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上清玉宸大道君手書》
年道人看著這一卷書,沒有一下把話說絕,只是道:
“看不看得懂,那要等到看到了才能知道啊。”
雲琴點了點頭,想了想,將這書卷展開來,放在鏡子面上,往日這【圓顯形之法】,足以將一切東西傳遞過來,也不會變鏡子裡面倒影的顛倒模樣,但是這一次卻是不同,齊無看到那鏡子之上什麼都沒能映照出來。
雲琴已經把書卷靠得很近了。
但是年道人眼中,這鏡子上面空空如也。
那一個個文字彷彿散去了一般,不可見,不可查,眼看不到,元神之中也無毫應。
靈澄澈者,可以映照萬。
但是這些文字卻未能映照出來。
齊無將這些事和雲琴說了,茫然,道:“不應該啊?”
“難道說是那個大叔用了什麼法門?”
“奇怪,我也沒有看到他寫字的時候有什麼神通施展啊。”
“要不然我讀給你聽?”
雲琴疑,可是幾番嘗試之後,這些文字仍舊無法映照出來,無法以【圓顯形之法】告知齊無,沉思許久,看著這一卷書卷,出手按在扉頁上,決定要誦讀,但是手掌下的書頁似乎有千鈞之重,最終重重呼出一口氣來,而後擡起手。
珍而重之地將這一卷書就放在旁邊,和的小木盒疊放在了一起,誠懇道:
“這個太難了。”
“無,我不想讀!”
年道人啞然失笑。
咕噥著道:“總之,我看著這卷書就想要睡覺。”
“還是傳送給無你,你自己翻看吧。”
“那個玄壇法太難了,我不是星也沒有地祇的職位,沒法子用出來。”
“只好等一會兒讓牛叔幫忙了。”
玄壇法理論上是在借力,故而天地祇水,或者司神們使用時候會很容易起效,尋常修士,除非是在聯絡自家祖師,否則並不容易用出來,如雲琴,雖然說已經掌握了,但是使用的效果卻不是很好,十次裡面約莫功三次。
而老黃牛則是個中老手。
其運轉如意,以及對於這搬運品的玄壇法的掌握之嫺。
讓齊無不得不疑,似乎牛叔已經用過許多其他的玄壇法了。
年道人和雲琴閒談許多,一隻手託著下,聽年道人說人世間諸多的事,說他在雨水之中做的事,說他和人下棋,說他曾了卻因果,治病救人,說人間紅塵煙火氣,年道人並不著意,只隨意翻閱道經的時候,隨口說來,想到什麼便說什麼。
一手托腮,眸閃閃,似乎已暢想到了如此的經歷。
彷彿自己也隨著那年道人一併。
在雨中踱步,和山間的靈爲友,被和鳥鳴喚醒。
許久後,長嘆一聲道:“真好啊……”
“我也好像要去。”
年道人終究還是忍不住,疑道:
“伱還不能來人世間嗎?”
雲琴惆悵不已:“不只是孃親和爹爹了,就連北帝都不準,得要我年之後才準下來。”
“說擔心我年被騙。”
“我怎麼會那麼容易被騙呢?”
“不過,也只剩下三年了。”
出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而後呼出一口氣來,振神,道:
“三年之後,我一定要下去玩,到時候我去找你,我們一起玩遍天下,吃遍人間!”
年道人仍是笑著答應。
此刻外面仍是暖,風正好,雨後的道觀裡面,石板清幽,青春年,所言大多隨心而說,並不著意,雲琴吵鬧著要年道人出手按在鏡面上,年子溫醇,那吵鬧卻也不在意,喊幾聲,便提起手來,如牛叔所言的那樣,指掌相覆,以此爲誓約,皇天后土,絕不相違背。
兩人這才安靜下來。
安靜著,忽而笑起來。
“嗯?”
年道人微微歪了下頭,眼底疑。
雲琴擡手笑著道:“無無,你看啊。”
眼底流淌著歡快的笑意。
但是讓忽而笑起來的卻只是尋常的事,出手指比劃著道:
“你的手好像比我要稍微大一點。”
“到時候可不能嫌棄我吃的多啊。”
年道人失笑:“不會的。”
雲琴心滿意足,這才收回手來,乖巧坐了回去,還是有些憾,忍不住道:
“可惜,沒有辦法如牛叔說的那樣。”
“牛叔說的那樣?”
“是啊,按照牛叔說的,這個時候,似乎還是要斬頭,燒黃符,喝酒呢!”
“哈哈,斬什麼頭,你們兩個是要結拜不?”
“小云琴,你不要聽了什麼都拿來玩耍啊,哈哈哈。”
遠遠便可聽到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旋即就有云氣風,便見到遠祥雲瀰漫,一大漢提著酒,半醉著走來,姿雄壯,氣魄極渾厚,正是那老黃牛,老牛笑呵呵地來了,一下坐下,出手指給雲琴額頭來了個腦瓜崩,道:
“你個小丫頭,老牛我就給你講講故事,你怎麼連故事裡的事都拿出來用?”
齊無疑道:“故事?”
雲琴捂著額頭朝著牛叔的背影做鬼臉。
聞言卻有三分眉飛舞,道:“是牛叔講的故事。”
“是講主人公白手起家,如何自被奴役的狀態下跑出來,而後奇遇修行,煉氣吐納,做生意時卻又遇到豪強欺,於是縱橫聯絡三十六妖魔,七十二府散修,在妖國之縱橫來去,最終功打敗敵人,佔據一地,自稱爲王,不服妖王管教,不聽妖皇命令,逍遙自在,遊戲世間的故事!”
“講得可詳細了!”
老黃牛又一個腦瓜崩讓捂著額頭,含著兩大包淚花停住了講述。
而後對齊無道:
“這故事,是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旋即也不繼續下去,就此打住這個話題。
手指微微虛空一點。
便是有一個個匣子飛出來,老牛將這些匣子放在掌心,笑著道:“幸不辱命。”
“總算是準備好了足夠讓那孔雀長的東西,我專門控制著禍斗的火候,做了靈。”
“到時候每日分門別類,給那孔雀鳥兒滴落幾滴便是了。”
“呵,方纔是遇到些事,這才稍稍來得遲了些,幸得你們還沒有聊完。”
老黃牛笑一聲,因要湊那熱鬧,他一口氣從雷府奔到了無數婆娑世界外的東方淨琉璃佛國,而後再從那東方淨琉璃佛國一口氣不停得奔回來這玄武七宿之,饒是老牛皮糙厚,耐力過人,如此急奔了兩次也是累了個不輕。
雲琴擡起頭,好奇道:“遇到事?”
老黃牛道:“是啊……”
他沒有多說什麼,取出匣子,笑著道:“那我起個玄壇,將此給你送過去。”
雲琴把自己的木盒子,還有那一本書一併遞給了老黃牛。
老牛好奇道:“這什麼?”
理所當然:“桂花糕的回禮啊。”
於是老黃牛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有來有回,這樣纔對。”
當即起了玄壇,從玄武七宿牛宿,直接鎖定了爲地祇的無道君,而後法壇之上流變化,老黃牛的實力何等強橫,尋常的星君也不是他的對手,菩薩也不過是個平手,玄壇對他來說,也不過只是個尋常法,還有閒散功夫和雲琴無談笑。
只是起決的時候,發現不對頭。
自法力幾不控制。
瘋了一般地涌進了這玄壇之中。
“這,這是!”
老黃牛子一晃,幾乎直接半跪在地。
轟!!!
玄壇之上的氣息猛地逸散,所消耗的力量之大,讓老牛那張飽經歷練的老牛皮都瞬間蒼白,剎那之間,玄壇之上放出七流,但是終究是鎖定了齊無,剎那消散離去了,等到了東西都傳送出去,老黃牛已近乎虛,大口著氣。
雲琴都被嚇到了。
連忙去攙扶。
“牛叔,你,你怎麼了?”
老黃牛息,勉力起,道:“無,無妨,只是法力消耗有些巨大,罷,罷了。”
一邊息著一邊緩緩坐下來,只覺得腳都發了。
“這是怎麼回事?”
“老牛我就算是從雷府跑到了佛國,又從佛國奔回玄武七宿,也沒有這麼累。”
“莫不是這些材料太雜,位格太高,想要玄壇得要借道天尊,消耗太大麼?”
老黃牛面不變,只裝作無事,以安住了雲琴無,心底卻極是驚疑不定。
可多疑謹慎如他。
卻從不曾想到那本書,甚至於連一念頭的懷疑都沒有升起來過
而齊無前的法壇則是出現了那些件,諸多有著諸如朱雀神君氣息,青獅的玉匣子都在最下面被鎮著,一卷看似尋常的書卷正放在上面,年道人下意識出手去拿,將這一卷書拿起來,翻看時候自然而然翻到最後一頁,上面寫著一行文字——
【██大道君】
文字瀟灑不羈。
但是齊無看到那些文字,卻認不出來。
不但認不出來,當視線移開的時候,都不會產生自己看過這些文字的覺。
重新打開第一頁。
見到文字瀟灑俊逸,極爲恣意——
和雲琴看到的,那種溫和有禮的文字完全不同。
這些文字映照齊無靈之中。
化作一穿黑,側躺在太極圖上打哈欠的懶散道人,似極清俊,極瀟灑。
道人擡眸,直看著眼前的年,忽冷笑,一揚眉,一開口:
彷彿有一聲音直接在年道人心底響起。
“小子敢耳!”
“如此狂妄!!!”
齊無:“???”
年道人想了想。
本能手。
啪——
直接把書卷合上。
於是那道人模樣直接被夾扁!
“小子——!!”
“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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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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