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站定，回頭定定地看著他，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傅今安不不慢起，走到邊，指腹輕輕刮過的眼尾，有些漫不經心道：“我想過了，不過是一口飯的事，不如我就娶了你吧。”

    一陣刺骨的冰冷從腳底直竄腦門，染渾抖，雙瞬間失了：“你，你說什麽？”

    傅今安歎了口氣，手緩緩下移，拂過的眼角，臉頰，來到角，微微用力，聲音有些暗啞：“怎麽也算是我傅今安的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承歡太子下，亦或者被人算計了命去。”

    染子不自覺地晃了晃，忘記他還在自己邊的手指，抖著聲音問：“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記錯的話，關於太子妃的問題這已經是第二次提起。

    隻是一開口，在邊的食指順勢劃的口中，如想象中一樣溫暖膩，不自覺地吸了一口氣，指尖輕，勾著纏繞，直到一滴晶瑩落，傅今安微微彎腰，一點點吃掉，末了才抬起頭，聲哄道：“莫怕，有我在。”

    染終於從嫁給太子那句話中反應過來，趁其不備一把將人推開，轉跑了出去，留下傅今安一個人站在原地，舌尖輕輕掃過角，有些憾地搖搖頭。

    “怎麽，沒吃夠？”

    陸久臣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口，搖著扇子一臉壞笑。

    心思被當眾穿，傅今安沒有毫不好意思，反而懶散地坐在椅子上，緩緩道：“過幾日皇上會派我去一趟戎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宮裏你幫我盯著點。”

    陸久臣明知故問：“盯什麽？人家表哥表妹可是要一起去江南了，你不擔心？”

    傅今安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吹了吹，角微微上揚：“從戎狄回來我會去一趟江南。”

    陸久臣愣了一下，接著十分八卦地湊到他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問：“怎麽，咱們萬年冰山傅大人開竅了？要還俗了？”

    傅今安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道：“你說，如果他們知道我娶了個被弘智大師批為命的子，會怎樣？”

    陸久臣想了想，搖頭：“要麽死，要麽你倆死。”

    -

    五月初九，染告別父親等一眾親友，時隔五個月，又踏上了遠行的馬車，隻是這一次跟去年年底回京時的心大大不同。

    更多的是對未知忐忑。

    馬車很快出了京城，沈聿知看了一眼周圍，道上沒什麽人，便輕輕敲了敲馬車。

    染回神，掀開簾子出小臉：“表哥，有什麽事嗎？”

    沈聿知：“現在出城了，你讓又青給你換舒服的吧。”

    說完，耳微微泛紅，但盡量保持平靜。

    染也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應了一聲。

    沈聿知看著放下的簾子，輕輕鬆了口氣，夾馬腹，走得遠了一些。

    染聽到走遠的馬蹄聲，對一旁的又青道：“幫我換裳吧。”

    這次出來，隻帶了又青一人，因為人越多怕越不安全。幸好表哥說莊子那邊嬤嬤都找好了，一切都不用擔心。

    又青幫將厚厚的束腰拆下，快四個月的孕肚子已經很大了。幸好纏束腰纏得早，加之本腰肢纖細，隻要寬鬆點倒也不是十分明顯。

    隻是時間越久胎兒就越沒辦法流掉，這也是擔心的原因。

    幸好，總算順利地出城了。

    還有一件高興的事，端午過後，那人聽說也被皇上派去戎狄了，最快也得月餘能回。染有一種老天爺都在幫的慶幸。

    馬車如此走了兩日，第二日就要改水路坐船了。

    這一晚，沈聿知敲響了客棧的房門：“表妹，是我。”

    又青忙打開門，人進來後又趕關上，低聲道：“表爺放心，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

    染從屏風後出來，裏麵一布，外麵一件寬大披風，臉上也特意裝扮了一下，乍一看隻是個普通懷有孕的婦人。

    沈聿知點點頭，安道：“染染別怕，莊子上我一切都安排妥當。那個莊子是我早幾年背著家裏人置下的，除了我沒人知道。嬤嬤和郎中也都是可靠之人，你隻說自己是來京尋夫卻被夫家拋棄即可，雖然有些委屈你，但過去就好了。”

    染搖頭：“多謝表哥，我不委屈。”

    沈聿知點點頭，又道：“你到了莊子上也先別急，等我回來再說。江南我還是要去一趟的，不然別人我不放心，等那邊安置妥當我自會想辦法回來，到時候咱們一起麵對。”

    染眼眶有些酸，低著頭道：“讓表哥費心了。”

    沈聿知上前，憐地的頭，又替整理好披風，聲道：“別怕，我們是一家人。等過了這個坎，染染以後的人生隻剩坦途。”

    “嗯！”

    染認真點頭：“表哥，你路上小心，不要著急，我等著你。”

    “好。”

    沈聿知道。

    於是領著兩人趁著夜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又跟車夫囑咐了幾句，這才看著他們離開。

    直到馬車消失不見，一名子無聲出現在他後，輕聲道：“公子。”

    沈聿知這才收回視線，轉眼間眼裏的溫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冰冷：“記住，從今日起，你就是冠軍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染。聽到沒？”

    “是，奴家記住了。”子微垂著頭，帷帽落下，看不清麵容，隻是材與染有八九分相似。

    五月的京城一片繁花似錦，而北地卻還是一片荒涼。

    前些日子，皇上得到消息，北部邊境有些不安分，一些戎狄細混進了大晉隊伍，以致邊城幾次被襲，百姓損失慘重。

    這次派他過來，就想在不用軍隊的前提下，以最小代價查出這些細。

    為了不打草驚蛇，傅今安來到邊城後沒急著進城，反而偽裝流浪漢四遊走。

    長影也化乞丐，拄著一子，手裏拖著一個破舊的陶碗，步履蹣跚地靠著一牆坐下，眼睛四觀，低聲道：“大人，姑娘已經出京了，算日子再過三五日就應該到江南了。”

    傅今安裹著髒兮兮看不出本來麵目的破棉襖，裏麵黑乎乎的棉花都出來了，原本蜷著的聽到長影的話微微了，微不可察地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