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歷投到藍騁已經一周,年后有假,畢竟還不是上班時間,陸梔意心中沒底也只能繼續等著。
每年過年的時候,除了陸耀明,還會給小姨宋晴拜年,姥姥姥爺是老來得,生媽媽宋懷瑜的時候已經四十歲高齡,前些年姥姥摔了一跤,導致多臟衰竭去世,姥爺也只多活了一年,便安詳離世。
媽媽宋懷瑜47歲,而小姨宋晴44歲。
小姨當年嫁給了的大學同學,只不過姨夫家庭條件一般,從鄉下考到大城市,而當年,姥爺是大學教授,姥姥祖上也是富貴人家,家庭條件在那個時代算是很好的。
小姨不顧反對下嫁。
宋家當年沒扶持。
只是后來……
電話通了的那一瞬間,陸梔意聽到了那邊砸東西的聲音,伴隨著男人醉酒的吵嚷,難聽而污穢,讓瞬間皺起眉頭。
“小姨?怎麼回事?”
宋晴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聲音里還有藏不住的哭腔:“意意啊,最近怎麼樣?小姨忙昏頭了忘記給你打電話了──”
砰!
那邊又是一聲巨響。
應該是摔門離開了。
連帶著陸梔意都被震了震。
臉一變:“他又去賭博了是不是?”
宋晴抑著聲音:“沒事,沒事——都已經習慣了。”
陸梔意心頭冒火,聲音嚴肅了幾分:“小姨!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哭什麼?他打你了?!”
姨夫林城這個人,當年工作分配之后因為沒得住利而犯了錯被分,丟了工作,還被通告,他心高氣傲又自視不凡,從此就大改,也不工作養家,反而天與宋晴吵鬧,再到后來染上賭癮,屢屢輸錢,開始與宋晴手。
早些年,小姨因為兒林鹿秋還小,就忍著沒離婚,后來便是離不掉,林城越來越極端,欠的債越滾越多,氣都往合法妻子宋晴上撒。
宋晴過得苦不堪言。
宋晴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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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終于再也忍不住:“他欠了一百多萬,人家債的都已經找到家里來,家里哪里有那麼多錢,林城這個畜生,他就——”
“要把你妹妹鹿秋賣了抵賬!”
陸梔意震驚,氣的渾發抖。
林鹿秋才剛上大二!
林城現在已經不是為人父的心態了,染上賭毒,就徹底沒人了!
“鹿秋現在在哪兒?”陸梔意冷靜下來:“小姨,不要再優寡斷了,離婚!”
宋晴哭訴:“鹿秋被那伙人抓走了,說三天還不上,就把鹿秋給………我也想離婚,可是林城死活不同意,本沒辦法──”
“意意,小姨該怎麼辦?他們還說知道鹿秋考到了京市讀大學,說報警就走著瞧,他們就是沒有人的畜生!”宋晴已經走投無路,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明顯急瘋了。
陸梔意深吸一口氣,“小姨你先冷靜,我想想辦法,不能讓鹿秋出事兒。”
宋晴更覺得難過:“可你也是個孩子,在陸家舉步維艱。小姨本來不想拖累你……”
所以才沒聯系過陸梔意。
太明白陸梔意境,這個孩子不比活的輕松!
陸梔意攥手指,指甲掐的生疼,讓冷靜了一瞬:“抓走鹿秋的是什麼人?賭場?還是什麼?”
宋晴說:“是高利貸那幫人,跟賭場那邊掛鉤,應該是一伙兒的,我現在聯系不上鹿秋,萬一,萬一鹿秋有什麼事,小姨也活不了──”
陸梔意狠狠皺了皺眉,下聲安:“小姨你先別急,他們也是想要錢,不拿到錢之前輕易不會做什麼,我來想辦法,什麼賭場?什麼名字?”
這種地下賭場,一般來說
行事張狂,左右是圖一個錢字,報警本無濟于事,保不齊還會直接激怒,林鹿秋只是個不滿二十的小孩,萬一他們惱怒對做出喪盡天良的事就晚了。
輕易不能冒險。
宋晴早已無法思考:“中,我只知道中,其他的──”
“意意,你能有什麼辦法?”
陸梔意垂眸,眼里流幾分苦楚,“給我吧,我盡量理。”
沒跟宋晴說自己結婚的事。
如果這件事早一些知道,手里頭還能有余錢幫忙,可是前不久到賬的那些錢,一部分拿去充醫院余額,一部分付給護工,請的是全天照顧,港區價比陸貴了許多倍,工資自然也是,一次支付了護工半年工資將近四十萬。
手頭已經沒多錢了。
而現在,不止要救人,更重要的是要離婚。
不離婚這種況永遠不會休止。
必然要請最好的律師理,這也是一筆不菲的金額。
再者──
要把人從那些極端分子手里救出來,除非權勢通天,或者不缺錢,否則普通人本沒有半點掙扎余地。
陸家,陸耀明不會幫,曾經小姨因為媽媽的事跟陸耀明關系僵持,保不齊只會落井下石,剩下有能力幫的,是俞知州,但俞知州閉關拍戲,沒有十天半個月聯系不到,鹿秋等不了那麼久。
似乎……只剩下了最后一條路。
陸梔意坐在沙發上,攥著手機的手不住地發抖,指尖的發白,如同的般。
人生真的好奇怪。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與賀司樾劃清界限,到時候干干凈凈來,利利索索的走,免得一顆心被反復搗碎。
如今──
陸梔意在沙發上神恍惚的呆坐了將近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想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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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造化弄人,苦笑一聲,雙手將額前劉海往腦后一捋,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才撥通了賀司樾的電話。
不知道賀司樾會什麼態度,可才跟他耍了子,估計他也不會太給面子,指不定會怎麼嘲諷。
他沒有接。
意料之中。
賀司樾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大年夜不管不顧的離開,在賀家本來就會落了口舌,長輩都會對意見頗大,賀司樾必然要頂著那些力,而且還態度惡劣,當晚的話,他那麼聰明,應該能夠猜的出幾分意思,想必他也是生氣的,畢竟一個用錢買來的太太,竟敢忤逆他。
沒辦法,陸梔意只能給林肯打電話。
林肯果然接了:“太太。”
陸梔意聽到了那邊嘈雜的音樂聲,應該是在夜總會一類的地方,聲犬馬紙醉金迷之地。
抿了抿,“賀司樾在哪兒?我有事兒……找他。”
另一邊,林肯似乎頓了頓,不知是否在詢問什麼,過了好一陣子,才說:“在江南醉,我把包廂號發您。”
收到包廂信息。
陸梔意迅速出了門。
看著電梯壁倒映著的這張蒼白的臉。
男人怎麼會喜歡這種喪懨懨的苦相?
掏出口紅,一點點在瓣上暈開,這張臉霎時間變得明艷勾人,太知道和賀司樾之間的關系是什麼,他們的差距楚河漢街涇渭分明,一直于弱勢。
賀司樾憑什麼幫?
有什麼他還能瞧得上眼的?
唯一能讓利用的——
不過是自己這幅皮囊。
他不是想要嗎?
不——
應該說。
他現在還會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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