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周圍沒人,染忽地鬆開“老婦人”的胳膊,擰眉頭:“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老婦人”原本佝僂的腰背忽然直,一雙靈的大眼睛不解地看著:“染姐姐,你這明明是倒打一耙!我在好好走路,是你追上來的!”
兩人對視片刻,忽然都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染平複下來,警惕地看著:“你真不是跟蹤我?”
陸沅沅舉起手發誓:“我若提前知道是你,就讓老天爺罰我一會兒就被沈聿知找回去!唔~”
話沒說完,就被染抬手捂住,低聲道:“你若是想回去就回去,可別連累我被表哥發現!”
陸沅沅隻出一雙眼睛,拚命地眨眼點頭。
染終於鬆開,問:“你這是在鬧什麽?”
陸沅沅嘿嘿一笑,撓著頭不說話。
夫妻間的事,實在說不出口。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沒親之前,以為沈聿知是書生,力可能會差一些。
不止那麽認為,就連慶王妃娘也那麽覺得。所以暗中給了一本書,教夫妻之道。
誰知親後才發現,沈聿知本沒他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弱,相反,天天折騰得下不來床,連給公婆請安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為從小就不服輸的安貞郡主,怎麽能忍得了自己被人弄得起不來床的事實?
於是,翻出娘給的小冊子,打算妻為夫綱,就算綱不了,也要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接連兩晚,對於誰上誰下的問題,剛親不久的小兩口鬧得不可開。每次都是以陸沅沅失敗告終。然後也不知道怎麽想到了一個餿主意,給沈聿知下藥!
這回好,是得逞了,但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早上沈聿知臨走之前還咬著牙說:“陸沅沅!等我今晚回來,看我怎麽收拾你!”
那是陸沅沅認識沈聿知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見他放狠話,如何能不怕?
於是便一大早強撐著起來,打算先出去躲一陣。
一開始想回慶王府,但是想到那個恨不得馬上生孩子的娘,覺得回去等於送死,便打算去行宮陪皇祖母待一陣。
又不想被人發現,這不喬裝一下還沒等出城呢,就被染給撞了。
著發酸的腰和打的道:“也就是今天,要是往常,我早就出去了!”
染看了一眼,也沒追問。
反而是陸沅沅回過神, 繞著轉了一圈,問:“你這又是幹什麽去?”
染坦坦道:“我去看景初!”
陸沅沅眼睛睜大,一副看熱鬧的表:“跟皇上吵架了?”
染眼神看向一邊:“沒有,就是他不想讓我去,可我放心不下景初。”
陸沅沅撇,表示不信。
不過片刻驚喜道:“不如我們一起!”
染:“一起?你舍得表哥?不怕他……”
表意味深長。
陸沅沅遲疑了一下,著脯道:“正好趁這時候考驗他一下。若是我隻離開這麽些日子他就找別的人,說明他也不值得我托付一輩子!你也是,我可是聽說最近大臣們總是勸皇上選秀呢!你也走,如果皇上真敢這時候選秀,我們就不回來了!帶著景初雲遊四方去!”
染做乖乖做了兩輩子,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激,張,心澎湃,仿佛腦子裏有個小人不停地告訴:聽陸沅沅的!聽陸沅沅的!
兩人就這樣一拍即合。
商量好後,陸沅沅指著染一裝扮道:“你這樣不行!我打賭,你這樣出去,天黑之前就得被皇上抓回去!”
染低頭看了一眼:“為什麽?”
陸沅沅拉著去了另一邊,道:“這事你得聽我的,我有經驗!你還記得上次皇上南巡出事,我自己出京去找他們嗎?”
“你隻是去找表哥了。”
染糾正道。
陸沅沅擺擺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父王和我哥派了那麽多人都沒找到我,就說明我有這方麵的天賦!你跟著我來就是了!”
最後,染看著自己上與陸沅沅極其相似的裳,還有臉上壑縱橫的褶皺,真的自己都認不出來,別說旁人了。
陸沅沅很滿意自己的果,道:“好了,就這樣,咱們倆就裝尋親的老姐妹,出城之後再雇一輛普通的馬車,保準他們找不到我們!”
“好!”
染現在對陸沅沅簡直言聽計從。
兩人順利地出了城,雇了一輛馬車,一路往江南去。
而傅今安被青寧和景行纏著講了小半日的書,午膳都是陪著兩個孩子在書房用的。
到了下午,實在有些口幹舌燥,正準備起去倒杯茶,就聽門口的李濟大聲道:“小沈大人,皇上正在忙……”
不等李濟說完,沈聿知已經進來。
傅今安微微皺眉,不等開口,就見沈聿知行了個大禮:“微臣有要事與皇上說,請皇上恕罪!”
傅今安也知道他平日為人,遂擺擺手:“沈卿平,到底是有何要事?”
沈聿知起,猶豫了一下問:“皇上,今日郡主進宮了嗎?”
傅今安:“陸沅沅?”
沈聿知點頭:“臣中午回府拿東西,聽下人說郡主一大清早就出府了。原本臣以為出去逛街了,可午後府中來人說郡主還沒回去。臣就命人去了慶王府,慶王妃說郡主今日本就沒回去,臣找遍了能去的地方,都沒看見人。”
其實昨晚的事他並沒有生氣,夫妻之間的小樂趣,他願意縱容,今早留下那句狠話也是因為看差點誤了早朝才隨口一說。
誰知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真的害怕躲起來了?
傅今安回頭看了一眼低頭假裝認真看書的姐弟倆,問:“你姑姑今日來看你們母後了嗎?”
沈聿知這才注意到龍案後麵還有兩個小影,期待地看過去。
青寧搖搖頭,景行也搖頭,齊聲道:“我們沒看見姑姑。”
傅今安想了一下道:“他們倆也是一早過來的,或許沅沅來了他們不知道,走吧,正好我也找皇後有事,我們一道。”
青寧和景行對視一眼,抿著小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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