。
他乖乖的接下讚,有些不好意思。
“外祖母說我們傷好了就能去弘文館學了,我想先看著,到時候給阿娘長臉。”
弘文館三個字,把學渣貝盡莞拉回了當初孩提時進學的時,眼前浮現出夫子在沒完策論時,舉著戒尺惻惻的笑。
頓時打了個寒。
“不用了不用了,弘文館教的東西確實難,學不會也沒事。”
“重要的是去了之後,結識的都是皇子公主和重臣之子。”
“等你們長了是個人脈……”
貝盡莞看他一臉懵的樣子,問他:“人脈,人脈是什麽你懂嗎?”
貝鈐搖頭。
“看來你以前的夫子隻會教你們讀死書。”
真不知道阿姊有多不上心,給孩子找先生都不知道找好的。
“你是公主之子,又不需要通過科舉才能進場。”
“那些四書五經對你來說用不大,反倒是人往來,才是你該下功夫鑽研的事。”
見他眉頭都要打結了,貝盡莞開他的兩條眉。
“也罷,我是你娘,我會教你的。”
貝鈐不解:“阿娘,夫子教的那些就不用學的嗎?”
“……倒也不是,也重要的,就是……很難。”
“很難很難。”
對來說可太難了。
貝盡莞不覺得自己新鮮出爐的傻兒子能學好,學得多麽優秀。
打聽過,貝鈐在外頭的書院裏是吊車尾的。
但是貝鈐很自信:“阿娘,我一定會好好學出績來,讓阿娘麵上有的。”
怕打擊到孩子的信心,他的頭:“好好好,我們鈐兒最聰明了,一定能給阿娘爭的。”
趙駙馬被休且了宮刑的事還是被趙鈺知道了。
周歡酒下學回來就去找了趙鈺,昂首、揚眉吐氣的:“哈哈哈,你不是嘲諷我父親是庶民嗎?”
“我同窗們都告訴我了,現在你父親不僅是庶民,還是太監!”
趙鈺氣得漲紅了臉:“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信不信我告訴我阿娘,讓打你。”
在趙鈺心裏,隻要給阿娘告狀了,那些他看不順眼的人,包括兄長都會被罰。
所以他就喜歡用給阿娘告狀來威脅。
但是周歡酒才不怕他,廣德長公主又管不了。
“你父親已經被休了,他現在不是駙馬了,他現在就是庶民了。”
“你胡說!阿娘不可能休我阿耶的!”
周歡酒:“你還不信呢?不僅把他休了,他現在還是太監了。”
“太監是什麽意思?”
“嗯……就是,就是男孩子尿尿的那個地方沒有了。”那些同窗是這麽說的。
趙鈺瞬間覺得一,小男孩傷到那個地方也是很疼的。
“你閉,我阿耶怎麽可能沒有尿尿的地方。”
他氣急,衝過來去想打周歡酒,結果邊那個不起眼的宮直接把他拎了起來。
直了手臂把趙鈺拎起來,另一隻手把他的雙手鉗製住。
任他在空中蹬,宮也紋不,力氣大得很。
趙鈺的太監過來想解救他,宮出一隻腳,把他也踩在地上。
現在兩個都製服了。
周歡酒在趙鈺衝過來的時候反應極快的想躲,但是沒等躲開,就把兩個人製裁了。
周歡酒一拍腦門,差點忘了,躲什麽躲。
這個宮是賢妃送來的,說是會功夫,可以保護。
但是沒有發揮的機會,周歡酒都給忘了。
看著胡掙紮的趙鈺,頓時底氣來了,很有狗仗人勢的覺。
“來啊來啊來啊,打不著打不著略略略略略略。”
宮:……沒眼看。
等周歡酒讓宮放他下來,趙鈺哭著去找娘去了。
兩位長公主此時正在正殿陪太後說話,趙鈺哭著想跑進來,宮人在門口攔著。
“鈺小郎君不要闖,先讓奴才通報,太後宮殿,怎可隨意進出。”
但是聽說父親被休還變了太監的趙鈺此時不管不顧的:“阿娘!”
“你們這些壞人,我要讓阿娘打你們板子!”
“阿娘——我要我阿娘——”
熊孩子的嗓門特別大,把正在睡覺的貝婧初都吵醒了:【煩不煩啊!】
【老娘要睡覺!知不知道嬰兒睡眠不夠是會變笨的,我不想變得像你一樣白癡好不好。】
【這是魂兒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爹死了呢!】
足見起床氣特別重。
太後斂眉:“廣德,鈺兒這是怎麽了,聲音都把大公主吵醒了。”
廣德長公主蹭起:“母親,宣鈺兒進來吧。他平時很懂事的,現在喚兒的聲音如此急切,想必是出了什麽事。”
太後示意嬤嬤先把貝婧初抱下去,不要吵到。
貝婧初卻不幹了:【別呀別呀,我不要走,醒都醒了,我也睡不著了。】
【如果不讓我看戲的話不是白醒了嗎?】
“等等。”
太後又喚住嬤嬤,“不用抱公主下去了。”
趙鈺被放進來,被父親的遭遇弄昏了頭,連之前教的行禮都忘了。
一進來就直奔著廣德長公主的方向衝過去:“阿娘!你憑什麽休了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