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小孩子不懂……”

    李氏幹笑兩聲準備解釋，就見柳夫人忽然福，麵帶笑容，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臣婦參見縣主，縣主福安。”

    染這才不不慢地說了句:“柳夫人不必多禮。請起吧。”

    一邊打量著這位傳說中柳夫人，心中暗暗點頭：也難怪柳家即使沒有軍功沒有實權也能在京中占有一席之地。

    柳夫人今日不請自來完全是按照兒柳貴妃的意思，特意來跟冠軍侯府搞好關係。

    熱地上前拉著染的手誇張道：“哎呦呦，瞧瞧這人俊的，我活老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這麽標致的人兒！說是九天仙都不為過呢。我可不就是看愣了神，都忘記請安了，還請縣主勿怪啊。”

    一句話，就把剛剛李氏的話一筆揭過。

    染報以微笑：“怎麽會呢，我也是沒想到柳夫人會這麽年輕，剛剛二嬸說我還不信呢。”

    裝唄，現學現賣而已。

    不遠，一個十一二歲披大紅披風的小姑娘，眼睛盯著這邊，小地抿著。

    如雪站在邊，故意道：“看見了嗎，那就是我大姐姐，皇上親封的善寧縣主，不但白撿了兩個孩子，還得了皇上賞賜，就算你祖母見了，不也得行禮問安。”

    柳夢兒回頭直直看著如雪。

    如雪有些心虛：“你，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讓你祖母行禮的是我大姐。”

    又低了聲音道：“但是你若想出口氣，我倒是可以幫你。”

    柳夢兒盯著看了兩眼，問：“為什麽？你們不是姐妹嗎，你為什麽要幫我？”

    如雪一臉不忿：“當然是替你祖母不值啊！你想想，你祖母都多大年紀了，別說是柳貴妃的母親和三皇子的外祖母，就是稍微懂事兒點的人，也不能了老人家的大禮啊！”

    柳夢兒眼神閃了閃，道：“那你打算怎麽幫我？”

    如雪見同意，心中竊喜，環顧一下四周，見除了這個柳夢兒邊的小丫鬟再無旁人，便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紙包，塞進柳夢兒手裏，低聲道：“你把這個放進染的茶水裏。你放心，這隻是讓人發的藥，並不會要人命，兩個時辰後藥效自然消失，隻是讓出些瞅罷了，誰讓那麽得意！”

    柳夢兒看著手裏的紙包，攥：“好。”

    如雪心滿意足地離開，柳夢兒邊的小丫鬟有些張：“小姐……”

    柳夢兒看著如雪離開的背影，冷笑：“你放心吧，我還沒那麽傻，給當槍使！”

    小丫鬟：“那您剛剛……”

    柳夢兒得意道：“姑母讓祖母跟家搞好關係，將來好助表哥一臂之力，我當然要幫著祖母了。”

    小丫鬟有些不懂：“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柳夢兒看看手裏的藥包，道：“你說，若是那位善寧縣主知道我幫了，不就欠咱們一個人了嗎？”

    小丫鬟恍然大悟：“還是小姐聰明！”

    因為都是自家人，宴席上也就沒太分尊卑，幾個份尊貴的老夫人們坐在主桌，染陪著嶽婉禾和沈夕晴坐在另一桌。

    三人正說得熱鬧呢，邊不知什麽時候站了個小姑娘。

    看裝扮和年紀，染猜到應該是康樂侯府的，遂笑著道：“這位是柳姑娘吧，有事？”

    柳夢兒高傲地揚著頭，看了一眼嶽婉禾，趁人不注意微微彎腰，在染耳邊說了句“別喝茶水”便離開了。

    染看著坐到另一桌，這才回過。

    嶽婉禾：“剛剛說什麽？”

    沈夕晴也關心地看著。

    染搖搖頭，垂眸沉思。

    過了一會兒，柳夢兒帶著小丫鬟過來，小丫鬟的手裏還端著茶水。

    柳夢兒有些蠻道：“你就是善寧縣主吧，我柳夢兒，我姑母是柳貴妃，表哥是三皇子，今日很高興認識你，這杯茶敬你！”

    染盯著手裏的茶，角含笑，卻沒手去接，氣氛一時有些凝住。

    袁書宜剛要起，手被人按住，轉頭一看是王氏，染的舅母。

    王氏附在耳邊低聲道：“別擔心，看看再說。”

    袁書宜知道王氏這是在有心鍛煉染，便真的沒。

    還沒等染開口，如雪也端著茶上前，看似在替染解釋：“柳姑娘別見怪，我大姐姐最近照顧孩子睡眠不好，大夫不讓喝茶，並不是不給柳姑娘麵子，是不是啊，大姐姐？”

    想用激將法讓染接下那杯茶，隻是發現染本不上當。

    如雪還在想再怎麽勸，後麵忽然被誰撞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待轉過頭時，染已經接過茶，並將茶喝了幹淨，爽利道：“今日能認識柳姑娘，不聽大夫一次話也無妨。”

    說完還調皮地眨眨眼。

    又看向如雪手中的茶：“二妹，難道你認識柳姑娘不高興嗎？怎麽不見你喝茶呢？”

    “當然不是。”

    如雪抑著心的興，也抿了一口了手裏的茶。

    柳夢兒看了一眼染變深的袖，微笑著離開。

    剛坐下沒一會兒的功夫，染忽然說頭暈，便帶著又青和紫芙提前離席了。

    如雪見離開，也忙找個借口走開。

    柳夢兒角微微上揚。

    康樂侯夫人不解，低聲問：“夢兒，你在笑什麽？”

    柳夢兒挽著的胳膊撒：“祖母，這回夢兒可是幫了您大忙，回去您得好好謝謝夢兒！”

    康樂侯夫人沒當回事，隻當是小孩子玩鬧，親昵地點點的額頭：“好，好！”

    “小姐，二小姐跟在後麵。”

    紫芙輕聲道。

    染角微勾，子更加無力地靠在又青上，手搭在額頭上，聲音有些虛弱：“又青，不行了，我頭暈得厲害，你快先找個地方讓我歇歇。”

    又青見小姐朝自己眨眼，立馬心領神會，大聲道：“小姐，前麵正好有個客院，奴婢帶您進去歇一會兒。”

    又轉道：“紫芙，你快去請大夫，再給小姐打盆冷水來，小姐上怎麽這麽燙啊！”

    “哎！”

    紫芙應下，轉就跑，隻是一拐過彎立馬變了方向，朝客院後繞去。

    推開客院的房門，染進去後又青剛回去關門，就聽見小姐一聲驚呼，回頭便發現小姐被人捂著從後麵抱在懷裏。

    “傅……”

    又青剛發出一個音，就聽傅今安沉道：“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