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連忙趕回到國公府，管家說老夫人與老爺都在書房等。

    徐忠心中有異，怕是發生什麽大事，急忙趕過去。

    房門大開，老公爺點著煙槍正吸得起勁，氣氛沒他想像的那樣張。

    “忠兒，坐。”老夫人慈地看著高大的兒子。

    徐忠一頭霧水，“娘喚兒子回府有要事嗎？”

    “不急卻也是要事。”娘親說。

    “你打算怎麽置金燕翎？”

    “回娘親的話，兒子已給一紙休書，現在無可去，兒子在府裏隔出一個小院，供使用。咱們府下寬容，想來母親也同意兒子的理方式。”

    “兒子，你糊塗！”

    老夫人道，“現在家裏隻有小世子一個孫兒，你弟媳難產，我那可憐的孫子也沒活下來，你弟弟現在正難，我也不能他馬上再娶。好在他與蒙古公主並未真正舉行婚禮，好說親，我已為他相看好人家，隻等上門了。”

    “你卻不能等，一來你要快些娶妻納妾，再誕子嗣，二來，你娶了親，你弟弟也沒了借口，也好親。”

    “國公府的後代都看你們兩人了。”

    徐忠想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起向他母親跪下，“娘，兒子不敢相瞞，小世子並非兒子的種。”

    老夫人氣得三暴跳，失了儀態破口大罵，立時就要死金燕翎。

    “娘，你別急，這事怪不得，是兒子不中用。”

    徐忠告訴老夫人，自己找過很多人，試過多次了，跟本沒有一人能懷上孩子。

    “你確定？”

    “是，所以才縱容金燕翎私通，隻為要個兒子。”

    徐忠侄是個丈夫，並不屑為自己的缺陷撒謊。

    國公扣扣煙槍看著老夫人，老夫人愣了許久，慢慢消化了這個壞消息。

    與國公對視一眼後，有了主意，“那……也隻得如此，你理的沒錯。”

    “這樣吧。給銀子，讓離府。我們也不虧著。”

    “你先納幾房妾室，隻要低門小戶的孩子。”

    “之後，青樓多的是子，你養上幾個，告訴們，生一個兒子賞銀千兩，幫贖安家。孩子你抱回來，充做妾室所誕之子。”

    “小妾沒為你生下孩子，心存愧疚，必定願意養育這個孩子。外人也不知是不是親生，隻在青樓子有孕時也假做有孕，到分娩之時間抱回孩子即可。”

    也虧得老夫人心思轉得這麽快，轉眼便想出主意。

    “這件事隻要做的機，是可行的。”

    徐忠想了想，養過一個外人的孩子，多養幾個，隻要自己不說，誰知道孩子並非自己親生？

    家中也沒人誰敢把這消息給孩子。

    徐忠眼神閃爍，想到弟弟那個難產而死的蒙古媳婦。

    當時聽說弟弟與蒙古公主親時，他氣暈了頭，但沒吱聲。

    此事關係太大，他沒聲張。

    同時心中明白，家中是決然不可能同意與蒙古聯姻。

    蒙古的公主，隻有皇上可以娶。

    蒙古的汗王，也隻有皇家公主可以嫁。

    自開國，大周與邊關各族小戰事小不斷。

    掌兵之人如何敢與有背叛曆史的家族聯姻？

    蒙古與其他小族不同，各部雖然也有，一旦聯合將是可怕的力量。

    他沒想到母親接納了這個蠻族子。

    養在邊，待如同兒。

    在那時，為避嫌徐忠就找借口搬出府，回自己府裏住。

    他清楚自己的母親是什麽角。

    果然那子在分娩時難產而死。

    母親不聲拒絕了弟弟天真的想法。

    全家隻有徐乾這個傻子被蒙在鼓裏。

    不過總有一天弟弟心中會明了的。

    他們這樣的人家裏的孩子不會天真一輩子。

    見父親也默認，徐忠起告辭。

    他不能留下燕翎，母親的話是對的。

    一來國公府不能了男丁。

    二來新夫人肯定將金燕翎視為眼中釘，與之過不去。

    但以徐忠之見，新夫人未必鬥得過金燕翎。

    他認真想了想，不是“未必”。

    金燕翎的心狠和手段，自己的新夫人不管是誰“一定”鬥不過。

    為今之計，隻能走了。

    …………

    “徐忠，你也太狠心了，說好的事出爾反爾？我與你隔了一牆哪裏礙你眼了？”

    “京中隻說是因為我父親犯了罪，你我才不得不分開。你把我甩出門，人家會怎麽傳我閑話？我怎麽活？”

    金燕翎對著徐忠尖。

    徐忠不是小氣人，知道。

    所以打定主意就住這邊小院，缺了錢也隻管問他要。

    生活也算能有著落，沒想到他一瞬間就改了主意。

    “實在無法留你。我再添五萬銀子給你，這一輩子你什麽不做也使不完。生活並沒有大的妨礙。”

    徐忠麵對燕翎指責，不為所，“給你一個月時間，搬離將軍府，時間夠用了吧。”

    燕翎無奈，一邊找房子，一邊暗暗想辦法。

    銀子的確夠使，但是日子要這麽過，不如死。

    去過幾次王府尋李琮，門房卻是被雲之代過的，不許通報。

    燕翎便想先把住安頓下來，到時李琮來找也方便許多。

    不嫁人也有不嫁人的方便之。

    能依靠自己所的男人，讓又歡喜起來，興興頭頭開始找房子。

    房子不能太小或太大，又要致，稍做裝飾就能住。

    要求頗高，總不能滿意，這事便一日日耽擱下來。

    …………

    七郎已經知道燕翎在將軍府劃出一道小院。

    並且知道徐家正在給兩位將軍妻子。

    燕翎被休之事捂不住，在京城中人人皆知。

    有人罵徐忠無，有人同燕翎。

    但徐家出了兩位將軍，戰功赫赫，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多的是子可以挑選。

    …………

    這日回府，李琮剛進大門，門房便過來，將一個信封給他。

    裏麵一張灑金花箋，帶著悉的香氣。

    聞到這氣味，他想起從那次被捉，他有日子沒見到燕翎。

    但堂堂國公府該不會死燕翎吧？

    聽說徐忠隻是給了燕翎一紙休書，他還未及坐實這消息。

    信上給了個地址，李琮想那車幽會之事，心，等不及想即刻見到燕翎。

    燕翎這幾日忙於新房，被趕走一事，既事實，便不再糾結。

    人要向前看，過去的它過去吧。

    眼前之事永遠是值得傾注力之事。

    做人不能好高騖遠，得走好眼前腳下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