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如雪的話，綺琴的子了一下，眼眶微紅。

    傅世恒頓時眉頭擰道：“你這是什麽話，琴兒與染……與縣主從小相識，今日過來看看不應該麽！反倒是你，一點世子夫人的寬容大度也沒有！”

    如雪還要說話，方氏道：“好了，你子重，別總站著了，坐下歇會吧。”

    “哦。是，謝謝母親。”

    如雪不甘地坐回去。

    其實也不願意站著立規矩啊，可是沒辦法，親半年傅世恒都借口有孕不方便，不進的屋子。若是再不得婆母喜歡，在這國公府裏還有什麽威信啊。

    傅義這時從外麵進來，看了一圈，冷下臉：“還沒來呢？”

    方氏剛要開口，就聽到下人通傳：“縣主到！”

    傅義不自覺地臉又沉了幾分。

    這屋子裏，隻有他比縣主的位分高，哪怕方氏是靖國公夫人，可因為是繼室，也是沒有誥命的。

    方氏委屈地看了一眼傅義，不願地站起。

    接著是傅世恒，如雪和傅明珠對視一眼，沒辦法隻好也跟著站了起來。

    傅今安一手拖著染的胳膊，一手虛虛覆在腰後，進來時特意提醒了一句：“當心腳下。”

    除了傅義和傅世恒，方氏等人紛紛給染行禮。

    染看著眼前對自己行禮的方氏，心裏竟然有些痛快，原來自己也有這麽虛榮的一麵，這是第一次覺得嫁給邊這人也好，看著當初對自己棄如敝履的人俯首稱臣，瞬間覺得靖國公府的空氣似乎也沒那麽讓人窒息。

    “國公夫人免禮。大家都起來吧。”

    染上前笑著扶起方氏。

    方氏聽到那聲“國公夫人”顯然愣了一下。

    傅今安就從來沒過母親，又是個乖戾的，想擺嫡母的架勢也沒機會。

    之前還想著好不容易等到這個野種娶妻，要拿他夫人好好出氣，卻一時忘了染是縣主的份，臉頓時有些不好。

    傅明珠看母親行禮心裏本就很不舒服，費了力氣才忍下去，這會聽到染又如此稱呼，想起昨晚在西院的委屈，仗著這裏是國公府，頓時脾氣上來，喝道：“大嫂，你既然嫁進國公府，就該守咱們府裏的規矩！天底下哪有婆母給兒媳婦行禮的道理？”

    傅今安轉頭看向染，隻見染微微一笑，看著傅義道：“國公爺也是這麽認為嗎？”

    不等傅義回答，染繼續道：“自古以來君臣有別，先君後臣。若我今日不了母親這個禮，傳出去就是靖國公府不將皇上放在眼裏，藐視君威，這個罪名你們擔待得起嗎？”

    傅明珠還要說話，被傅義一眼瞪了下去，道：“善寧縣主說的在理，明珠！休得胡鬧！”

    染這才扶著方氏的胳膊讓其落座，轉而跪在又青準備好的團上，接過春雨手裏的茶，端端正正道：“國公爺，夫人，請喝茶。”

    仍是沒有稱呼父親母親。

    盡管方氏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傅義更不想因為一個稱呼鬧翻了臉，畢竟一會兒他還有事求於這個逆子。

    敬過茶，認過親，也贈了禮，傅世恒這才開口：“琴兒，你不是念叨了許久麽，這會兒看見了……縣主怎麽不說話了？”

    從染進來，傅世恒的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

    他一直都知道長得好看。隻是剛從江南回來的時候，太過死板，沒有如雪俏靈。

    他一時被蒙住了眼，拿魚目當珍珠。

    後來，他終於意識到的好，卻為時已晚，無論自己怎麽表現，都不肯再看自己一眼。

    剛剛一進來，傅世恒險些被刺激得睜不開眼，一縣主服飾華麗耀眼，這也不算什麽。最讓他吃驚的是眼角眉梢不自覺帶著的那抹嫵。

    他有過的人無數，無論是家中的丫鬟還是怡春院裏的姑娘，哪怕是民，依著他靖國公府世子爺的份，勾勾手指，總有人自願爬上他的床。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十分之一的。

    再加上邁過門檻時微微擰起的眉頭以及有些僵的子，那分明是被男人狠狠疼過的樣子。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立刻馬上就把人拽到自己邊。

    綺琴聽了他的話，上前：“妾參見縣主。”

    染似乎沒想到在這裏看見，一時驚訝得沒出聲。

    綺琴回頭看了一眼傅世恒道：“當初多謝縣主救命之恩，隻是妾也不好麻煩縣主太多，便想著找個謀生的營生，誰知……”

    仿佛說到了什麽難，一時有些說不下去，拿起帕子抵在眼角。

    如雪這才明白傅世恒帶綺琴過來的原因，不可思議地看著染：“你認識？”

    染點點頭，看著綺琴也目慨：“當初我也是看你無家可歸，念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幫助你也是應該的。隻是你不該這麽不告而別，害得我還派人找了你許久。”

    綺琴笑著搖頭：“縣主已經幫我那麽多了，我怎麽好意思一直麻煩您呢。”

    “所以你就跟看了我二哥，做了我二哥的姨娘？”

    傅明珠忍不住道。

    綺琴麵尷尬，道：“世子爺對妾的大恩大德，妾無以為報。”

    傅明珠不屑地撇撇。

    傅世恒輕咳兩聲，看著染解釋道：“當初琴兒被流氓糾纏，我見那個宅子也不安全，便將帶了回來。”

    至於如何為他小妾的，就不用多說了。

    染臉上有些悲傷，卻也表示理解：“你不該跟我客氣的，不過事已至此，隻希你以後好好地，萬一有什麽難，倒是可以跟我說說，如果我能做到的，定不會袖手旁觀。”

    隻不過是個妾室，無論是傅義還是方氏都沒放在眼裏。傅明珠更是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唯獨如雪，看染的眼睛恨不得帶火，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大姐姐真是好手段！”

    染歪著頭狀似不解：“世子夫人這是何意？”

    傅世恒不悅道：“如雪！你子不適，還是回去休息吧！再不濟，去看看祖母，你都多久沒去給老人家請安了！”

    提到臥床不起的老夫人，如雪眼裏閃過一抹幸災樂禍：“大嫂，你還沒去給祖母請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