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再來到媧這邊，蚩尤輕輕歎了一口氣，而後道：“現在呢，你們打算怎麽安置我？”

    聞言媧抿抿，一臉的愁容。

    其實說實話之前在看到這個世界上的這麽多的苦難的時候，當時的媧也是沒有這麽的上愁的。

    因為知道這些都是一些因素必須要百姓經曆的。

    此時媧上愁，是因為真的很難以抉擇。

    眼前的這個人，是當時差一點點，就能夠進到最後四大神君的人。

    若是當年那一場爭執，蚩尤能夠稍微的讓步一下的話……

    想到這裏，媧又在自己的，心裏麵給予了否定。

    若是當年蚩尤讓步的話，那他就不是蚩尤了。

    抿抿，看著蚩尤，他一臉的淡漠不以為然，甚至還掛著笑意。

    之前和他一戰，媧心裏麵很是明白，其實蚩尤骨的實力不是很高強，也或許是沒有完全的恢複好的原因。

    但是因為著蚩尤的分多，又知道媧的致命點在什麽地方，所以蚩尤才會險些將媧殺了。

    現在的話，這麽多人在這裏，連修為實力最低的羽歡，蚩尤都是打不過的。

    看著眼前的人，媧道：“若是你沒有殺害這麽多的人……”

    “不要若是了，這個世界上麵可沒有後悔藥，而且我一直以來都不後悔，我從來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殺了就是殺了，不要若是，我現在你們要怎麽決定我，盡管說出來就是了。”

    蚩尤如此之灑，讓媧一時間語塞了都。

    “殺了這麽多人，怎麽還能活命……”喃喃一聲之後，媧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麵泛起一陣的心酸。

    如今的大好世界，若是，若是蚩尤沒有殺人，媧或許真的可以將蚩尤放走，讓他去在這個人世間，看一看現在的人世間到底是有多麽的好。

    但是沒有可是。

    蚩尤殺了，而且沒有一點的悔過。

    看著蚩尤滿不在意的樣子，媧歎了口氣，道：“我想再問你兩個問題。”

    蚩尤點點頭，“你問吧，我肯定如實回答。”

    “你在殺人的時候，心裏麵害怕嗎？”

    “害怕什麽？”

    兩人對視著，你一言我一語，說話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人，有那種針鋒相對的氣息，但是不是要打架的那種。

    “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你不害怕？”

    聞言蚩尤輕笑一聲，道：“我從來沒有害怕過。

    在我殺掉他們的時候，我心裏麵平靜如水。”

    說完之後，蚩尤和媧對視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蚩尤的眼神裏麵，媧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本以為，曾經真的一個好世界的人，會在殺害自己子民的時候心裏麵害怕。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蚩尤竟然是真的不害怕。

    知道了這一點的時候，媧的心裏麵是有一些的悲痛的。

    看著眼前的人，媧忽然有一些不想問第二個問題了。

    “還有一個問題，你問。”

    蚩尤開口之後，媧抿抿，然後又問：“剛剛擊中我的心髒之後，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聞言蚩尤一愣，很顯眼他沒有想到媧會詢問他這個問題。

    “你很想我直接殺了你？別忘記了，你是不死之人，與天同壽，殺不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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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殺不死我，但是可以讓我陷永恒的昏迷，和死亡也沒有什麽兩樣了，你為什麽不下手？”

    蚩尤看著媧，第一次覺得，一個問題，這麽難以回答。

    “我靈力不夠，和你鬥爭之後，沒有餘力了。”

    回答完畢之後，蚩尤仍然是和媧對視著。

    媧一直盯著蚩尤的眼睛看著，一直不肯離開。

    終於，看到了破綻。

    勾起一下，媧淡笑，道：“你說謊。”

    蚩尤抿，很顯然媧猜對了。

    看著眼前的蚩尤，媧持續問：“你說過如實回答，不會想反悔吧？剛剛可是還有人說過，不會後悔。”

    “……後悔和反悔這兩個詞，意思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都是悔。”

    說著，媧將笑意掩藏，看著蚩尤，問：“為什麽不繼續殺了我？”

    聞言蚩尤抿，看著媧，心裏麵第一次有了後悔兩個字，他不該答應回答媧這個問題的。

    看著媧，蚩尤道：“多年之前，你為黃帝擋下那一道攻擊，又是為了什麽？大義？”

    媧看著蚩尤，道：“為他擋下你的攻擊，是因為我知道，隻有我可以不會恨你。”

    聽到媧的話，蚩尤一愣。

    “整個神之部落，隻有我傷了，不會恨你，若是你擊中了黃帝，此時你隻怕絕對沒有可能存在這個地方。”

    “為什麽……”良久之後，蚩尤問。

    “因為我想讓你有個全你是一個要麵子的人，很在意外表，我想給你留個全。”

    聽到媧的話，蚩尤也是一愣。

    他想過很多的理由，想媧當年到底是因為什麽去替黃帝擋下那一道攻擊。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蚩尤都在糾結，他覺，媧是因為大義，亦或者又是因為著一些別的什麽。

    但是這個其餘的別的東西，蚩尤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此時聽到了媧言說的這個，蚩尤忽然之間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如何了。

    看著眼前的媧，蚩尤的心裏麵空白了一瞬間。

    然後他抿抿：“隻是因為這個？”

    “當年若是皇帝承了那一道攻擊，當時你絕對不可能會隻被封印在封印裏麵。

    我不會追究你，換做另外任何一個人，都會去追究你的責任。

    隻是因為如此。”

    蚩尤聞言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的媧，他底下了頭。

    其實在他多年之前死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之，他都是沒有意識的。

    到了後來骨複活了之後，蚩尤也是沒有意識的。

    雖然複活，但是整個人很虛弱，蚩尤陷了混沌當中，複活之後又沉睡了十幾萬年之久，才算是慢慢的恢複起來了自己的意識。

    恢複回來了之後，想當年的事，蚩尤心裏麵多是有些愧疚的。

    畢竟他知道媧沒有什麽辦法，和自己站在對立麵。

    而且他當時也懷疑媧給黃帝擋下攻擊的機。

    這一點的話，是蚩尤一直以來都糾結的一個點。

    現在知道了當時媧到底是因為什麽才給黃帝擋下攻擊，蚩尤的心裏麵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他確實是比較多麵子。

    若是黃帝到了攻擊的話，那蚩尤此時絕對不可能會複活。

    但是……

    隻是一個全罷了……

    蚩尤很不理解。

    “隻是一個全罷了，你為什麽用自己的姓名去替我換一個沒有什麽意義的結果？”

    聞言媧看著蚩尤，臉上很是平靜。

    “之前我們兩個，算是朋友，你的格略微有些極端，但是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錯的。

    相反的，我覺你這個人很有意思，想法很是獨特。

    但是你和神之部落為敵了之後，我沒有辦法在站在你的後了，這一點我相信你自己心裏麵也是很清楚的。

    所以，作為朋友，我不能夠在你與這個世界為敵的時候站在你的邊，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盡到自己最大的可能，來為你挽回一些什麽。

    而當時你發起攻擊的那一瞬間，我心裏麵想的就是那麽的簡單。”

    說著媧淡笑一聲，道：“你是一個很麵子的人，死後若是沒有一個全的話，或許你本就不可能會接這一點。

    所以，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事了。

    當時神之部落的所有人都讓我追責你，但是我知道，隻有我才不會去追責你。

    隻有我才能給你留下來一個全。”

    當年蚩尤想要知道的真想此時就在眼前，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當蚩尤聽到了媧所說的這一切之後，他心裏麵不是很是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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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種莫名的，心裏麵很堵的慌。

    不管是複活之前還是複活之後，蚩尤一直都是一個幾乎什麽都不在意的人。

    媧口中所說的麵子，也隻是因為蚩尤和神之部落裏麵的很多人都不悉。

    不悉的人，蚩尤自然而然是會有一些架子。

    這一點在媧看來，就是麵子了。

    之前蚩尤什麽都不在乎，自己的姓名也是如此。

    他若是在乎的話，就不會去和神之部落為敵了。

    他很清楚，若是自己和神之部落為敵的話，那自己是很有可能就會沒有命的。

    但是這一點，蚩尤的心裏麵知道，但是蚩尤確實從來都沒有去在乎過。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蚩尤沒有在乎過什麽東西。

    多年之前蚩尤沒有被任何的事困擾過，複活了之後也是一樣，但是此時媧在說完那些話之後，蚩尤的心裏麵忽然之間就有一些的難了。

    這種覺從來麽就出現過，這讓蚩尤有一些不好。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裏麵到底是怎麽了。

    好像是有一些的難，至於為什麽會難，蚩尤不是很清楚，但是蚩尤覺得，大概是和媧此時所說出來的這個真相有關。

    “用自己的命來給我守護著微乎其微的東西……值得嗎？”

    蚩尤有些艱難的看著媧，然後詢問著。

    媧看著眼前的蚩尤，抿抿，道：“這是作為朋友，我唯一一點能夠給予你最後的東西，當然值得。”

    “朋友……”

    蚩尤心裏麵一直都很明白，自己和媧是朋友關係。

    但是朋友能夠為對方做到什麽地步的話，蚩尤不清楚。

    他知道媧和他是朋友，但是他卻不理解朋友這兩個字。

    此時媧所說的這些，屬實也是讓蚩尤的心裏麵有些震驚。

    聽到媧不假思索的承認，此時的蚩尤的心裏麵多是更加的難了。

    “你呢？”媧看著蚩尤，“你剛剛為什麽不補刀？”

    “因為我不想要讓你死。”

    蚩尤抬頭看著媧，道：“我……最開始隻是想要試探一下，當初我看到你擋下我的攻擊之後，很快就沒有任何的意識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一種什麽樣子的狀態。

    但是你出現了之後，我想要試探一下你傷況是什麽樣子的……”

    後羿聞言皺著眉看著蚩尤，嗬斥道：“想要試探一下傷勢，就是你這個樣子試探的？你險些讓媧死了啊！”

    聽到後羿的斥責，蚩尤抿沒有說話。

    媧看著蚩尤的表，然後抿抿，道：“雖然這個方式確實是讓人到很難，但是以你的格的話，做出來這一點，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聽到了媧的話，蚩尤看向了媧，臉上帶著愧疚。

    “我本來是想試探一下，但是攻擊到你之後看到你暈倒了之後，我心裏麵也很慌張。

    我不想要讓你死的……

    但是我也不能給你醫治……”

    “不想讓死還不給醫治，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後羿怒視著蚩尤。

    想起來剛剛來到這裏看到媧的樣子，後羿就覺得自己心裏麵慌張。

    要是媧真的死了……後羿心裏麵真的難死了要。

    好不容易後羿想起來要出來和自己多年之前的老友走一下，但是本來就沒有什麽朋友，這下子最好的朋友都死了，這誰能夠接啊……

    此時的後羿這樣和蚩尤說話，蚩尤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這個事特殊。

    抿抿，蚩尤看向後羿，而後解釋道:“複活之後，我的靈力沒有多，吸食的人類的靈力，進到我的就為了髒的靈力了。

    其實之前的時候，我殺了很多的人，靈力也發生了一些的改變，這樣的靈力，使用出來去救的話，反而會害了。

    當時媧並不是死亡了，所以......我當時是想著，我不能用我的靈力去救，所以想要看能不能夠自救。”

    這也就算是知道了事到底是為什麽的原因了。

    蚩尤靈識不純，會給媧帶來不好的衝擊的這一點，在蚩尤說出來了之後，後羿也是一下子就想到了的，抿抿不再多言，心裏麵想著這個事的前因後果。

    此時的話，後羿的心裏麵是認為，蚩尤是絕對不可能在留下來了。

    但是這個時候，媧想的和後羿想的不是很一樣。

    媧看著蚩尤，臉上其實很是憂愁。

    畢竟蚩尤複生之後殺了這麽多的人。

    要是他不殺人還好，不殺人的話，那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蚩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