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老夫人和王氏，兩人雖不明真相，卻對兩個孩子喜非常，一人一個換著抱，丘嬤嬤和桂嬤嬤都隻能站在一旁看了。

    沈老夫人又問了染除夕那天的事，大過年的請太醫，德運又沒刻意封下人的口，有心的自然會注意到。

    染大概說了一下，沈老夫人歎了口氣。

    染笑道：“外祖母，您別擔心，母親很好，對我也很好，我不會委屈的，不信您問春雨。”

    春雨忙點頭繪聲繪道：“是啊，老夫人，您是不知道，小姐把縣主的份一擺，我們老夫人都不敢說話。您是沒看見，大爺被青山看著，足足放了一晚上的炮仗，第二天二老爺和二夫人都差點沒認出來！”

    “為什麽？”

    沈夕晴問。

    春雨得意道：“被焰火熏的啊。整個人跟碳似的！”

    一句話，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沈老夫人知道，這是染怕擔心，故意讓下人這麽說的，心中憐惜又加了幾分。

    等到沒人的時候，沈老夫人將王氏到跟前。

    王氏：“母親，您是要說染染跟聿知的事吧？”

    沈老夫人點點頭，語重心長道：“孩子們都在外麵，現在屋裏就咱娘倆，你跟我個底，你對染染，到底有沒有意見。說心裏話。”

    王氏歎了口氣，道：“對於染染，我心裏比夕晴還要心疼。可是那孩子獨立，我就算有心也幫不上什麽。”

    沈老夫人點頭同意：“說的是啊，自打爺倆回京，真是沒求過咱們什麽。”

    對於沈夕晴和嶽伯堯的婚事，王氏知道的比老夫人更多一些，但是以免擔心，所以並沒有說。

    又接著苦笑了下，道：“母親，我也不瞞您，之前對於染染，我是一萬個同意，什麽退親不退親的，我不在乎。可是如今，染染是縣主了。染染最難的時候咱們不出聲，現在才提起親事，我這心裏總覺得過意不去。”

    沈老夫人拍拍的手：“你的顧慮我明白。你是怕博禮父子倆在朝中被人議論。隻是長在別人上，想怎麽說是他們的事。人這一輩子，是活給自己，活給親人的，而不是那些毫無幹係的外人。”

    王氏點點頭：“是，媳婦後來也想明白了。所以也想跟您商量商量，您若是沒意見，回頭我讓博禮跟侯爺話。”

    沈老夫人覺得這樣很好，但還是多說了一句：“你還是先問問聿知那孩子，別心疼了這個忽略了那個。”

    王氏見婆母哪怕是心疼外孫，也尊重孫子和媳婦的意見，心裏更加熨帖。

    染留在沈家用了午飯，以孩子還小為由，堅持回去。

    沈老夫人和王氏無奈，隻好讓沈聿知去送。

    路上，染讓春雨帶著丘嬤嬤和桂嬤嬤先帶著兩個孩子回去，則帶著紫竹要去醉仙樓。

    沈聿知疑地看著。

    染也沒瞞，說了找人盯著如雪的事。

    “表哥，你先回去吧，我邊有紫竹，你放心。”

    沈聿知也沒多問，道：“走吧，反正我也無事。”

    -

    到了醉仙樓，染沒想到這麽多人，整個大堂都是人。

    因為大年初二，醉仙樓的生意很是火，沒有提前預定，本就沒有空的包間。

    沈聿知看了一圈，恰好窗邊有個空位，對店小二道：“不如我們先坐那裏，等一會兒包間空出來了就告訴我們可以嗎？”

    店小二有些為難：“客，不是小的不通融，不瞞您說，就算您現在預定，也要排到初六去了。”

    染知道醉仙樓出名，卻不知道在過年的時候會會火這樣。

    雖然有些憾，但也沒辦法，遂輕輕扯了扯沈聿知的袖：“算了表哥，我又突然不想吃了，我們去別地轉轉吧。”

    “好。”

    沈聿知點頭。

    因為人多，擔心別人撞到，沈聿知的手臂便在染後虛虛攬著，雖然沒上，但從前麵看，就是把人攬在了懷裏。

    傅今安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瞳孔微，眸子瞬間危險地瞇起。

    旁邊的陸久臣忽然覺後背一涼意，忙了上的披風，一臉壞笑地朝染打招呼：“原來是善寧啊，怎麽沒吃就要走了？”

    染沒注意到沈聿知放在後的手臂，隻看見傅今安不善的眼神，雙微曲行了個禮：“原來是慶小王爺。突然想起來有事，就不打擾二位了。”

    “表哥，我們走吧。”

    染起，準備離開。

    隻是經過門口的時候，手臂突然隔著披風被人死死抓住。

    染不自覺地皺了眉頭。

    沈聿知剛要開口，就見傅今安勾起角諷刺道：“怎麽，小沈大人和縣主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怎麽我們一來你們反倒要離開了呢。”

    染忍著手臂上的疼痛，眉頭鎖：“我剛剛說了，我們還有事！”

    傅今安沒理，抬眼看向沈聿知：“小沈大人，不知本有沒有榮幸，請你喝一杯？”

    沈聿知抬手抓住傅今安握著染手臂的手腕，微微用力，臉上卻笑得如沐春風：“傅大人可能沒聽清，表妹說了，我們還有事。如果大人不介意，下改日請大人喝酒。”

    兩個容貌出眾的男人，站在醉仙樓的門口，旁邊還有一位佳人，頓時引來很多人的目。

    隻是因為忌憚這幾人的份，沒敢出聲，一時間本來人聲鼎沸的大堂忽然雀無聲。

    染怕一會兒上如雪，見實在躲不開，隻好轉頭輕聲對沈聿知道：“表哥，要不我們晚一會兒再回去吧。”

    聲音很輕，好像商量撒的口氣，再加上“我們”“回去”幾個顯得尤為親昵的字眼，落在某人耳朵裏，尤為刺耳。

    傅今安的眸子更加暗了。

    沈聿知點點頭，鬆開了抓著傅今安的手，同樣聲道：“好吧，隻是我們要早點回去，不然寧兒和景兒該想你了。”

    陸久臣發現氣氛越來越不對，忙打著哈哈道：“對對，我們邊吃邊聊，邊吃邊聊。”

    拉著傅今安往樓上走，吩咐店小二上菜。

    沈聿知看著染皺的眉頭，又看看被攥出褶皺的披風，輕輕替平，關心道：“胳膊疼不疼？”

    染忍著，搖頭：“沒事，我們趕上去吧。”

    回頭低聲吩咐紫竹：“一會兒你按我說的去做，小心點。”

    紫竹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