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看著袁書宜紅的臉，放下手裏的燕窩，熱乎乎的小手握上的手道：“您現在是雙子的人，一切自該小心，爹爹也是關心您。再說了，你不是說過我們是一家人麽，一家人自應該互相幫忙才是。”

    袁書宜心裏熱乎乎的。

    染又看向的小腹：“大夫又來把過脈了嗎？弟弟乖不乖？”

    袁書宜溫地點頭：“嗯，早上剛來看過，說一切都好，讓我也不用太過張。”

    染附和：“可不就是麽，心裏別有力，越張對子越不好。”

    袁書宜看著染眉目溫和，忽然想起眼前這個小姑娘雖然才十六歲，卻已經做了娘親，當初還是在那樣的環境下一個人苦苦撐過來的。

    再想想如今自己，不過是管著府中的事，還要侯爺去跟說來幫自己，這麽一想，對染也更加心疼。

    拉著的手，用兩人都明白的眼神道：“難為你了。”

    染笑笑搖頭：“都過去了，您看寧兒和景行，現在不是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袁書宜點頭：“嗯，我們都好好的。”

    兩人又說起來如雪的婚事。

    其實也沒什麽好忙的，嫁妝公中按照規定的份例安排就是，其餘的李氏沒出事之前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至於招待賓客這類的事，對於袁書宜來說並不是難事，隻要每天聽管事們前來匯報就是。

    吃過燕窩，染又幫忙理了一些事，這才離開。

    午後風小了，照在人上暖和和的，染一邊往回走一邊對春雨道：“眼看著一天天暖和了，回頭你去庫房裏找幾張陳年的皮子，找人在一起，等過些天再暖和一些，就鋪在院子裏，晌午的時候就要讓寧兒姐弟倆出來曬曬太，他們肯定高興。”

    春雨笑著應下：“是啊，別看小小姐現在還不到五個月，每次一出門都可高興了呢。”

    提起兒，染臉上總是不自覺地就帶著寵溺：“那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子隨了誰，長大後肯定是個鬧騰的。”

    春雨道：“小小姐格像誰奴婢不知，可那模樣可是像足了您，就連侯爺都說跟您小時候一模一樣呢。”

    -

    沈府。

    “母親，您找我？”

    沈聿知剛剛從大理寺回來，上還沾著漬，聽聞王氏找他，裳都沒來得及換就過來了。

    王氏捂著帕子嫌棄地揮手：“去去去，換了裳再過來！也不嫌晦氣！”

    提起他這個職，王氏就氣不打一來，好好的翰林他不進，非要去什麽大理寺，奈何這個孩子從小主意就大，他父親都沒說什麽，自己說話更不頂用了。

    沈聿知抬起袖子聞了聞，忽然瞥見擺不小心沾染的汙漬，笑著作揖：“請母親見諒，孩兒這就回去換裳。”

    很快沐浴換好裳過來。

    王氏看著一月白錦袍，長玉立的兒子，忍不住歎：“一晃你怎麽就長這麽大了呢。”

    沈聿知苦笑著搖頭，上前扶著的手臂讓坐下，道：“夕晴都快親了，您說兒子該不該長大。”

    想起兒，王氏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是啊，晴兒都要嫁人了，我也老了。”

    “誰說您老了？上次您和晴兒一起出去，不是還有人以為你們是姐妹嗎？”

    沈聿知一本正經道。

    王氏被逗笑了，拍了一下他胳膊：“你這孩子，別人的玩笑話你也當真！”

    沈聿知笑笑沒說話。

    王氏也收起笑容，嚴肅道：“今日你過來也是你祖母的意思，你今年也十九了，之前你一直都說科考之後再談自己人生大事，如今你妹妹都要嫁人了，你總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兒你就跟娘個底，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沈聿知笑著道：“娘……”

    “打住！”

    王氏連忙製止了他，道：“今天你甭想再糊弄過去，有還是沒有，必須給我個底！”

    沈聿知苦笑：“娘，這些年我整日整夜都在讀書，您看我跟哪家姑娘說過話？”

    王氏仔細看著他的眼睛問：“真沒有？”

    沈聿知眼神快速閃了一下，搖頭：“沒有。”

    王氏鬆了口氣，轉而臉又變了。

    沈聿知覺好笑：“您這是又怎麽了？”

    過了兩息，王氏才盯著他的眼睛，小心翼翼道：“那你覺得，染兒怎麽樣？”

    沈聿知握著茶盞的手一，麵平靜地道：“表妹很好。”

    王氏繼續問：“那你，喜歡……嗎？”

    沈聿知抬起頭，對上母親的眼睛，一時沒有開口。

    王氏也不清兒子心裏的想法，既忐忑又張地道：“今日就咱們母子，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更不用勉強。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你祖母也不會勉強你。”

    沈聿知垂下眼簾，滿腦子都是那個孩，有剛見第一麵時害膽怯的樣子，也有後來悉後俏靈的樣子，更多的是一個人懷有孕時還要惦記著沈家時堅強的樣子。

    一開始，他隻當是姑母的孩子，對跟對夕晴沒兩樣，若說有什麽不同，隻是更多一些心疼罷了。

    到底是什麽時候變的，他自己也說不清。

    但是他清楚記得那日在宮裏，親口對宋清宥說喜歡自己時，自己心無法忽略的雀躍，哪怕知道那是推的借口，也讓他好幾個晚上無法眠。

    “你們問過染兒嗎？”

    沈聿知掌心微潤，言語間不自覺帶了一期待。

    王氏見他的樣子，鬆了口氣，笑道：“雖說我跟你祖母都心疼染兒，但是你也是我的兒子，我更不想你委屈。所以想先問過你，然後再讓你爹去跟你姑丈說。”

    好像一盆涼水兜頭潑下，沈聿知太明白染了，就知道這事應該是母親一廂願。

    但為了不傷害母親對染的，沈聿知道：“不用了，還是兒子自己去問染兒吧。”

    王氏愣了一下，轉而笑道：“你這個孩子，剛剛還說沒喜歡的人呢，這麽一會兒就餡了吧！”

    沈聿知笑笑沒說話，他心裏還在琢磨怎麽把這件事歸結到自己頭上，而不傷害兩家的。

    另一邊，長影看著前麵一瘸一拐的某人，心裏忍不住歎：誰能想到，一向得皇上寵的錦衛指揮使大人，短短幾個月，這已經是第二次挨皇上的板子了。

    看看手中藥瓶，長影快走幾步追上：“大人，咱們是回衛所上藥還是回國公府？”

    傅今安停頓了一下，忽然道：“去冠軍侯府！”

    長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