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嗬。”

    傅今安輕蔑地笑了一聲，視線從安氏等人上掃過，最後落在傅明珠上，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安氏幹笑兩聲，忙找借口道：“好了，今日天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新婚燕爾了。祝大弟和縣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嗯，謝謝。”

    染大大方方道。

    等人都離開後，傅今安攬著肩膀往回走，臉上哪還有剛剛的肅殺，語氣也溫下來：“吃過飯沒有？”

    染有些不自在，裝作不經意般躲開他的手，道：“吃過了。”

    傅今安又看兩眼，道：“以後那些人你不喜歡盡管攆出去就是，有什麽事為夫給你兜著。”

    一句“為夫”又把染鬧了個大紅臉，瞪他一眼，有些嫌棄道：“你快去沐浴吧，上的酒味熏死人了。”

    一邊說一邊拿帕子故意抵在鼻尖。

    傅今安看著氣的樣子，真恨不得馬上就把吞進腹中，臉湊過低聲音道：“你伺候為夫沐浴，好不好？”

    說完，狠狠地親了臉頰一口，不等染發火，馬上離開，哈哈大笑著往淨房去了。

    留下染站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又青跟春雨等人早就識趣地退了出去，並將門帶上。

    染站在地中間，聽著裏麵窸窸窣窣裳的聲音，一時有些猶豫。

    想起了舅母跟說的話，也不想再把日子過像上一世那樣。無論如何，想給自己和兩個孩子一次機會，想再試一次，隻這一次。

    思來想去，終於邁開步子，一點點挪進裏麵。

    傅今安正閉著眼睛坐在池子裏，今晚他被陸久臣灌了許多酒，腦袋有些暈，剛剛進來不過是強撐著，這會兒被熱氣一蒸，酒勁上來，險些有些堅持不住。

    昏昏沉沉間，忽然聽到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因為遲疑有些緩慢。

    他的角微微上揚，心卻跳得有些厲害，忍住沒回頭，假裝不知道。

    染進來，過霧氣蒙蒙便看見一個背影正對著門口的方向坐在池子裏，長臂直搭在青石沿上，慵懶地靠著池壁，一頭烏黑濃的長發漉漉地披在後，將健碩的後背擋住大半，隻出寬闊的肩膀。

    染輕輕拿起旁邊搭在架子上的巾子，終於磨蹭到跟前，手剛搭上男人的肩膀，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震了一下。

    傅今安還好一些，染手中的巾子卻沒拿穩，一下子掉到他的肩上，下去，直接掉進了池子裏。

    “我，我再去拿一條。”

    染匆忙說了一句便轉要逃。

    傅今安哪能放過，長臂一，一把捉住細細的腕子，另一隻手撈起水裏的巾子，啞聲道：“不必，就用這個吧。”

    “哦， 哦。”

    染本不敢抬頭，低著頭接過，也不知是水太熱了還是男人的手熱，漉漉的巾子拿在手裏燙得差點又扔掉。

    穩住心神，深呼吸一口氣，染終於將浸了水的巾子蓋在男人的背上，抖著手一點點著。

    難熬，傅今安更是不好。

    小人的力氣太小，一下下落在後背上還不如撓來得痛快，可就是這樣又輕又慢的作才折磨人。

    他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在水中抬起的頭，終於再也控製不住，長臂一撈，隨著一聲驚呼，染整個人落在了水中……

    因為大婚，染今日穿了一水紅織錦長，麵料，一沾水更加鮮豔，地在上，襯得愈發凹凸有致，玲瓏曼妙，加上本就白皙細膩，在水霧和服的映襯下，得仿若不似真人。

    傅今安簡直都看呆了，一時竟什麽都不記得。

    染站在池中，水麵剛齊口，睜開眼睛怒目地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喝一聲：“你幹什麽！”

    這一聲終於將傅今安拉回現實，對上生氣的臉龐，靈的眸子，徹底激發了他抑許久的猛，什麽也沒說，欺而上……

    霧氣繚繞，池水清澈見底，紅與白糾纏其中。

    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覺，既怕沉水底，又不堪上男人的重量，隻能牢牢地攀著男人的肩膀，如墜雲間，那是兩輩子都不曾會過的覺。

    水池裏，浴室裏麵的矮榻上，室中的案幾上，做工湛架子床裏，每一都不放過……

    約約間，直到聽到外麵四更天的更鼓聲，染沙啞的嚨才勉強發出一點聲音哀求：“我，不行了，求你……”

    傅今安停下來，著氣問：“你看看我是誰？”

    染閉著眼睛道：“傅今安。”

    傅今安似是不滿意：“再說。”

    染扭過頭，拚命忍耐：“錦衛指揮使，傅今安。”

    傅今安似乎還不滿意。

    染睜開眼茫然地看著他。

    傅今安壞笑，開始用溫水煮青蛙那一套。

    果然沒一會兒染就不住了，雙手死死摳進他的手臂：“夫君！”

    這回某人終於滿意了……

    第二日，染被一陣低而急促的敲門聲醒的。

    睜開眼看看與窗欞齊高的太，開口喚人，卻發現發不出一點聲音。抬眼看見一紅繩從床頂沿著柱子順下來，手拽了一下。

    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又青第一個進來，眼底還帶著一些疲憊，倒了一杯水過來扶著染坐起。

    染就著的手喝了整整一杯溫水，這才覺嚨舒服多了，剛要說話，便看見又青一張臉紅得滴。

    順著的目才發現自己隻著了一件小的上滿是紅痕點點，就連手臂上也沒放過。

    又想起昨晚那麽狼狽的被褥也都是又青收拾的，的臉比又青的還紅，趕忙扯過裳披上。

    趁著梳洗的空檔問了句：“他呢？”

    問完，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下。

    又青沒注意到，回答：“大人辰時初就起來了，出去練了半個時辰功，回來沐浴後便坐在榻上看書來著，剛剛被長影走了。”

    染看看沙，已經快巳時末了，一上午就這麽過去了，沒人提敬茶之事，便假裝不知。

    待一切都收拾妥當，該用午飯的時候，就見傅今安一常服回來了，顯然一直沒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