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墨眉頭微皺,不道:“你是誰?”
如雪不悅道:“你們這兩個東西,連我都不認識了嗎?弟弟到底讓你們給我帶什麽?”
阿這時也意識到不對勁,問旁邊的小廝:“這是你們世子夫人?”
小廝點頭:“對啊,確實是我們世子夫人,冠軍侯府的二小姐,如今的冠軍侯世子可是我們世子夫人的親弟弟……”
阿回頭看了一眼麵無,仿佛被定住一般的大人,急忙問道:“你們世子夫人不是冠軍侯之,名染嗎?”
如雪冷笑一聲:“染不守婦德,已經被世子爺休了!現在我才是世子夫人!”
“那染呢?”
柳子墨艱難地開口。
如雪警惕地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到底是誰!”
忽然想起阿剛剛自稱是侯爺的手下,這才明白過來,笑道:“原來你們是大伯的手下啊,可惜,大伯死了,姐姐也死了,你們有什麽東西,就給我……”
話沒說完,見柳子墨忽然翻上馬,眨眼間消失不見。
阿深深看了如雪一眼,問旁邊的小廝:“你們世子夫人什麽時候死的?”
小廝看了一眼如雪,小心道:“七日前,世子夫人,不對,前世子夫人突然惡疾就去了。”
阿諷刺道:“前世子夫人骨未寒,新世子夫人就已經鳩占鵲巢,你們靖國公府規矩還真是好啊!”
如雪一聽,頓時不悅道:“姐姐死之前已經被世子休了,所以的死與靖國公府無關!”
阿:“有關無關,不是你一句話就能說的算的!”
如雪:“你,你什麽意思?”
阿沒再理,上馬離開。
柳子墨不知道染埋在哪裏,他像無頭蒼蠅一般,先去了家祖墳,那裏空,看了一圈,也沒見有新墳增加。
他又去了傅家,一樣。
他滿山都地轉悠,一無所獲。
剛要回京去問如雪,阿忽然道:“大人,你看那邊。”
柳子墨看過去,兩匹馬拴在山腳下,卻沒看見他們的主人。
這兩匹馬他認識,還剛剛不久前見過,就是傅今安與長影的坐騎。
神思微,順著馬前麵的小路過去,行了大概小半個時辰,終於在一寬闊地方看見了人。
長影守在這裏,見柳子墨兩人過來,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柳子墨抬腳朝不遠影走過,阿剛要跟上,被長影攔住,他看了一眼大人,便等在這裏。
柳子墨走過去才發現,傅今安似乎已經在這裏坐了許久,眼前是平坦的山坡,不遠有清澈的河水,附近鳥聲鳴鳴,不用找風水大師看,都知道這裏是一風水寶地。
傅今安隨意地盤膝坐在地上,他的麵前有兩座墳。
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隻是上麵連雜草也沒有,一看就是經常被人悉心照料,再看旁邊的墓碑,簡簡單單四個字:吾妻念儀。
又看向旁邊。
旁邊的這座墳顯然是剛剛堆起來的,墳頭上的土還新鮮著,隻是旁邊的墓碑上空無一字。
柳子墨在傅今安旁邊坐下來,想說什麽也不知道是不敢還是其他,總之一句話也沒有。
相反,傅今安的態度卻很閑適,他瞥了一眼旁邊的新墳,問:“你就不好奇,這裏麵埋的是誰?”
柳子墨心猛地一疼。
傅今安仿佛沒看見他瞬間失了的臉,語氣依然懶懶的:“你後那個,是前靖國公夫人。”
說完,嘲諷地笑了一下。
柳子墨回頭看了一眼,當然明白靖國公夫人的墳為什麽會埋在這裏,起拜了拜,又上了一炷香,道:“晚輩不知夫人安睡於此,空手而來請夫人莫怪。”
接著又看向旁邊的新墳,半天沒。
傅今安順著他目看過去,笑了笑道:“你是想問這個是誰吧?說實話,我也不。”
“不?”
柳子墨奇怪,誰會費盡周章地把一個不悉的人埋在自己母親旁邊。
就聽傅今安繼續道:“我隻是覺著們倆還有緣的。都是嫁給了靖國公府,都是被人不喜,都是無緣無故就沒了命,都是死後連個安葬的地方也沒有,你說,是不是有緣的?”
他說的這麽清楚明白,柳子墨不用猜也知道答案了,他了一眼前麵的河流,低聲道:“你選的這個地方很好。”
傅今安挑眉:“我也這麽覺得。”
沒一會兒便起拍拍上的塵土,見柳子墨還沒有走的意思,頗意外:“怎麽柳大人也喜歡這裏,舍不得離開?”
柳子墨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卑微祈求:“我能在這裏多坐一會嗎?”
見傅今安打量的眼神,忙垂下眼簾解釋道:“德運與我有恩,我心裏過意不去。”
“嗬,嗬嗬。”
傅今安忽然笑起來,笑到最後搖著頭道:“柳大人,你這是貓哭耗子?”
柳子墨抬頭看了他一眼:“傅家的事,給我,好麽?”
傅今安臉忽然冷了下來。
柳子墨卻仿若沒看見,道:“我說過,這是我欠家的。”
傅今安收回視線,無所謂地攤開手:“隨你。”
柳子墨看著傅今安的影消失不見,這才抖著出手,一點點過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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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阿見太已經西沉,隻好上前提醒。
“好。”
柳子墨起,隻是剛邁出一步,整個人直栽過去……
“大人?”
“大人?”
昏昏沉沉間,柳子墨聽到阿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
阿見大人終於醒來,喜極而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大人,您要嚇死屬下了,您可算醒來了……”
柳子墨虛弱地笑笑,道:“放心吧,我還有事沒做,死不了。”
阿抹了一把眼淚:“大人,您想做什麽,跟屬下說,屬下這就去辦。”
柳子墨想了想,道:“將家二房陷害染的事告訴大理寺,然後再讓人將如雪……”
“等等!”
阿越聽越不對,上前大人的額頭,又自己的,不熱了啊!
“大人,您……還好嗎?”
阿試探地問道。
柳子墨皺眉:“阿,我的話還沒說完,你什麽時候這麽沒規矩了!”
有一瞬間,阿覺得大人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時候大人說話就冷冷的,可後來柳家沒了後,他與大人走遍大晉,兩人慢慢從主仆變了親人,他很久沒聽過大人這麽冷淡地跟他說過話了。
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大人,家二房早就沒了啊,還有如雪,不是您親眼看著跌護城河的嗎?”
柳子墨:“……”
幾日後,柳子墨終於恢複,他發現,原來他隻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來後他又回到了現實。
“大人,該吃藥了。”
阿端著藥進來,將藥放在一邊,又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道:“皇上收到您送回去的沙漠之花了,說二皇子用了之後果然好了許多。皇上還問您,他上次說的事您考慮的怎麽樣了。”
柳子墨:“上次的事?”
阿道:“對啊,皇上說要任命您為西北軍參將,您上次回絕了,可這次皇上又提起來了。”
柳子墨想了想,忽然道:“也好,上一世欠的,那便這一世來還吧!走!我們回京!”
阿雖然不知道大人忽然怎麽就想通了,還跟換了個人似的。
但是無論如何,這樣的大人才讓人看著有生氣隻要大人能好好地活下去,去哪裏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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