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小心翼翼地看了岑䘝一眼,試探著開口:“臣多謝陛下誇獎?”
岑䘝朝看去,“朕是在誇獎你?”
宋瑤枝:……
那不然呢?
“若你這樣就能抓住兔子,那本朝百姓也不必再種田了,全都去山上抓野兔。”岑䘝道。
這可真夠損的。
宋瑤枝不吭聲了。
岑䘝又道:“為何不說話?”
宋瑤枝趴在地上道:“陛下說得對,若臣這樣抓住了兔子,陛下可以大力宣傳此等捕獵手段,臣非常願意傾囊相授。”
“嗬。”岑䘝走向前來,站到宋瑤枝麵前,“朕看你這舌頭是當真不想要了。”
宋瑤枝抬手捂住。
岑䘝又是一聲笑。
他覺得宋瑤枝真是夠可以的,每回在他麵前總能說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話。
宋瑤枝腦瓜子發麻,隻覺得岑䘝簡直越來越不正常。
“起來。”岑䘝道。
宋瑤枝沒。
岑䘝抬起弓捅了捅宋瑤枝的肩膀,“朕你起來。”
宋瑤枝立馬站起來。
“上馬,朕帶你去抓兔子。”岑䘝說著自己先翻上馬。
宋瑤枝抬眼看向坐在馬上的岑䘝,十分為難道:“陛下,臣不會騎馬。要不這樣,陛下你先去把兔子抓回來,臣就在這兒等你。”
“宋瑤枝,朕是你的護衛嗎?”岑䘝冷聲道。
他事也太多了!
宋瑤枝深吸了口氣,不得不將鬆起來,讓鬆將扶到剛剛騎的那匹小馬駒上。
鬆一臉擔憂的看著宋瑤枝,“大小姐,要不讓個護衛跟著你一起?”
宋瑤枝朝岑䘝看去,“陛下,臣能帶個護衛幫臣牽馬嗎?臣真的不會騎馬。”
“給我。”岑䘝朝抬手。
宋瑤枝不明所以,握住自己懷裏的棗問:“陛下要什麽?棗嗎?”
岑䘝:“韁繩!你不是要人幫你牽馬嗎,朕親自幫你牽著。”
宋瑤枝惶恐地看著他,一時間竟想到了方才淑妃對的針對。
宋瑤枝心大震,天啊,岑䘝不會真的喜歡吧?
雖然原著並沒有這條線,但架不住宋瑤枝有主環啊,主人見人倒也沒什麽不對。
這可太駭人了!
“宋瑤枝!”岑䘝見半天沒有作,眉心蹙起,麵上已有不悅之。
宋瑤枝慌慌張張地讓鬆將韁繩遞給岑䘝。
岑䘝握住韁繩之後,在宋瑤枝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揮起馬鞭便縱馬衝了出去,連帶著宋瑤枝騎著的那匹小馬駒也跟著一起瘋跑起來。
宋瑤枝隻覺自己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頓時尖出聲,俯就抱住了馬鞍,趴在了馬背上。
瘋子!
岑䘝腦子絕對他娘的不正常!
鬆等人在後麵看著瘋跑的駿馬,心膽戰心驚。
一個護衛問道:“鬆姑娘,大小姐不會有事吧?”
鬆拽著手,心已然了一團麻。
“陛下是不是因為今日那頭狐貍的事,所以故意幫淑妃娘娘找大小姐的麻煩啊?”另一個小聲問。
“別胡說!腦袋不想要了?”鬆怒聲斥責。
兩個護衛都閉了。
鬆咬住下,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跟夫人稟告這件事。
今日陛下的反應實在讓人不著頭腦,若說陛下是故意找大小姐的麻煩,可鬆心卻覺得岑䘝那樣本不是找麻煩,反倒是……故意逗大小姐開心。
而且兩人語氣稔,仿佛是舊識。
但大小姐怎麽會跟陛下認識?
鬆深吸了口氣,抑住自己胡思想的心,勸說自己再等等,先等等,如果一個時辰後大小姐還沒有回來,再去找夫人稟告此事。
-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宋瑤枝都覺自己要噶了,終於聽到了籲的一聲,狂奔的馬終於停了下來。
“宋瑤枝。”岑䘝了一聲。
宋瑤枝趴在馬背上沒有。
“死了?”岑䘝皺眉。
宋瑤枝搖頭:“嚇暈了。”
岑䘝冷嗤一聲翻下馬,“下來。”
宋瑤枝正想說自己下不來,又想到之前,岑䘝居然不顧自己傷把抱進了寢宮的做法。
這覺就很不對勁啊!
宋瑤枝趕翻從馬背上了下來。
岑䘝看那樣,就想上前來扶,還沒到宋瑤枝的手,宋瑤枝就猛地往後退去,結果一個沒站穩,摔了個屁墩兒。
岑䘝皺眉:“你這是什麽反應?”
宋瑤枝順勢跪到地上,真心實意道:“陛下,臣婦其實對蕭將軍深種,對他的要死要活,臣婦這輩子都不能沒有他。”
岑䘝:……
他擰眉心打量著宋瑤枝,“你這是什麽意思?”
宋瑤枝道:“臣婦不想跟蕭將軍和離,若明日蕭將軍請旨,陛下能不能不答應啊?”
想過了,也不能主拒絕岑䘝,畢竟這是要砍頭的重罪。
那隻能先拿蕭子騫出來當擋箭牌了。
宋瑤枝半晌都沒聽到岑䘝的回答,便抬眼去看,隻見岑䘝沉著一張臉,雙目之中盡是鷙冷。
宋瑤枝打了個寒,莫非岑䘝要惱怒?
“宋瑤枝,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你這是在蔑視皇權!你以為這樁婚事你想就,想和離就和離?這個天下不是朕的,是你們宋家的是嗎!”岑䘝冷聲開口。
宋瑤枝咽了口口水,虔誠道:“瑤枝知錯,瑤枝隻是太過喜歡蕭將軍,一時用事,與我父親並無半點關係,求陛下莫怪。如果陛下真的答應了蕭將軍的請求,讓我們和離,那瑤枝也會接。”
岑䘝神一怔,他仔細地打量起宋瑤枝來。
“宋瑤枝。你在試探朕什麽?”
宋瑤枝無辜道:“沒有啊,陛下在說什麽,瑤枝不懂。”
岑䘝想到上一句還在闡述自己有多蕭子騫,下一句就可以聽從命令,和離也無怨言。跟故意逗著他玩似的。
宋瑤枝確實不怎麽尊重皇權天恩,但不蠢,不會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
可偏要這樣做。
這是圖什麽?
想到剛剛下馬不讓他的樣子,岑䘝笑了:“宋瑤枝,你以為朕對你有興趣?”
宋瑤枝沒吭聲。
“宋瑤枝,你這樣自作聰明,總有一天會讓自己吃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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