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而已。”

“我若殘忍，爾等如何？”

掌中之劍已斬下，又一斬首。

最後齊無鬆開殺賊劍，劍倒於地，鳴嘯不已，雙手結印，可見諸多魂魄升騰起來，可以窺見他們心底午夜夢迴之時最深的恐懼，還有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殺死殘兵，連親人都不留下。

道行雖然不夠，可是藉助落雨的陣法，齊無看到了這些人的魂魄正在聚集。

而他們似乎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意識到這個年道人是可以看到他們的魂魄的，當他們看到那年道人站在泊之中，黑髮木簪，一道袍，眸清澈如水，卻又帶著一濃郁到化不開的痕，一冰冷徹骨的寒意終於是讓他們的魂魄都似乎要凍結了。

巨大無比的恐懼讓他們崩潰了。

他們的魂魄下意識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哭嚎：“真人！”

“真人饒命！”

“真人饒了我們吧，我們已經抵命了，真的知道錯了，不該如此，不該如此啊……”

“求求您，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年道人詢問道：“他們在求你們的時候，你們是怎麼做的呢？”

衆多潛龍衛的魂魄僵。

藉助雨水之陣，齊無看到周奴暢的魂魄卻仍舊冷笑：“有膽便來殺！”

“……上天有好生之德，道門有不殺之德。”

年道人左手垂落，右手起道決，回答道：

“貧道非好殺之人。”

“貧道非不殺之人。”

“不過是一飲一啄，有因有果罷了。”

“我殺你們，我也了這劫，自也有旁人可以以此因果來殺我，並無不同。”

他安靜地站著，而後右手並指橫掃。

虛空中如有劍鳴鳴嘯。

自悟的劍訣，也是得了上清一脈三分氣機的劫劍。

劍訣落下。

於是那籠罩著的每一雨都剎那之間變得凌厲起來，如同一柄柄劍，雨如霧氣，霧氣即劍，一縷雨一劍斬，剎那之間，有如千刀萬剮，萬劍穿心之劫，雨水有濃有淡，皆由這些魂魄上沾染了的死者怨恨之氣決定。

年道人忽而想到了老師傳授法門的那一句話。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轉，袖袍垂落，一的凌冽，滿袖的劫氣，齊無知到了魂魄有承不住劍意而崩塌，有被這劍氣刺激到，被上纏繞的怨恨而糾纏著瘋狂坍塌，聽到周奴暢的痛苦咆哮和嘶吼，以及那一聲聲絕的嘶吼——亦如被他所殺的那千百人。

年道人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放下了，心境變得平和下去。

殺賊劍上，那無盡不甘恨意散去些許。

卻仍濃郁。

齊無微有所，起走了馬車之中。

看到了被錢藏起來的東西，看到那一卷蘊含人道氣運的【畫軸】。

亦是太子心心念念，不肯離去之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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