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唐對雲景的瞭解，他不是個會說謊的人。

爲了弄清楚事實真相，次日早晨，唐下完早朝後，就直奔華宮。

看到秦朗正在院子裡堆雪人。

他堆了七個雪人，乍一看去，很像是七個小矮人。

唐走過去：“這些雪人都是你堆的？”

秦朗看到來了，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顛顛兒地跑到面前邀功：“對啊，這個雪人是你，那個是我，另外那幾個是爹和哥哥們，看起來是不是很像？”

唐仔細看了看，怎麼看都覺得這些雪人除了高矮胖瘦有區別外，沒有任何的不同。

爲了安秦朗，笑著說道：“是像的。”

秦朗很高興：“回頭給它們穿上服的話就更像了。”

“你還給它們準備了服？”

“對啊，我把服放在屋裡，我現在手上都是雪，阿歆，你能幫我去拿來嗎？”

唐主說道：“我去幫你拿吧。”

秦朗沒有多想：“好啊，我把服放在櫃旁邊的箱子裡面，打開就能看到。”

唐轉走進屋裡，櫃旁邊放著好幾個箱子，其中有兩個箱子上了鎖，將那兩個沒上鎖的箱子打開，很快就找到了服。

看了眼那兩個上鎖的箱子，出若有所思的神。

唐抱著服回到院子裡。

秦朗興沖沖地接過服，給雪人們穿上。

還真別說，穿上服的雪人的確有幾分像他們一家人了。

唐豎起大拇指：“五郎真厲害。”

秦朗笑得像個孩子：“哈哈，我還有很多厲害的地方，你以後就知道了。”

見他凍得鼻子都紅了，唐催促道：“瞧你的袖都溼了，趕回屋裡去換服，免得被凍病了。”

“我哪有那麼弱？！”

秦朗裡嘟噥著，但雙還是乖乖地往屋裡走去。

他換了乾淨的服，坐在火盆旁邊取暖，唐讓人給他煮了碗薑湯，監督他把薑湯喝完。

熱乎乎的薑湯下肚，秦朗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紅潤起來。

唐狀似無意地問道：“你這幾天晚上一直都在華宮裡嗎？”

秦朗：“對啊。”

“昨天晚上，有人在花園看到了你……”

秦朗笑著說道：“應該是那人看錯了吧，昨晚我沒有出門。”

唐沒有再追問下去，握住秦朗的手，輕聲地說：“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但你千萬別騙我，如果你實在要騙我，也請不要讓我發現，否則我會傷心的。”

秦朗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唐搖了搖頭：“沒有。”

秦朗反握住的手，認真地承諾道：“，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改變自己對你的心意，希你也能一直相信我，別放棄我。”

“嗯。”

……

兩天後，唐沒有驚任何人，只帶著阿歆一個人，悄悄地離開皇宮。

來到秦羽在京城中開設的醫館。

醫館的生意很好，現在還是早上，等待看病的患者就已經排起了長隊。

唐找到了正在給患者看病的秦羽。

他的模樣非常認真，對待所有患者的態度也是一視同仁。

唐沒有打攪他。

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托腮看著他。

等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秦羽這才起離開，唐趕跟上去。

“四郎。”

秦羽回頭看向，頗爲詫異：“你怎麼來了？”

唐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笑著說道：“我想你了，可你最近都不來宮裡看我，我就悄悄地跑出來找你了。”

秦羽：“最近醫館有點忙，抱歉。”

“沒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現在是要去吃午飯嗎？我們一起吧。”

秦羽頷首道：“嗯，你想吃什麼？”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秦羽想了下：“這附近有一家餃子館還不錯，要去嚐嚐嗎？”

“好啊。”

兩人一起去了餃子館吃了頓午飯。

吃飽喝足後，他們回到醫館準備午休，一個老婦人忽然衝進來，哭著大喊：“大夫快救救我家兒！我兒快不行了，快死了！”

唐一眼就認出來，這個老婦人正是劉侍郎的妻子，口中的兒，應該是就那個差點被人賣青樓的。

秦羽示意對方冷靜點：“你別急，你先告訴我，你的兒在哪裡？出了什麼事？”

老婦人顯然是急瘋了，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的：“那些人闖進家裡，要把我們都抓走，青青爲了保護我，被他們打傷了，頭上流了好多，快死了，求你救救！只要你能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家在哪裡？立刻帶我們過去。”

秦羽背上醫藥箱，跟著老婦人往外走，唐擡腳跟上去。

秦羽回頭看向，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你先回去。”

“可是……”

“無論事結果如何，我都會如實告訴你，你先回去。”

秦羽的態度極其堅決，唐無可奈何，只能帶著阿歆回宮。

當天晚上，秦羽宮求見帝。 ωωω¤ тt kán¤ C ○

唐知道是他來了，立即讓他進來。

秦羽剛走進屋裡，唐就迫不及待地追問：“人救活了嗎？”

“人是救活了，但卻留下了後癥。”

“什麼後癥？”

秦羽的語氣頗爲沉重：“那姑娘的腦袋到重創，變了個傻子，下半輩子都毀了。”

唐怔住了。

過了許久，才試著開口：“那劉侍郎的妻子呢？”

秦羽嘆道：“不太好，接連到打擊，整個人都快瘋了。”

唐坐在椅子裡，看著火盆裡跳躍的火苗，神有些恍惚：“下令將劉侍郎發配邊疆的人是我，如今劉侍郎一家淪落到這個地步，我是不是始作俑者？”

秦羽握住的手：“劉侍郎結黨營私，是他犯錯在先，這一切都是他做的孽，跟你沒關係。”

“可如果劉侍郎沒有結黨營私呢？”

秦羽愣住：“怎麼會？”

“若認真計較起來，朝廷中有幾個員是一點私利都不謀的？即便是三郎，他也沒法保證自己是清白無瑕的，既然大家都不乾淨，爲什麼偏偏就只有劉侍郎被推出來判了刑？”

“因爲他是棄子。”

“一枚在權力爭奪戰中被拋棄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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