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知搖搖頭：“說不好。”

    看了一眼染，沒有瞞心中想法：“一開始，我以為是傅今安所為，可那人死之前留了一份書，說是我讓他指認傅今安，這就說不通了。”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片刻，染道：“我倒覺得，這事跟他沒關係，不過，林守的事可能與他有關。”

    沈博禮沈聿知齊齊看向。

    染思忖一下道：“因為之前林守的事就是他讓我提醒爹爹的。或許有人想利用林守做什麽，被他發現了，所以……”

    所以林守就被他殺了。

    沈聿知點點頭，道：“我覺得染染說得對。毒肯定是經他手裏傳冠軍侯府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林守也是應該先暴的，所以幕後之人索利用這個人把矛盾引向傅兩家，當然，還能把沈家也帶進來。”

    沈博禮點點頭。

    染忽然道：“如果你沒抓到這個人，我爹爹也會順著這個人查到林守，而這時候林守已經被傅今安殺了。換是誰，都會認為他這是在斬草除！”

    沈聿知與父親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最後還是沈聿知開口問道：“你就這麽相信毒不是他指使人下的？”

    染搖搖頭，如果沒有上一世，同樣的毒出自如雪，或許也會這麽懷疑吧。加上傅今安又是半著自己嫁給他，到時候夫妻離心，旁人自然有機可乘。

    可這些沒辦法跟舅舅和表哥說，隻道：“林守確實背叛了爹爹，這件事爹爹也知道，還是當初他查出來告訴爹爹的。如果他想害我，自然不會用林守。”

    沈博禮點點頭，捋著胡須道：“看來對方隻是順帶用他的死做了個文章。”

    染忽然道：“表哥，你能不能一會兒幫我個忙？”

    沈聿知：“怎麽跟我還這麽客氣。”

    染微微一笑：“既然對方想看我們不和，那我們就做給他們看。”

    沈聿知瞬間明白了的意思，饒有興致地挑挑眉：“好。可是你不擔心他……”

    染罕見地出調皮的一麵歪著頭道：“試試就知道嘍。”

    -

    這邊陸久臣一下值，連慶王府都沒回，直奔傅府。

    下了馬隨意把韁繩一扔，大步。

    長雲離老遠看見疾步匆匆的小王爺，忙迎上去，還沒等開口，就聽陸久臣問：“你們大人呢？”

    長雲：“回小王爺，大人在裏麵呢。”

    陸久臣剛要推門而，想起什麽停住腳問：“你們夫人呢？”

    長雲如實回答：“夫人剛剛去了沈家，這會兒應該到了。”

    “壞了！”

    陸久臣一拍大，進去後發現某人正悠哉地喝著茶，一屁坐在他對麵，問：“早朝的事你聽說了嗎？”

    傅今安撥了撥杯盞的蓋子，茶盞中升起的霧氣熏得人暖烘烘的，“嗯。”

    淡淡地應了一聲。

    陸久臣睜大了眼睛：“知道你還讓去沈家？”

    傅今安終於掀開眼皮懶懶地掃他一眼：“不然呢？綁住的手腳？”

    陸久臣噎住，道：“可你就不擔心認定當初那個毒是你下的？”

    擔心，怎麽能不擔心。

    不擔心的話他也不至於在書房坐了半個上午，什麽也沒幹。隻是有的時候越擔心，他表現得越是淡定。

    陸久臣看著他垂眸不語的樣子，恨聲道：“肯定是柳子墨那個混蛋！上次你把他傷了，他便故意報複你！”

    柳子墨是康樂侯子，也就是柳貴妃的親弟弟。

    康樂侯及其長子平庸無能，但是這個小兒子卻是個出息的。十幾歲跟隨大軍駐紮西北，與西肅王素有往來。

    也是個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主。不然也不能在西肅王眼皮子底下混得風生水起。

    這不，去年柳貴妃就在皇上跟前吹枕頭風，說想念弟，皇上也答應會在今年年底召柳子墨回京，並委以重任。

    而前幾個月傅今安出京辦事的時候，兩人不知怎麽遇上了，還大打出手，柳子墨傷嚴重，差點丟了半條命。

    陸久臣這才認定是柳子墨從中作梗。

    傅今安卻笑了一聲：“還有人想渾水魚。”

    陸久臣一驚：“你，是說皇後？”

    傅今安搖晃著手裏的茶盞，輕輕道：“可能知道當年那個孩子還活著了。”

    陸久臣瞬間說不出話來。

    -

    染跟沈聿知從舅舅書房裏出來，沈聿知盯著的側臉，終於忍不住問：“你還好嗎？”

    染仰頭看看表哥，苦笑了一下：“什麽是好什麽是不好呢？”

    停頓了一下，又道：“若是比起尋常人家來，每日要晨昏定省，侍奉公婆，關小姑，我總算是好的。除卻親第二日，他從來沒讓我去東院立過規矩，其實說起來，比沒出嫁時還要自在幾分。”

    “可是呢？”

    沈聿知接道。

    染笑笑，雙眼有些迷茫，搖搖頭：“說不好，總覺缺點什麽。”

    缺點什麽，沈聿知當然知道，不過是男之，兩相悅罷了。

    “對了，表哥聽說過前靖國公夫人謝念儀的事嗎？”

    染忽然問道。

    沈聿知想了想，搖頭：“不過你問問祖母和母親，們或許知道。”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

    染驚喜道，拍著自己的額頭道：“難怪表哥之前總是笑話我一孕傻三年，果然如此。”

    沈聿知笑笑：“你隻不過是一時沒想到而已。怎麽想起來問了？”

    染道：“沒什麽，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沈聿知又深深看兩眼，終究是什麽也沒說。

    來到外祖母的院子，染便問起了這件事。

    沈老夫人：“謝念儀？我倒是有些印象，隻記得那是個溫婉的子，似乎不太說話，當年老靖國公夫人也還康健，老靖國公也在，做客的時候偶然間見過一次，但似乎傅家人都很不喜歡，也不喜歡麵，所以這麽多年，京中見過的人寥寥無幾。”

    染道：“聽聞是陳郡謝家的兒。”

    沈老夫人這才有些驚訝：“哦？難怪氣質看著就不一樣，原來出名門。”

    王氏在一旁也奇怪道：“陳郡謝家？那豈不是跟兵部尚書謝航是本家？可是怎麽沒聽謝家人說過啊？”

    染便說了謝念儀是私自逃出謝家，並改名換姓的事，沈老夫人與王氏這才恍然大悟。

    沈老夫人拍著大道：“當初大家還都說這子傾城，傅義為了差點跟老靖國公鬧翻。娶回家後更是舍不得讓出來見人，整日藏在府裏，原來是怕人發現啊！”

    王氏卻不這麽認為，撇撇道：“還有人說是老靖國公做主讓傅義娶的呢。不過按照母親的說法，那傅義理應對待那母子好一點，何故最後還是永定侯保下了那個孩子。”

    這麽一想，沈老夫人對傅今安忽然心生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