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䘝看著道：“沒有。”

    宋瑤枝看到他坦的表便知道自己跟他說這樣不合禮數，那約等於對牛彈琴。

    宋瑤枝隻得轉換思路，耐心問他：“陛下過來做什麽？是有話要跟臣說嗎？”

    岑䘝隻拉著的手，今天也沒跟手腳。

    想來也顧忌著外麵還有那麽多人。

    還沒無法無天到直接漠視所有人的地步。

    行，還有救。

    “我過來跟你解釋一下趙雪盈的事。”岑䘝道，“其實我一開始不打算帶，是 朝堂上那些人又開始催我選秀。”

    他對趙雪盈近來太過冷淡，到底是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裏。

    宋瑤枝聽到這話有些怔然。

    沒料到岑䘝過來就是跟說這件事。

    宋瑤枝抿著，出聲道：“陛下，其實我並不在意。”

    腦子裏轉了轉，想到岑䘝的偏執控製，笑著跟岑䘝說，“其實也沒必要得一人心白首不離的，沒了該散還是得散，上的事不能強求。”

    岑䘝問：“枝枝是想讓我廢了嗎？”

    “不是！”宋瑤枝立刻搖頭，“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在理的事的時候，就得豁達通一點。”

    岑䘝皺起眉心，沒聽明白的意思。

    宋瑤枝道：“總之就是這種事，不能強求。”

    “我沒強求。”岑䘝道， “若非現在留著能堵住滿朝文武的，在給太後通風報信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宋瑤枝覺這個話題已經跑偏了。

    說的不是淑妃跟他那點事。

    岑䘝到底是理解不了，還是不想理解。

    岑䘝將宋瑤枝的手放在手心裏，低聲道：“枝枝，我從來沒喜歡過。”

    宋瑤枝看著岑䘝低垂著眉眼，在心底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還在因為江書儀的事生我的氣？”岑䘝又抬眼朝著宋瑤枝看去。

    他漆黑的眼眸對上宋瑤枝的眼睛，看得宋瑤枝當時一怔。

    但宋瑤枝很快便反應過來，搖頭道：“沒有，我上次就告訴過陛下，我不會因為那件事生氣。”

    因為那件事所以更加認清了岑䘝這個人不在生氣這個範疇之。

    岑䘝看到宋瑤枝一本正經到冷漠的表，心中鬱氣難平。

    他分明能覺到就是那天晚上之後，宋瑤枝對他的態度一下就變了。

    若非近日他被朝堂之上的事牽絆住，他早就去丞相府找了，也不會等到今天，選這個時間來爬的馬車。

    可他分不出此事癥結在哪裏。

    仿佛並未生氣，對他的態度也不差。

    可就是不肯像以前那樣跟他說話，更不肯像以前那樣對他好。

    岑䘝心中焦急難耐，手裏執拗般的握宋瑤枝的手，隔了一會兒又與十指扣。

    宋瑤枝安靜地看著他折騰，不抗拒，也不順從。

    岑䘝玩了一會兒手，越玩越生氣。

    他突然甩開宋瑤枝的手，氣息不暢地將臉別到一邊。

    宋瑤枝將他生氣的全過程收眼中，心中又驚奇又好笑。

    這人怎麽還能自個兒跟自個兒生氣的？

    宋瑤枝下意識地想去逗逗他，可話音蹦到邊，又咽了回去。

    可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閉了，還是像剛剛那樣沉默地坐著。

    馬車搖晃顛簸，車又憋悶，坐久了讓人頭暈。

    宋瑤枝歎了口氣，真想問問岑䘝什麽時候走啊，想掀開車簾風。

    “宋瑤枝。”岑䘝突然又扭頭朝看去。

    “嗯？”

    “你到底在想什麽？”岑䘝問。

    他臉上的表是真急了。

    若是其他事他找到癥結然後直接想辦法解決便是，可眼下這件事他本找不到癥結所在。

    他完全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為什麽宋瑤枝說翻臉就翻臉，說不理他就不理他了。

    他看著宋瑤枝道：“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嗎？如果我做錯了什麽地方你告訴我行嗎？你不能讓我猜，我們相時間太短，我現在不能做到百分百了解你，讓我以我自己的想法去猜你是怎麽想的，我會猜錯，枝枝，我不想猜錯。”

    他猜錯了就會搞砸。

    他不願意搞砸。

    宋瑤枝跟羅太後不一樣，他可以隨意對待羅太後，但不能隨意對待宋瑤枝。

    因為他就是想讓宋瑤枝當他的皇後，陪他一輩子。

    宋瑤枝聽到他這番話，怔然片刻。

    沒想到岑䘝會如此直白坦然。

    他言語、表上實在太過真摯誠懇，雖未談到心悅二字，但已然道盡了他那點心思。

    這樣的真摯誠懇便讓宋瑤枝無法用三言兩語的敷衍話來糊弄他。

    宋瑤枝沉默片刻，靠在車廂上看向岑䘝，輕聲道：“陛下，你總說要我同你在一起，說以後隻要我一人，那我問你，若你我換一個位置，我坐在陛下你那個位置上，你待在我這個境裏，我跟你說這樣一番話，你可願意信我？”

    岑䘝看：“不願。”

    宋瑤枝正要說你瞧，這不就是癥結所在，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岑䘝又道，“不是不信這句話，而是不信你。”

    宋瑤枝表崩裂三分：“什麽？”

    “若真換了位置，你不會跟我說這種話，你隻會睡了我，然後就再也不理我。或許你當時心好，會給我一個位份，但你事後絕對不會再想起我，因為你邊還有很多很多像我一樣的男子。”岑䘝說完這話，耳廓有些泛紅。

    他不想以這樣的語氣跟宋瑤枝說這番話，像是抱怨丈夫不夠寵自己的小妻。

    但既然宋瑤枝為此事生他的氣，他自然要把事跟講清楚。

    宋瑤枝聽到這番話後大驚：“我，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啊？”

    提起子就不認人了。

    哪裏有這麽渣啊。

    偏偏岑䘝還認真地點了頭：“你就是這樣的人。”

    “我才不是。”

    “那岑圻傷那日，你敢說你看到他的的時候，真的沒有半點其他想法嗎？”岑䘝問。

    宋瑤枝回想起那日睿王的材，還真有點說不上反駁的話來。

    畢竟當時是真覺得睿王好白。

    岑䘝一直盯著呢，發現猶豫了，岑䘝立刻沉下臉：“宋瑤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