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青霧等人放出的當天,蕭子騫就帶著眾人離開了京郊的宅院,換到了距離栗山不遠的一農家。
宋瑤枝被綁住了手腳扔在床上。
閉著眼在思考有沒有自救的法子。
但越想越覺得手無縛之力,要想自救,還不如祈禱天降隕石雨,把蕭子騫這些臣賊子全部砸死來得靠譜。
媽的,還是躺平吧。
岑燁他們多半是要回十三州的,那跟著他們過去問題也不大。反正一路有吃有喝還有人伺候。
青霧們也都平安回到丞相府了,也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也不知道十三州那邊荒不荒涼,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門口吱呀一聲。
宋瑤枝回過神朝門口看去,蕭子騫端著個托盤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如今不再穿白,反而換上了黑的服。
看來他是過現象看到了自己黑心肝的本質,終於不再自欺欺人,假裝純白無瑕了。
蕭子騫走到宋瑤枝床邊,他深深地看了宋瑤枝一眼,眼底憂鬱無比。
宋瑤枝沒心沒肺地看了眼他手裏的托盤道:“吃飯啦?今天喝粥啊,什麽粥?”
蕭子騫深吸了口氣,答:“南瓜粥。”
宋瑤枝驚喜道:“哇,我喝。”
扭著坐起來,朝蕭子騫看去,“你喂我喝,還是先放開我讓我自己喝?”
蕭子騫很是不能理解地打量了半晌。
“宋瑤枝,你這麽輕鬆自信,是篤定了他一定會來救你嗎?”
宋瑤枝一怔,看向蕭子騫的目裏盡是懷疑之。
“你沒事兒吧?”跟看傻子似的問他,“那可是一國之主,他來救我他是瘋了嗎?”
蕭子騫心頭一噎,沉默著看。
宋瑤枝道:“沒事兒你就趕把我解開,我要吃東西。不然你把碗遞過來,我自己捧著喝。燙不燙啊?”
“你在故作堅強嗎?”蕭子騫問。
宋瑤枝:“……”
言又止地看著蕭子騫,這書裏的人就尼瑪離譜。
“我故作堅強什麽?因為猜到了陛下不會來救我,所以你覺得我故作輕鬆,但實際我心已經難發財了?”宋瑤枝反問。
蕭子騫皺眉,“什麽難發財?”
“哦,就是你覺得我心應該悲痛萬分了?”
“難道不是嗎?”
宋瑤枝往前挪了挪屁,抬起被綁團的雙手,手了南瓜粥的碗,有點燙,隻好用勺子去盛。
一邊盛一邊道:“我已經為了你死去活來過一次了,難道還會傻到再為第二個男人如此折騰我自己嗎?”
宋瑤枝向來是有八百個心眼子在上的,這會兒猜測自己是生是死全看蕭子騫如何抉擇之後,又開始可勁兒忽悠了。
力求把蕭子騫忽悠到痛心疾首,悔恨萬分。
“若非你當初非要殺我,不給我活路,我也不至於把我這一輩子搭給陛下。”宋瑤枝又怨又恨地瞪了蕭子騫一眼,隨即給自己喂了一口南瓜粥。
這粥濃稠清甜,熬得很是可口。
宋瑤枝心中很是滿意。
可蕭子騫卻突然將托盤放到一邊,手一把抓住宋瑤枝的手,怨恨地看著:“你投奔於他,到底是因為我傷了你的心,還是你當真上了他?”
宋瑤枝嚇了一跳,沉了片刻才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任何意義嗎?”
蕭子騫一怔,他譏笑一聲,頷首道:“是,沒有意義。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說這些就再也沒有意義了。”
宋瑤枝看向他,所以他現在還要作什麽妖?
“你覺得他不會來救你,我卻覺得他一定會來。”蕭子騫突然道。
宋瑤枝靜等著他繼續說。
蕭子騫將宋瑤枝一點一點斂進眼底,隨即他抬手描摹著宋瑤枝的眉眼。
宋瑤枝往旁邊躲開,臉上難免不可抑製地出嫌棄之。
蕭子騫落在空中的手用力收,“你現在就這麽厭惡我。”
宋瑤枝沒說話。
蕭子騫冷笑道:“罷了!你就等著他來救你吧,但你也別以為他是因為喜歡你,他來救你,不過因為你這個神的份。瑤枝,他一直都在利用你,就你以為他對你是真心。”
宋瑤枝閉上眼。
再好的心態遇到這種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腦都讓人炸的。
“你是不是怕他來救我的?”扭頭凝視住蕭子騫的眼睛。
“我為何要怕?”
“怕他當真不顧一切來救我,這就剛好將你襯了一個冷心薄的膽小鬼。”宋瑤枝輕聲道。
蕭子騫良久沒說話。
宋瑤枝知道自己猜對了。
蕭子騫這人真是的,提前這麽久給上預防針,就怕岑䘝來救吧。
可比蕭子騫更清楚岑䘝。
岑䘝怎麽會來?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利用,就算後來岑䘝對有幾分意,但這幾分意抵得過他心中的宏圖霸業嗎?
人雖好,但江山更讓人向往。
蕭子騫居然會擔心岑䘝真的會來,簡直多慮了。
不過……
宋瑤枝向蕭子騫,似笑非笑地問:“蕭子騫,如果陛下真的來了。你會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再殺我一次嗎?”
蕭子騫側目猝不及防地跟宋瑤枝的視線直直撞上。
他心中一個激靈,隨即心髒沉沉地下墜。
墜到深不見底的深淵,無一落點。
他會再殺一次嗎。
這個問題一出,蕭子騫幾乎落荒而逃。
……
三日後。
岑䘝早就在栗山周圍安排了重重守衛,若無意外,蕭子騫等人逃不出栗山。
慎刑司的人將江向南跟江書儀關到一起,用鐵水將鐵籠死死焊住,隻留了一道極小的門,用一條刀劈不斷的玄鐵鎖鏈鎖住,隨即將鑰匙給了岑䘝。
江向南發現江書儀跟關在一起時也沒多想,心中猜測是岑燁又跟岑䘝 涉過了,所以才也放出了江書儀。
終歸是親妹妹,沒危及到命的時候,還是十分疼的。
所以看著小臉紅腫,明顯被打過的江書儀,江向南還抬手去江書儀的頭。
江書儀猛地往後退,滿眼驚懼地看著江向南。
江向南亦是一怔,皺眉道:“怎麽了?他們是不是也對你上刑了?”
江書儀深吸了口氣,仿佛這才回過神,赤紅著眼睛搖頭,一句話沒有說。
江向南見這樣,隻以為江書儀是沒過這樣的苦,所以嚇住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這個妹妹到底弱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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