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袁書宜坐在榻上，對麵坐著德運，可能是剛剛沐浴過，發梢還在滴水，將錦袍都浸了。

    袁書宜擔心他著涼，道：“您還是先換裳吧。”

    德運沒，看著道：“我真的一手指都沒過！”

    “嗯。”

    袁書宜低垂著腦袋，輕輕應了一聲。

    德運的攝魂香還沒清除幹淨，他剛剛是泡了整整一盆冰水才緩和，聽到袁書宜回來就迫不及待地過來了，腦袋還有些不清醒，看著袁書宜給自己的頭頂，恨不得發誓。

    “你要怎麽樣才信？”

    袁書宜茫然地抬起頭：“我沒不信您啊。”

    然後指指他的後背：“您裳了，再不換該著涼了。”

    德運用力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仔細看著的雙眼，見裏麵清澈一片，這才放心，可轉念一想，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你為什麽那麽相信我？”

    “啊？”

    袁書宜愣住了，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這還要理由？

    不過見對麵的男人罕見地執著，認真想了想道：“您為侯爺，想要妾室姨娘肯定有大把的人，不至於，不至於……”

    不至於這麽讓沒臉麵。

    德運微微皺眉：“就這些？”

    袁書宜有些茫然：“不然呢？”

    德運頭暈得厲害，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聽什麽，但絕不是這些。

    袁書宜從宮裏回來還沒來得及沐浴，臉上致的妝容還在，過窗欞照在臉上，仿佛都能看見上麵一層細細的絨。

    德運忽然想起小青檸的臉頰，上去又又，每次他抱在懷中都忍不住稀罕許久。

    而眼前這個人雖然是他的妻子，兩個人夜裏也如尋常夫妻一般行周公之禮，但隻要是白天，兩個人之間總是相敬如賓，總覺了什麽。

    指尖微，德運忽然想知道，如果白日把在下會是什麽覺？

    殘餘的藥忽然如春草般瘋漲，他不再顧忌自己一向威嚴侯爺形象，長臂一撈，袁書宜驚呼一聲，人已經被男人穩穩抱在懷裏，大步往床榻走去。

    看著男人猩紅的眼神，袁書宜心一慌，想掙紮又怕傷及腹中胎兒，慌間喝道：“你給我放手！”

    果然，德運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會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

    非但沒生氣，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占有，眼看著事不可收拾，石嬤嬤著頭皮進來道：“侯爺，夫人懷有孕……”

    “什麽？”

    德運站在原地，有些沒聽清楚。

    袁書宜趁機跳下來，德運本能地手攬住的腰，目灼灼地盯著的小腹，聲音有些沙啞：“剛剛說什麽？”

    有了之前染的支持，袁書宜一點都不擔心他的看法，紅著臉道：“大夫說的，已經一個多月了。”

    德運：……

    染到的時候就聽見屋父親開懷爽朗的笑聲，那是許久都沒聽到過的笑聲了。

    阻止了綠蓉進去通報，囑咐了綠蓉幾句便離開了。

    回到凝香苑不久，就聽到了李氏搬去偏院佛堂的事，至於其間細節，一點都沒有興趣。

    現在關心的事，那個謠言到底是何人傳出去的。

    原來，從宮裏回來，春雨便按照的吩咐，去李家打聽李新月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回來後，經過九華巷的時候，就聽到兩個婦在竊竊私語，春雨仔細聽了一會兒，一聽事關縣主和小小姐及小公子的，立刻沒敢耽擱就回來了。

    染道：“你是說，劉氏被嚇病了？”

    春雨點頭：“是，也不知道是誰給李家送去的，李夫人親自打開的盒子，當時那兩個舌頭還沒死，聽說差點蹦到李夫人的臉上，嚇得當場暈了過去。”

    染皺眉，不明白這事跟自己有什麽關係，可想想當時李新月的表，明明就是肯定這事是做的。

    春雨也不大理解，道：“會不會跟那個謠言有關係？”

    “什麽謠言？”

    染問道。

    春雨這才將經過九華巷時聽到的話說了，道：“那兩個婦人奴婢也帶回來了，小姐您要不要問問？”

    染點頭：“帶來吧。”

    兩個婦人很快被帶來了，一布裳，一看就是尋常百姓，應該是第一次來到這種高門大戶，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染問了好幾遍才確定：“你們是說，有人專門告訴你們這麽說的？”

    其中一個婦人哆嗦著道：“回，回縣主的話，確實是一個二十來歲穿一錦袍的男子，給了我們十兩銀子，讓我們趁著人不太多的時候說，說縣主您收養的那兩個孩子本不是什麽將士孤，而是，而是您親生的。”

    說完，連頭都不敢抬，一個勁兒地磕頭認錯，心裏後悔極了，就不敢貪圖十兩銀子，萬一把命搭在這這輩子都沒了。

    “求縣主饒命，民婦再也不敢了……”

    “民婦也不敢了，求縣主明察，民婦隻說了兩句，就遇上姑娘了……”

    另一個婦人也跟著磕頭道。

    染：“行了。春雨，帶們下去吧。”

    兩人被帶走後，又青有些擔心道：“小姐，這事要不要告訴侯爺？”

    染搖搖頭。那個錦袍男子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長影。既然連偽裝都懶得裝，肯定是那人故意讓知道的。

    至於謠言，其實從孩子生下來那一天就做好了準備，早晚有一天會暴。

    想了想，還是來青川：“你再去打聽打聽，看看這個謠言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傳出來的。”

    第二日，青川回來稟報：“第一次傳出這個謠言大概是在二十多日前，也就是李家公子剛出事的第二天，隻是還沒等散播，人就被靖國公府的世子爺帶走了。”

    “傅世恒？”

    這個結果讓染著實有些意外。

    青川點頭：“除了傅世子，還有一個人當時也在查。”

    染：“誰？”

    青川：“翰林院編修宋清宥宋大人。”

    染這才明白那日兩人為何一起出現在九華巷的宅子附近。

    “春雨。”

    染喚道：“陪我去一趟醉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