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宿溪上線的時候,陸喚正在衙里。郎中讓他換上騎馬裝束,一道前往軍營視察。
郎中對陸喚并不算親近,先前視察,一向都是帶他的兒子前去,今日突然帶陸喚前去,其中必定有什麼緣由。陸喚猜到了什麼,但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回了舍換服。
宿溪這邊幸好上次的支線任務還沒解鎖,剛好,這下可以給軍營的版塊解鎖了。
宿溪想想還有點兒期待,畢竟不知道古代的軍營到底是什麼個場景,應該會有帳篷和篝火。
和崽崽打了個招呼,崽崽早就左顧右盼想著怎麼還不來了,此時臉上的表都有幾分鮮活起來,他一邊將腰帶扣好,一邊問道:“你要和我一道去營地麼?”
營地應該有長得比較帥的卡通兵卒?將軍之類的?說不定可以切換到原畫看看。宿溪想了想,立刻有幾分期待,并非常潦草地給崽崽扯了扯領,表達一下老母親的關。
陸喚并不知道的想法,角還在上揚。
二人上了轎,和兵部二部的郎中一道抵達城外營地駐扎的地方。
馬車在城外停下來,有兩個營地的兵卒小人前來迎接,將二部郎中迎下去之后,又來到崽崽的馬車前,彎腰在地上,讓他踩著下來。
崽崽掀起帷簾垂眸,并未踩在他的背上,而是直接跳了下去。
年一席紅勁裝,英姿颯爽,面容冷漠,眉眼如遠山冰雪。
停在城外的一輛馬車上,兵部尚書的小兒輕輕掀開簾子,視線落到他上,登時小臉便紅了,多了幾分心事。
當日秋燕山圍獵,自然也去了,當日京城中的世家小姐們便忍不住朝那年輕年看去。只是他份略微有些低卑,只是個沒落王府的庶子,因此這才沒有多上前說話。
可昨夜不知為何,爹爹竟然對自己說此人將來或許可大事,讓自己若是有意,大可結一番。
甲想到這里,面上出幾分窘迫的。
陸喚跟在郎中后頭,一心一意快點抵達兵營,專心致志地巡視兩道營帳,自然本沒注意后頭馬車上還有個。
而屏幕外的宿溪是上帝視角,卻一下子將這些全都盡收眼底。
心中一個咯噔,崽崽這是……被人看上了?!
系統在屏幕上,給宿溪解釋了來龍去脈。
原來,崽崽最近在兵部整治二部的事,傳到了兵部尚書耳朵里,他對崽崽刮目相看,便了一些心思。
投資嘛。誰能比崽崽更值得投資?
算這個兵部尚書有眼。
宿溪頓時放大屏幕,去看看那兵部尚書的小兒長得怎麼樣。
切了原畫一看,立刻就十分滿意,這小臉俏生生的,說是眉目如畫也不為過了,年齡也和崽崽相仿。
……古代是不是十五六歲就可以談婚論嫁了?
崽崽這個年紀,說小,倒也不是很小了,也可以考慮起來了。
當然,也不是現在就得談婚論嫁,但是如果能培養出點兒,崽崽邊以后能有人陪伴,老母親也不至于太擔心。
而且這樣,他就不會整天惦記著自己快點出現了,也不會自己超過三天沒出現,他就悶悶不樂、魂不守舍了。
這樣一想,宿溪心里雖然有點兒孩子總有一天會長大,翅膀總有一天會,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的惆悵心,但總來說,還是很為崽崽高興的,而且,還有一丟丟的來自于老母親的八卦的激。
見崽崽這個鋼筋直男還在一臉漠然地往前走,忍不住拽了拽他袖子。
陸喚以為有什麼事,眉眼溫和地垂頭,落后兵部尚書半步,對側發出一個輕輕的鼻音:嗯?
宿溪把他的袖子往后拽,示意他轉回頭看。
陸喚便聽話地轉過了。
他一眼就見到遠那兵部尚書之的馬車,那還在掀起簾子朝他臉紅地看,見他回眸看過去,立刻害地將簾子放了下來。
陸喚起先不明白邊鬼神的意思。
見鬼神拽著他的手指頭,細微地小幅度地激地擺,他覺到那微弱而激的風,眸中還忍不住流出些許笑意。
可當他再看了眼遠那馬車,再垂眸去看自己激飛舞的袖子時,他剎那間明白了鬼神的意思——
他登時渾僵住。
……
周圍靜悄悄的,兵卒似乎奇怪員外郎為何駐足,僵猶如石板。
陸喚許久沒說話。他這麼久以來,心頭逐漸升騰起的一些細微的、被他極力按捺的、強烈到了可怕、甚至有些病態的,在這一刻,猶如被猛然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下來,讓他登時渾冷。
他心里直直墜落,砸得四分五裂。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所思所想的,可能只是他一人的執念。而對他,有護之心,有關懷之意,但卻唯獨沒有、沒有——
陸喚咬了咬牙,不甘心地問:“你是覺得那子不錯,想讓我看一眼?”
他的聲音沉沉的。
左手被高興地拉了拉。
……
“你莫非,想給我說不?”他的聲音中有些幾不可察的僵。
屏幕外的宿溪覺崽崽像是有點不太高興,但是——這有什麼好不高興的,讓云修龐和崽崽做朋友,崽崽吃醋能理解,畢竟云修龐是個男孩子。可是這兵部尚書的小兒生得貌如花,可是個孩子啊,崽崽總不能以為阿媽一個鬼這麼好,男通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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