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青見春雨這麽快回來，還兩手空空，又看看後，問：“怎麽，沒買到？”

    春雨看了小姐一眼，支支吾吾。

    染已經梳洗好，正打算抱著兩個孩子去寧福院。

    平常可以借口兩個孩子小不便出門，過年總要麵的。見春雨的樣子便說了句：“算了，沒買到就沒買到吧，再想別的辦法。”

    不過是懲罰一下而已，這個辦法不行還有別的辦法。

    春雨忙道：“不是沒買到。”

    “那炮仗呢？”

    又青更加奇怪了。

    春雨便將路上的事說了。

    染抱著青寧的手一頓，隨後垂眸淡淡道：“行了，送來收下便是。”

    依那人霸道的子，不收恐怕也不行，收下反倒省的麻煩了。

    然後將青寧放到桂嬤嬤懷裏，道：“好了，走吧。”

    桂嬤嬤就是那個嬤嬤。一開始兩個孩子沒接回來之前，都是桂嬤嬤和另一個嬤嬤喂養。

    回來後，那個嬤嬤便辭了，隻留桂嬤嬤一個，一是桂嬤嬤是賣的，另一方麵是想著自己水萬一不夠，也好讓桂嬤嬤補上。

    卻沒想到，別看染子骨瘦弱，水卻很多，兩個小家夥吃足足的了，所以也就一直沒用上桂嬤嬤的。

    桂嬤嬤也就跟丘嬤嬤一樣，了青寧的伺候嬤嬤。

    染看著桂嬤嬤抱著青寧，道：“一會兒從寧福院回來，嬤嬤就回家去看看吧。”

    桂嬤嬤雖然是賣的，但是也有丈夫和孩子的，丈夫也在染母親的嫁妝鋪上當差，算是沈家人。這也是為什麽沈聿知能找的原因。

    桂嬤嬤一聽，忙行禮謝恩。

    錦衛的速度向來迅速，染剛到寧福院，下人就來報說錦衛來送東西了。

    屋子裏人一聽錦衛，都變了臉，齊齊看向染。

    染淡淡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李氏眼珠子一轉，捂著帕子笑道：“這傅大人也太客氣了，雪兒跟世恒的婚事剛定下來，他就來送禮了。”

    抓一切機會往自己臉上金。

    春雨剛要說話，被染攔住了，笑著接道：“二嬸這話說的沒錯。”

    然後轉頭看向報信的下人，道：“去，命人把東西送到鴻俊的院子裏。”

    李氏愣住：“鴻俊？送給鴻俊的？”

    聲音顯見地有些激。

    染垂眸微微一笑：“是啊。早上聽說鴻俊喜歡放炮仗，怕府裏不夠，特意命人去多買些。隻是今日除夕，很多小販都收攤了，幸好見長影大人，聽說錦衛指揮所有很多，便討了一些。”

    然後看向一旁有些茫然的鴻俊，笑得更加親切：“既然弟弟喜歡，今晚你就放個夠吧。記住，這可是姐姐親自送你的，不放完不許睡覺哦？”

    鴻俊一聽，立馬跳起來，指著道：“我憑什麽聽你的！”

    德運輕輕咳了一聲，記得早上兒帶給他的話，一時沒。

    就見染故意了象征縣主份的，淡聲道：“就憑我是你長姐，也是皇上親封的善寧縣主。二叔，二嬸，你們覺得我這個份配不配讓俊兒聽我的呢？”

    其實大家一來就注意到染的裝扮了，隻是都不想給行禮，染也沒主提，便都當做沒看見。此時提起，德文忙起行禮：“縣主過謙了。別說您是皇上親封的善寧縣主，就是為長姐，教訓下麵的弟弟妹妹也是應該的。”

    李氏角了，終究是沒敢說什麽。

    鴻俊還是有些不服，漲紅著臉道：“你，你仗勢欺人！”

    染歪著頭含笑看他：“我若是你，就乖乖聽話。說的越多，錯的越多，我可不想大過年的讓你年夜飯都吃不！”

    鴻俊還說什麽，被如雪一把拽住，當著大家的麵給染行了一禮：“大姐，鴻俊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大姐放心，晚上我會看著鴻俊將炮竹都放完的。”

    話雖這麽說，可滿臉都是委屈的模樣。

    染可不心疼，淡淡地應了一句，這事就算過去了。

    或許是因為過年的原因，再加上如雪的親事基本上定了，哪怕剛剛的小曲，也不影響老夫人的興致，滿臉笑容。還破天荒地給青寧姐弟倆一人一個封紅。

    接著便是從德運夫婦開始，然後二房三房，開始給小輩們封紅。

    整個屋子都喜氣洋洋，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問過安，便各自忙碌。

    德運回了書房，德文好像去梅姨娘，李氏知道後臉都變了。

    德則帶著男孩子們去對聯，忙乎了大半日，終於到了吃團圓飯的時候。

    染今年因為份的原因，坐在老夫人旁邊，對麵是袁書宜，接著是李氏曹氏。

    另一桌則是如雪帶著幾個妹妹，姨娘們也安置了一桌，隻是在角落裏。隔著屏風，則是男人們。彼此說話也都方便。

    隻是飯吃到一半，忽然聽到屏風另一邊一聲低呼，接著就看見鴻俊捂著肚子滿地打滾，裏不停著：“有毒！飯菜有毒！要殺人啦！”

    李氏扔下碗筷便跑了過去，抱著鴻俊哭嚎，老夫人也急忙過去，拐敲得當當作響：“年夜飯居然有毒！這個家還讓不讓人活了！袁氏！跪下！”

    袁氏起，麵平靜地跪下。

    老夫人用拐杖指著的鼻子道：“這個家現在是你管，年夜飯也是你一手辦的，你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不等袁氏開口，就聽李氏哭著喊著道：“大嫂，你就算對我不滿，也不能把氣撒到一個孩子頭上啊……”

    “啪！”

    德運忽然將筷子用力拍在桌上，嚇得所有人都噤了聲。

    染則不不慢地角，然後將帕子遞給又青，看著被李氏和如雪抱在懷裏的鴻俊，淡笑一聲：“祖母，二嬸，你們連大夫都沒請呢，怎麽就斷定俊兒是中了毒，而且還是母親所為？”

    李氏臉一僵，回頭吩咐邊的丫鬟：“還愣著幹什麽，快去把李大夫請來！”

    李大夫是老夫人和二房用慣了的郎中，平時有什麽大病小，都是請他過府診斷。

    “慢著！”

    德運再次出聲，從腰間撤下自己的腰牌扔給青山：“去太醫院看看哪個大人當值，麻煩請他過來一趟。”

    一聽說請醫，如雪和李氏的臉馬上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