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尊四之首·中天北極真武大帝君！（本卷完）

一月之後。

真武大帝君大婚之事，雖然是極大的喜事，對於天界的局勢變化也有巨大的影響，但是卻也已經過去了，除去了部分特別關心關注此事的人之外，羣仙都已漸漸地迴歸到了正常的生活軌跡當中。

只是這一日齊無在翻閱卷宗的時候，卻發現了一道消息，翻閱閱讀——

“真武府神將去往極北之地，尋到了當年大妖王，青獅一族【青景威】，神將討伐之。”

齊無一路行來，不曾忘這個敵人，只是自己始終陷於巨大的漩渦之中，自始至終，面臨著的是佛國一十七脈佛陀，是天樞院大品帝君司法，是南極長生大帝的迫，最後則是面臨著終劫即將到來的巨大患。

一直都空不出手來去北地誅殺此獠。

只是爲真武大帝，開府之後，便將此事傳了下去，而今看到了上面的結局——

“青景威被連番挑戰，陣破遁逃，要投奔其餘勢力。”

“四方不敢收。”

“自裁。”

旁邊桌上放著一個木匣子。

裡面是青景威的首級，雙目怒睜，死不瞑目。

在當年叱吒風雲，中有吞吐山河之野的大妖王，是制修爲，要在這天地大變之前的世之中，吃一杯羹的梟雄，是目直指大品帝君境界的修行者，而今首級就這樣平靜放在匣子裡，擺放在桌子上。

甚至於真武府討伐這樣的妖族非大品大聖的時候，不需稟報真武大帝。

呂純，四大天王，巨靈神率領天兵天將結陣，已足夠了。

往日種種，就在四大天王和巨靈神奉上的玉簡當中，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自裁之中結束了，道人放下卷宗，將這匣子合上，焚化爲灰塵，最終祭拜於東嶽之下，錦州之地，一黑，神極平和，祭拜了當年錦州之事，祭拜了當年蒼老的東嶽帝君。

背後傳來了腳步聲，齊無睜開眼睛，不需要回頭，後方走來之人氣強橫，顯而易見，並非是人族的魄風格，一征戰之後的煞氣，又如大日堂皇看，有太古時代最爲傳統修行之法的味道神韻。

一個破空聲。

齊無微微偏了偏頭，出手，抓住落下的酒壺，晃了晃，裡面到了酒的晃，哪怕是隔著酒壺本，都可以嗅到一極濃烈的酒氣酒香，熾烈撲鼻。

“怎麼了，無。”

狂而悉的聲音，穿黑勁裝，黑髮落在腰間的高大男子一手提著一柄混鐵長槍，槍鋒星星點點猶如星辰，一手提著酒壺，仰脖狂飲，末了隨手一角，大笑道：

“你總算是年了罷？怎麼，還是如同當年那樣，不怎麼能夠喝酒嗎？”

“雖然不如你大婚時候的仙家珍釀，卻也算得上是紅塵熾烈之酒了，激烈如刀鋒，頗爲不錯。”

真武大帝君回，看到了自己那位好友，看到了那在他年時候結的第一位道友，一甲子前，就已經是境界修持到極致之後，三花聚頂的仙境，而今久經殺伐，似也有其餘機緣，也已是到了地仙的層次，氣機磅礴。

這位猛虎山神，仍如當年般地豪邁不羈。

旁人會敬他畏他的真武之名，這位年時候相識的山神眼中，似乎還是當初的那個小鎮的年人，索反手就將手中的長槍倒於地，自己則是盤踞於青石之上坐下，提起酒壺，和旁邊的道人一撞，旋即彼此飲酒。

說著百年間經歷，說離別之後的事，說當年妖族之事，那些個幫了齊無的妖族豪俠之中，也有他的一槍之力，說他了失去大聖之後，實力大損的虎族，說因太霄之原因，他幫助那年輕的原虎族大聖後裔崛起，在那個時代的萬靈之地，不斷征討四方，維繫住了穩定。

歷戰突破，又有機遇，得到了當年虎族嘯風大聖的傳承，於三年前破境而爲地仙。

齊無隨意詢問：“當年你幫我突圍之時，之後爲何沒有來尋我？”

猛虎山神放聲大笑，自灑無盡，痛快道：

“當年見伱平安險，業已足夠，之後虎族也有多事，況且，你那時候風頭正盛，若被人發現你有我這樣一個妖族好友，卻不是要被人攻殲，各自皆有前路要行，各自皆有大道要奔，如此別離，不亦是恰好恰好？”

喝盡了酒，他擺了擺手，起告別。

“山高水長，他日再見了，道友！”

飲盡了酒，聊盡了往日歲月，道盡了山間風月，道一聲道友珍重，祝你前路無窮，黑袍山神起，隨意一拋，旋即有一酒壺落在槍尖之上，山神大步而行，開口之時，聲音蒼涼古樸：

“道之爲，惟恍惟惚。”

“求之求也，終不可得。”

“修道也！”

“求仙也！”

“長生也！”

“君看世界大如盤，此是吾家一粒丹！”

“若要了時便出沒，休將相作心觀。”

故友離去，道人坐於人世山間，神平和從容。

…………………

天界·凌霄寶殿。

“所以說，后土皇地祇娘娘，是願意迴歸了嗎？”

於這三十六宮，七十二殿最核心，早已是擺好了杯盞，上了諸靈茶靈，玉皇張霄玉在數日之後，終於是詢問出了這個問題，而在他的殷切目之下，后土皇地祇娘娘微微頷首，道：“當年是說，和昊天之約已結束了。”

“而今終劫將至，勾陳也已戰死而去，恩怨因果，便也是隨他之死，隨風而去罷。”

玉皇大喜。

南極長生大帝眼底卻是掠過了一漣漪——一種強烈無比的急迫讓祂垂落袖袍之下的手掌下意識握，北極紫微大帝，真武魔大帝，后土皇地祇，亦正亦邪的伏羲，以及那位重新歸來，勢必會在人族大盛的年代，在伏羲和真武的幫助之下，登臨尊之境界。

於是自己的面前，阻攔的陣容，卻是前所未有的豪華。

他眼底神微轉，忽而開口，道：“后土皇地祇道友歸來天闕之上，自是最好不過了不過，今日吾倒是有一件事要說……”

南極長生大帝君的聲音平淡落下，引起了其餘諸神的注意，畢竟是堂堂太古時代存續下來的尊，聲威之隆，就算是在六界之外，也是罕有匹敵的，即便是玉皇也不可能將其無視，於是笑著詢問道：“長生大帝有什麼要說嗎？”

南極長生大帝淡淡道：“后土娘娘歸來是好事，可是本座倒是有一事，相詢北極紫微大帝君了。”

北帝神一如既往的平淡。

羣仙驚愕，一時間寂然不敢說話，覺得這環境變得有些抑，南極長生大帝避免了玉皇開口將此事應付過去，已是開口，淡淡道：“當年太古之年，建立天闕的時候，曾經說過，伏羲之約，諸位可還記得？”

南極長生大帝目掃過羣仙上下，道：“當年有約。”

“伏羲爲禍蒼生如是發現，則四當聯手共同誅殺之，北極紫微大帝卻和伏羲做了一次易，有悖當年之約！對於此事，不知道北帝你又要作何解釋？！！” 他的語氣鋒芒直接引導到了北帝之上，羣仙不敢對此事有什麼置疑，只是有些仙神開口，打算給北極紫微大帝說些理由，說比如伏羲亦有大用，說當年之約而今未必適用云云，卻又覺得底氣有些虛。

南極長生大帝是以此大勢來爲自己爭取大勢，卻未曾想到北帝忽而平淡開口，道：“你說的不錯。”

這大殿上下忽而死寂了下，在一道道目當中，北帝右手按在桌上。

一道印璽化作流浮現出來，那是代表著北極之尊位格的份象徵。

紫微大帝淡淡道：“當年之約，是我所爲之，而今我因爲道之事和伏羲達了契約，這也是我爲之，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終究是違背，此便不夠資格爲這天條律法之嚴明佐證。”

“本座，自此不再是北帝了。”

一片譁然，玉皇腦殼兒嗡的一聲。

剛剛回來了后土皇地祇，轉眼己方最強戰力就要走了。

只在這個時候，紫微大帝開口，道：“故而，本座舉薦，真武魔，接任北帝之位。”

於是剛剛的死寂化作了另外一種震，羣仙諸神手中杯盞傾倒，酒四下橫流都不曾察覺，玉皇愣住，而南極長生大帝眼底欣喜凝固，下一刻，紫微大帝右手一，代表著北帝權柄和份的印璽拋起，在虛空之中打著旋兒飛出去。

這印璽飛過了這大殿，帶著流，飛過了瞪大眼睛的巨靈神，飛過了軀凝固的四大天王。

飛過了呂純，飛過了太白金星，飛過了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

最終落在了這大殿的末端，似乎是卸去了力量，被一隻手穩穩握住了，於是時間似乎重新開始流，袖袍垂落，有玄文暗佈於其上，眉宇平和，可平視天上天下一切蒼生，腰間玉帶，垂落二氣之配飾，足踏兩儀，定鼎三山。

嘩啦！！！

凌霄寶殿之中的所有仙神都齊齊起，拱手垂首，袖袍落下，似乎帷幕。

齊無踱步走其中，玉皇眼底亮起，忽而道：

“既是紫微大帝舉薦，自然別無不可，但是真武之前已是尊，誅司法，斬勾陳本就有尊級別稱號，而今自該加封，二者，並行！”

真武大帝一手提印，一手按劍，踱步往前，兩側一位位仙神拱手行禮。

自有聲音恢弘浩大。

“中央尊，鎮天真武靈應魔大帝君。”

“加封，玄天上帝！”

“加封九天金闕化之號！”

“加封【玉京尊神】之尊號！”

“除此之外，兼領——北帝之職責！”

一聲聲聲音落下，羣神面容，最終那道人走到了玉皇的前。

諸天仙神死寂，只在心中唸誦著這位大帝君的尊號，許是這麼多仙神齊齊在心中唸誦，虛空之中都彷彿有聲音迴盪著這真武大帝的名號尊稱。

混元六天，傳法教主。修真悟道，濟度羣迷。

普爲衆生，消除災障。八十二化，三教祖師。大慈大悲，救苦救難。

三元都總管，九天遊奕使。鎮天罡北極，右垣大將軍。

鎮天助順，真武靈應，福德衍慶，仁慈正烈。協運真君，治世福神，玉虛師相，玄天上帝，清微天尊，中央真武魔大帝君！

兼中央之尊和北極大帝君之位。

是爲——諸之首！

北帝神平淡，有一種卸任之覺，后土皇地祇娘娘和媧皇娘娘的目溫和而欣，唯南極長生大帝君神冰冷漠然，袖袍之下，手掌已然攥。

齊無的袖袍翻卷，有風流淌而過，流過了這震不已的天闕，裹挾一枚青葉飛雲霞，遊啊遊，最終不知去了何之遠，被一隻手掌輕輕拈著，玉清元始天尊微笑道：“是吾弟子。”

他轉，看向溫和的太上，以及恣意的上清。

“兩位道友，無這一面已見了，你我也該離開了。”

“去鎮終劫，等待著無徹底蓄勢。”

“將這終劫斬破。”

“好。”

“善！”

太上須，上清掌，他們看著這恢復祥和的三十六天，看著那人間的紅塵滾滾，皆是灑一笑，轉過來，已是化作了純粹之炁離開，前往那天外之天，世界間隙，前去鎮著下一次開天闢地迴的大劫。

最高的凌霄寶殿之中，仍舊傳來誦唱聲音；老黃牛喝醉了酒，和喝醉了酒還是迷迷糊糊淚流滿面的老父親雲之沂一起勾肩搭背，從這仙家雲海之上漂游了過去，在他們後雲下，雲海流轉，羣仙值守。

仙神們騰雲駕霧，駛過了天穹，看到人間碧海蒼茫。

人間的年楊戩揹負著長兵，肩膀上落了一隻黑神俊的飛鷹。

打馬路過人間繁華，紅塵滾滾。

浩浩大世。

齊無轉，看著這浩浩大世。

真一長存，太虛同，妙門自開。

既混元初判，兩儀佈景，復還本，全借靈臺。

浩氣衝開，穀神滋化，漸覺神空際來。

幽絕，聽龍虎嘯，驀地風雷。

奇哉！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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