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

    又青忍不住驚訝。

    春雨點點頭：“昨日世子爺好像喝多了，不知道怎麽就走到了那個宅子，然後坐在門邊睡著了。恰巧綺琴姑娘出門買東西回來遇到，便將人帶了進去，今日一早世子爺酒醒後就離開了。”

    “然後呢？”

    又青追問。

    春雨看了一眼小姐，繼續道：“今日下午的時候綺琴姑娘出去，卻不小心被一群無賴糾纏，幸好世子爺路過，救下了。綺琴了點傷，世子爺擔心那些人再纏上姑娘，所以便將人帶回了別院。”

    染聽後，隻微微笑了笑，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事。那日看見傅世恒見了綺琴後短暫的怔愣後，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讓人注意著點，有什麽消息及時匯報。”

    染道。

    春雨應下，又道：“對了小姐，還有一件事。”

    染：“嗯？”

    春雨看了一眼外麵，低聲道：“據二小姐邊的丫鬟說，二小姐這個月的月事沒來。而且這些日子想方設法的讓世子爺去看呢。”

    染抬眼看春雨意味深長的表，道：“你找人打聽打聽，上次如雪跟傅世恒見麵是什麽時候。”

    話雖說的是見麵，其實指什麽春雨立刻心領神會。

    如雪的事查起來很簡單，下午的時候春雨就過來回話：“二小姐邊的人都說，自打年前靖國公夫人帶著世子爺來賠禮那回之後，二小姐就沒跟世子爺見過。倒是……”

    染：“倒是什麽？”

    心裏有了猜測。

    春雨抿了下，才道：“倒是李家大爺出事前一日，兩人在醉仙樓見了一麵，沒讓邊的人跟著，一個人進去的。約莫一個多時辰二小姐才從裏麵出來。據說出來時……”

    不用說，也知道兩人在這一個多時辰裏做了什麽。

    串連起來一想，染就知道如雪為何那麽著急見傅世恒了。

    嗬嗬，這是著急給孩子找爹呢。

    “行了，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染吩咐。

    倒想看看，傅家知道自己最後替別人養了孩子會是什麽心。

    還有李家，李玉堂本來就廢了，如果知道自己還有個親生骨，想必也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如雪吧。

    果然，不出兩三日，就聽到消息。

    如雪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傅世恒果然背著人去了靜慈庵。

    不到一個時辰便出來，出來時臉紅，眼裏還有怒氣。

    染聽到的時候也隻是了然一笑。

    三月初一，皇後壽辰。

    冠軍侯府老夫人，袁書宜和染都收到了帖子，天還沒亮就起來梳洗裝扮。

    李氏上一陣因為被嫂子劉氏抓破了臉，不好意思出來見人，待傷勢好了才敢出來。

    三月的早晨還冷得人直打哆嗦，李氏和曹氏一起出來送老夫人出門，站在大門看著馬車走遠，才不滿地撇撇：“進個宮而已，瞧把大家夥折騰的！”

    曹氏雖然心裏也不樂意，卻沒接話，裹披風往回走。

    李氏兩步追上，低聲道：“難道你真的就這麽心甘願一輩子送別人去參加宮宴？”

    曹氏慢下腳步，故意歎了口氣：“那又能如何？誰讓咱們命不好，沒嫁個侯爺呢！”

    李氏心一喜，忙道：“這輩子我們是沒可能了，可是你還有鴻宇和如珍啊！”

    見曹氏仿佛聽進去了，李氏又接著道：“鴻宇過完年都十二了，難道你真不為他著想嗎？還有如珍，過年十歲了，過兩年也該看婆家了，不是二嫂看不起三弟，就憑三弟現在的職，難道你真忍心如珍以後也像你一樣嗎？”

    按照如珍的出，以後也就嫁個庶子做正妻算是好的了。

    曹氏眼神了：“二嫂有辦法？”

    李氏冷笑一聲：“如果袁氏生不出孩子，你說還能在府裏稱霸多久？到時候我們聯手……”

    曹氏垂眸想了想，道：“你容我回去想想。”

    李氏撇撇：“隨你吧，反正能說的我都說了。你別看我現在被得不過氣，等過兩個月雪兒一嫁人，我可就是靖國公府世子夫人的母親，鴻輝是世子夫人的弟弟。還有，我現在雖然跟娘家有些誤會，俗話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呢，待新月選秀結束，那可是要做娘娘的。我這也是看你一天傻乎乎的，替你著急！”

    “是。”

    曹氏隨口應了一下，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李氏 心滿意足地走後，如珍皺著眉道：“娘，您可別犯糊塗，忘了爹爹跟你說的話！”

    “還有，鴻輝那個廢，連四書五經都還沒讀呢，怎麽跟我哥比！”

    被十歲的兒數落，曹氏的臉上有些不好看，手點點的額頭，道：“我知道了！”

    如珍撇撇，心裏想著可得看好娘親。娘親就是個炮仗脾氣，二伯母又是個喜歡煽風點火的，兩人在一起沒好事！

    原來年紀小，又被母親寵壞了，從小就跟如雪對著幹。

    可自打大姐回京，才發現，同樣是孩兒，差距可是真大。

    所以這一年來，可認真地跟夫子讀書，跟嬤嬤學規矩，也知道了許多從前不知道的道理。

    -

    今日進宮的人多，還沒等到宮門口，路上就已經塞滿了馬車。

    石嬤嬤去前麵看看，回來對馬車上的袁書宜道：“夫人，前麵過不去了，看來我們得走過去了。”

    老夫人這時也從前麵的馬車上下來，道：“既如此，那就走過去吧。”

    袁書宜此時也下來了，看了一眼不到頭的馬車，微微皺眉：“咱們走走倒沒關係，今日風大，兩個孩子怕是吃不消啊。”

    老夫人不悅道：“我都告訴你們多回了，小孩子不要養得那麽細，糙著點更好！這回知道好賴了吧！”

    袁書宜沒接話，心想：平日裏你對著二房那兩個孩子可是比誰都細呢，真是偏了的心怎麽都扶不正。

    染也聽到了外麵的話，正吩咐丘嬤嬤和桂嬤嬤將兩個孩子包裹嚴實一些，忽然聽到外麵噠噠的馬蹄聲，在馬車旁停下來，接著便是長影的聲音：

    “縣主，屬下奉大人的命令，接您跟小小姐和小公子進宮。”

    長影一出現，立刻引來許多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