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默了半晌,宋離終於下定決心,手撕開信封,用指尖夾出裡邊信紙。
快二十年過去,信紙發黃,古樸滄桑,字跡卻依舊很清晰。
“吾阿離——
你看到這封信時,心中定有怨氣,就不再提什麼展信佳,見字如吾了。
你父親一生致力於生研究,二十八歲時收了桑原做徒弟,創建了319生醫學工程,想讓世界醫學再進一步。
研究進行七年,屢屢失敗。而在你出生那一年,終於初步功。他們說你是福星,可隨之而來的,是族中反判,實驗被竊,宋家四面楚歌。
面對重重危險,爸媽只能選擇把你送出去,葉琴對宋家忠心可鑑,我相信一定會好好保護你長大的……”
整整六七頁紙。
講述著早就知道的一切。
宋離的視線,在最後一頁,停留了好一會兒。
這裡寫著——
“雖然你是宋家唯一脈,可爸媽並不求你擔負責任,只願你自由快樂,不要再像我們一樣困在這裡爲囚鳥,最後連死無法選擇。
太多話想說,可文字冰冷,無法把爸媽的不捨衡留其中。只可惜不能親自陪著你長大,還要讓你怨恨我們。
對不起……”
經年的過去,如今的未來,二十年過去,看到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宋離把信紙扔到一邊兒,打開那個小盒子,裡頭一個凰玉佩,一個手鐲,極好,看著像上百個年頭兒的東西。
拇指挲,宋離嘆了一聲,擡手又把小盒子扣上,把它扔進平日隨揹著的黑揹包裡。
不知道該不該怨,只希,永遠都不會用到這兩樣東西。
——
下午,傅時弈沒回來,傅珺來了。
兩人坐在花房裡,傅珺點了支菸,纔在青白煙霧裡開口:“是這樣的,Z國和K國邊境那邊發生了點,時弈說你跟K國一位王子相,我就想來問問你,能幫忙和談嗎……”
宋離微怔:“K國?”
傅珺點頭:“本來報裡說,K國要跟M洲司馬家合作通商,但司馬家突然被端,帶出好多見不得的商麥,K國那位王子回去後不知道了幹了什麼,就這樣了。”
K國本來就不老實,餘可去採訪可幾次,都能從字裡行間聽出K國國王的野心,這回,怕是想趁佔點兒便宜。
雖然不太信宋離跟K國王子有關係,但時弈的話總歸不會出錯。
就還是想來試試。
宋離蹙了蹙眉,朝出手:“能給我一嗎?”
傅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說的是煙,頓了下:“你菸?”
宋離言簡意賅:“偶爾。”
這個弟妹子很野,傅珺早就瞭解到過,但是這菸……
默默遞上去一。
宋離偏頭點火,姿勢練,吐了口煙霧,纔開口道:“我幫你們去談。”
傅珺鬆了口氣:“辛苦了,但一定要安全至上,不然出個什麼事,時弈肯定不會放過我!”
“你覺得我現在會放過你?”就在這時,一道冷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兩人擡頭,就見傅時弈站在花房門口,俊的臉上一片崢冷。
傅珺:“……”
下意識掐滅自己手裡的煙,還一把搶過宋離手裡的煙扔腳下踩滅,手在空中扇了扇,訕訕笑道:“不是我教的……”
傅時弈冷笑:“你覺得我信嗎?”
傅珺:“……”
這種況下,解釋不清,三十六計先走爲上。
“弟妹我先走了,關於和談需要什麼的話,隨時找我啊!”
留下一句話,傅珺就逃似地,踩著十公分高跟鞋都走的角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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