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侯爺帶著春雨往寧福院去了。”
紫竹附在染耳邊,輕聲道。
染點點頭:“春雨呢,還好嗎?”
紫竹想了想才點頭。
染狐疑地看了一眼,準備起。
隻是剛起的時候,後路過的小丫鬟手上的茶壺忽然一歪,一壺滾燙的茶水撲麵而來。
“小姐!”
“小心!”
兩道驚呼同時響起,紫竹本能地抱住染轉了個。
隻是,後背並沒有傳來想象中的刺痛,還以為自己穿得厚的原因,回過頭才發現,一個子捂著發紅的手,渾抖,而茶壺卻被揮到了一旁。
染忙推開紫竹,抓起那位姑娘的手大喊:“紫竹!去找個盆來!”
春雨不在,邊隻有紫竹一個,紫竹猶豫了一下,染瞬間明白,道:“算了,你讓別人去找大夫,你把那隻茶壺帶著!”
又問這個替自己擋了茶壺的姑娘:“這位姐姐,你還能走嗎?”
袁書宜忍著手上火燒般的疼痛,閉著眼點點頭。
染扶著的胳膊,道:“姐姐別怕,你忍著點!”
周圍的人也紛紛起,跟著詢問。
染看著嚴嚴實實的一圈人,忍不住道:“麻煩大家讓一下。”
人群這才散開一條路,染扶著袁書宜來到不遠湖邊,讓紫竹下去用茶壺打上來一壺水。三月的湖水雖然沒有結冰,可也冰冰涼。
染將帕子整個塞進茶壺,浸了再取出來,附在袁書宜的手上,問:“姐姐怎麽樣,有沒有覺好些?”
冰涼的湖水緩解了燙傷,頓時就沒那麽疼了。
袁書宜剛要致謝,染搖頭:“姐姐是為了救我,該說謝謝的是我。”
上說著,手上作卻不停,紫竹將一塊帕子打遞過來,染再將原來的換下來,如此往複,袁書宜的手終於沒那麽紅了。
周圍人見狀,紛紛誇讚。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切,你到底懂不懂啊!子最怕冰,這湖水這麽涼,你到底是想救人還是害人啊!”
染抬頭,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傅明珠站在人群前麵,怪氣道。
染看看這冰涼的湖水,想起來上一世方氏和傅明珠母就是磋磨自己的,經常在自己奉茶時故意打翻茶水,又遲遲不給請大夫。
後來還是偶然一次,一個老郎中見手上無法消滅的燙傷,這才告訴這個法子。
染沒理會傅明珠,注意力都在袁書宜的手上,幸好及時,沒有起水泡。
大夫很快來了,染命人將袁書宜帶到客房。
李氏又重新招呼大家座,不滿地看了一眼染,道:“染兒,不是二嬸說你,你都這麽大了,我就離開這麽一會兒,你就捅了這麽大的簍子!”
染站在原地淡淡地看著李氏,沒說話。
李氏是故意當著大家夥的麵,想讓染難堪,可染一副淡然的樣子,倒讓有些心虛。
幸好旁邊的夫人勸著:“算了,算了,也不怪大姑娘,也是端茶的丫鬟不小心。”
傅明珠冷笑一聲:“主子是主子,丫鬟是丫鬟,丫鬟沒規矩,難道主子也沒規矩嗎?”
李氏瞪了染一眼:“好了,你還站在這幹什麽,還不趕去看看袁姑娘?你……”
“二嬸!”
染忽然出聲,嚇了李氏一跳。
隻是染沒再看,而是轉走到傅明珠邊,居高臨下地盯著。
幾息後,傅明珠被看得渾不自在,皺著眉道:“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染兒!不得無禮!”
李氏又說了一聲,剛要手去拉染,被側躲開,接著便拿起旁邊的茶壺,懸在傅明珠的腦袋上方。
“你,你想幹什麽?”
傅明珠因為害怕聲音都有些變了。
李氏在一旁更是被染剛剛那一眼嚇的夠嗆,仿佛隻要自己再多說一句話,那滾燙的熱水就會倒在自己臉上一樣。
染眼簾輕合,笑得有些諷刺:“原來傅姑娘也有怕的時候啊?既然害怕,以後就把腳放好一些,別誰不小心給你踩斷了可就不好了。”
接著放下茶壺,倒了半杯茶推到傅明珠眼前,溫道:“讓傅姑娘驚了,這杯茶就當我敬你,敬傅姑娘千萬別有讓我抓到證據的那一天,否則,可就不是一壺熱茶這麽簡單的了。”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傅明珠轉頭看向李氏:“這就是你們家的待客之道嗎?我一定會讓我母親進宮跟貴妃娘娘說……”
“說什麽啊?”
一直在不遠不說話的王氏忽然笑著走過來,親昵地染的頭,看著傅明珠道:“大家都知道貴妃娘娘是國公夫人表妹,可也不能什麽事都麻煩娘娘啊。”
又轉頭看向李氏,態度有些冷:“二夫人也真是的,我在一旁都看了多久了,你一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數落我染兒的不是。先不說我家染兒沒做錯什麽,就算做錯了,還有祖母,爹爹教育,再不濟還有我們家老夫人。二夫人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故意抹黑我家染兒呢。”
在座的夫人一聽,可不就是麽。
剛剛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在眼裏,確實是小丫鬟走路不小心,差點燙著了家大姑娘。若不是袁家那個姑娘,用手擋了一下,非得毀容不可。
就算這樣,家大姑娘毫沒了陣腳,還第一時間理了燙傷。
沒聽那位大夫說麽,若不是理的及時,袁姑娘那隻手可就廢了。
這麽一想,大家看向李氏的眼神便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誰都知道冠軍侯沒帶兒回京的時候,這個二夫人可是一直以侯府主人自居,出席各個府上的宴請。
如今侯爺帶著親生兒回來了,以冠軍侯如今皇上戴的程度,加上他本也長得魁梧俊朗,娶個繼室那是早晚的事。
這個時候,李氏肯定是變著法的製大房的人。
在座的都是各個府上的當家主母,後宅這點心思和手段哪個不是門清,稍一想便明白了。
李氏的臉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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