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朔立在燈籠底下,看著邢代容一個人孤孤零零的往回走,冷冰冰的心一下子就跟被紮了一樣。
他也講不清自己對邢代容到底是個什麽。
明明最初的最初,他是那麽,為了能跟所有人對抗,可現在。
看到一個人這樣走回去,他也不想上去抱住。
不想不願但還是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他們之間,就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隔開了大壑,沒辦法再越過克服,回到從前,但還是輕易放不下。
看著邢代容單薄的影要匿在昏昏燈火中,程雲朔歎了口氣,“清風,你跟著邢姨娘,別路上出事。”
“是。”
邢代容一個人獨回到月容閣,走到一半路上,到清風在跟著的時候,角就扯起了一抹弧度。
雪之中,邢代容冷冷一笑。
程雲朔,一定會他後悔。
一定會!
“邢姑娘,你回來了,怎麽不我一起跟去。”
“你去幹什麽!”邢代容斜了秋葵一眼,“再去備一些飯,我沒吃飽,不能著我的寶貝!”
說完,大步流星的回到屋。
滿臉都是要報複的快。
沒錯,就是故意的,故意裝的樣子,故意博程雲朔的憐,然後狠狠他的心。
能程雲朔每一次都不痛快了,就會痛快。
不但如此,還要他重新上,再也離不開他,最後告訴他,本不他,狠狠的他的心!
要像宮鬥劇裏的主一樣,逆襲過來,憑借著肚子裏的孩子,所有對不起的人都付出代價!
秋葵看著邢代容那複仇滿滿的背影,眼底心底都是歎氣。
哎哎哎,怎麽還是想不開啊。
安安生生過日子不好嗎?
這侯府有吃有喝,當家主母還是個難得仁善的,邢代容但凡有點眼力勁,踏實過個小日子,這輩子有什麽不好的。
非得還要作。
第二天,邢代容照舊去討好秦氏。
在的刻意偽裝下,博得了秦氏一定的好。
得了秦氏幾樣賞賜。
畢竟邢代容是穿越,腦子裏正兒八經用的點子沒幾個,但是小新奇小新意是源源不斷的,幾次秦氏意外驚喜。
再因著肚子裏的孩子,秦氏對也就改觀了很多。
“夫人,今天我再回去給您畫個花樣兒,保管全京城沒有第二件。”
“行啊,你這些花樣我瞧著都新鮮。”
邢代容這時眼睛一轉,“不過,我缺點東西。”
“缺什麽隻管講,等下我人給你送去。”
“這倒也不用,”邢代容連連擺手,“那東西我之前就有,在搖閣裏。”
聽到搖閣三個字,秦氏眼底劃過,看向邢代容,“既是有,那便直接去搖閣裏拿便是。”
邢代容出不好意思模樣,“我這不是想著我從搖閣搬出去了,也不便再進世子的院子,怕世子不喜。”
秦氏嗬嗬笑了一聲,“行了,就當我的命令,你隻管去。”
“謝過夫人。”邢代容趕忙驚喜的衝秦氏道謝。
然後歡天喜地的走了。
走後,溫嬤嬤道,“夫人,那邢姨娘的小心思也太多了吧。”
秦氏抿口茶,“小心思罷了,翻不了天。”
這做了幾十年當家主母的人,哪裏看不出邢代容的打算。
可到底邢代容隻是兒子的姨娘,掙來搶去也傷不到的利益,見有幾分有趣,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不過這樣的人出這種心機後,在秦氏這邊好也就到頭了。
邢代容要是規規矩矩的,沒別的想法,憑著滿肚子的新奇古怪守著秦氏,時間長一長,在這侯府也是有一條別的出路在的。
這迫不及待的樣子隻敗秦氏好,有自己小算盤,時間長了就沒意思。
“筠兒在做什麽?”
“夫人在把關宅裏年貨這些東西。”
秦氏聽後一笑,“筠兒辛苦了,等下給送些補品去,別累著。”
“是。”
對陸令筠,秦氏是自己人,對邢代容,秦氏隻當個玩意兒。
邢代容得了秦氏的首肯,明正大的進了搖閣。
今天晚上,倒是沒有跟大家一起吃飯,程雲朔看到沒在飯廳還問了一聲。
除了得到老侯爺又一句諷刺外,什麽都沒得到。
昨天邢代容在,他不高興,今天不在,看樣子又有點緒。
真是死出樣兒。
程雲朔沒多問了,和大家一起用完餐,他一個人回了搖閣看帶回來的卷宗,剛進書房,就看到有人坐在他的位置上。
“你怎麽在這裏?”
邢代容穿著一薄,坐在程雲朔的書榻前,描描寫寫著什麽。
邢代容一副被抓到的樣子,慌慌張張起,“世子,我來給夫人畫花樣,一下子忘了時間,我這就走。”
坐麻了,剛一站起來,就要摔倒,程雲朔連忙眼疾手快把給抱住。
一下子,玉溫香懷,他也到了邢代容冰涼的手腳。
“你上怎麽那麽冷!”
“我顧著畫花樣,忘了時間。”邢代容一副做錯事孩子模樣。
“胡鬧,你不知道自己有孩子嗎!”
“我錯了,我這就回去。”邢代容低垂著頭,跟一隻小白兔一樣,推開程雲朔,可一下秒又趴趴的摔下去。
“你看看你這是什麽樣子!”程雲朔終於是忍不住了,他把打橫抱起來,放在書房的榻上,對著下人就道,“還不生炭,把湯婆子都拿上來。”
這時,在他懷裏的邢代容一把抱住他,“雲朔,我不要那些,你抱抱我就好了。”
程雲朔:“......”
“雲朔,這段時間我真的想了很多,以前都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覬覦你正妻之位,是我不該嫉妒秋菱,是我不該一次次咄咄人,我現在都懂了,全世界隻有你對我最好,沒了你,我什麽都不是。”
“你別離開我,隻要你肯我,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程雲朔低頭看著懷裏活變了個人似的的邢代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末了,來最後一句殺招,“雲朔,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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