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嬤嬤見皇後如此，忙平翠將殿的人清退，扶著皇後的子問：“娘娘，國公爺在信上可是說什麽了？”

    皇後搖搖頭，將信扔進香爐，親眼看著它化為灰燼。死死地抓著嚴嬤嬤的手，低聲道：“嬤嬤，那，那個孩子沒有死！”

    “什麽孩……”

    一開始，嚴嬤嬤還沒有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的時候臉也變得難看起來，

    “不，不可能！老奴跟娘娘您親眼看見……”

    看著皇後的表，嚴嬤嬤篤定的話也說不出來。

    皇後眉眼間升起一霾：“因為有人跟我們玩了個貍貓換太子的把戲。”

    “什麽？！”

    嚴嬤嬤驚詫出聲，瞬間想到什麽，問：“現在那個孩子……”

    皇後頹然地搖搖頭：“父親說還沒查到，他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

    嚴嬤嬤還是有些不信：“國公爺得到的這個消息是否可信？”

    皇後點點頭：“應該是可信的。父親信上說，是專門有人給他的，隻是對方藏得太深，他還沒查到到底是什麽人傳的消息。”

    嚴嬤嬤想了想，指指頭頂道：“會不會是……”

    皇後搖搖頭：“不會，按照父親說的，對方顯然早就知道這件事。如果皇上早知道，按照他對那個人的深，不會任由那個孩子流落在外二十多年。”

    嚴嬤嬤這下真沒了主意。

    皇後忽然問：“你剛剛說錦衛指揮使帶著夫人進宮了？”

    嚴嬤嬤點頭：“是啊，現在應該在慈寧宮呢。娘娘，您的意思是……”

    皇後點點頭：“天底下沒有什麽事能躲得過錦衛的眼睛。走吧，我們也去湊湊熱鬧。聽說那個善寧縣主跟靖國公府世子夫人是親堂妹，兩人關係又不太好，如果能把拉過來，就算沒用，也能給柳曼青那個賤人添添堵。”

    嚴嬤嬤跟著道：“娘娘英明！善寧縣主與咱們未來的太子妃是閨中友，有了這層關係，肯定知道該怎麽做。”

    皇後點頭：“隻是不知道這位縣主是否得傅大人的歡心了，咱們去瞧瞧便知。”

    -

    青寧姐弟倆長大些，會逗人開心，也會說簡單一點的單個字了。這不，太後抱著景行，一隻手還牽著青寧的小手，哄道：“知不知道哀家是誰啊？”

    小青檸機靈，剛剛爹爹和娘親抱著和弟弟進來請安的時候，都看見了。這會兒又見太後眉目慈祥，大眼睛咕嚕嚕地看向爹爹和娘親，小一張，聲氣道：“太太！”

    “太後”一詞對來說還有點難，但“太太”喊出來就簡單多了。

    太後一愣，不過是順口逗著小丫頭玩，雖然心裏很想讓兩個孩子太祖母，可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隻能忍著。

    這會兒聽到青寧脆生生地喊自己“太太”，心裏簡直樂開了花，抱著小青檸哄再喚兩聲。

    小丫頭也聽話，讓就。景行一聽姐姐，他也跟著喚了兩聲，直聽得太後老淚縱橫。

    染看著太後的樣子，心中疑慮更大。

    傅今安注意到染的表，趁旁人不注意，借著寬大袖的遮擋悄悄握住的手，輕輕了，低聲道：“太後隻是太想抱重孫子了，等太子了親就好了。”

    染狐疑地看向他，意思仿佛在說：就因為想抱重孫子，所以看見別人家的孩子能激得落淚？可怎麽從未聽說過太後喜歡旁人家的孩子啊？

    “咳！咳！”

    太後心思都在兩個孩子上，沒注意到這邊，皇上卻看見了，虛握著拳抵在邊輕咳兩聲，道：“善寧啊，聽傅卿說，春季大雨的事還是你提醒他的？”

    染忙甩開傅今安的手，起行禮，道：“回皇上的話，臣婦也不過是偶然間聽到寺中僧人所說，隻跟夫君提了一而已。是皇上英明，開倉賑糧，這才免於京中百姓難。”

    皇上讚賞地點點頭：“嗯，不驕不躁，甚好。”

    又說了一句：“外界那些傳言，你聽聽也罷，不至於往心裏去，隻管做好分之事。”

    染稍一想，便知道皇上這是在說“命格”不好那件事。之前這件事一直都沒傳出來，隻是最近這幾日才有些聽說，也是早上出來的時候青川趁沒人的時候跟提了一句，沒想到皇上這麽快就知道了。

    果然，在皇上眼裏，這世上就沒有。

    “是，臣婦謹遵皇上教誨。”

    染規規矩矩道。

    “皇後娘娘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門口忽然響起太監的通傳。

    就見剛剛一臉喜氣和藹的太後臉忽然冷淡下來，將兩個孩子從上抱下來，對邊的華嬤嬤道：“兩個孩子可能了，你帶他們下去吃點東西吧。小廚房讓人蒸了羊羹，看他們喜不喜歡。”

    最後一句話，是看著染說的，顯然是在詢問。

    染忙又起回道：“多謝太後娘娘，寧兒和景行如今大了，吃東西沒那麽講究了。”

    太後點點頭：“嗯，小孩子不氣是好事，但也該細些，正好哀家這裏還有秋天南邊剛進貢的果子，跟咱們這邊的不大一樣，一會兒你都帶回去些，給孩子們嚐個新鮮。”

    “是，多謝太後娘娘。”

    染大大方方應下。

    太後又滿意了兩分。

    華嬤嬤帶著孩子剛下去，皇後和柳貴妃就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除卻太後和皇上，屋子裏的人紛紛起行禮。

    隻是傅今安的腰隻微微彎下些許，頭更是隻低下一寸，眼簾微垂。

    “臣（臣婦）拜見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貴妃娘娘金安。”

    兩人齊聲道。

    或許是皇後和柳貴妃早已習慣這位指揮使大人的倨傲，都點點頭便了起。

    皇後則親昵地拉著染的手仔細打量，笑著看向皇上和太後：“難怪母後總念叨著，還真是一個可心的人兒。”

    跟之前相比，皇後對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

    染知道，之前皇後對冷淡多半是因為“命格”與太子妃之位無緣，自然也沒什麽理由親近。

    至於現在，多半是因為旁之人吧。

    這麽想著，染的眼神不自覺地看向傅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