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都沒想過能不能收得回
聞言。
陳媽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查到了謀害小姐的幕後兇手,先生非但不懲對方,反而還要護著那人?
小姐算什麽?
小姐的傷又算什麽?
相較於陳媽的震驚,時音倒是格外冷靜,仿佛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站抬起眸子,目便是坐在遠辦公椅上,西裝革履斯文冷漠的男人。
兩人隔空對視了幾秒鍾。
在傅聿川的注視下,時音輕拉了一下陳媽,示意讓收一下緒,先把手上的東西送進去。
時音進了書房,沒直接往辦公桌椅那邊走,而是走到茶幾這邊,細心放下自己手裏的餐盤,而後接過陳媽手裏的一並放下。
做好這些,偏頭看向傅聿川,溫道:“晚餐放這裏了,聿川你記得吃。我和陳媽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工作。”
“小姐您——”
“陳媽。”時音打斷的話,眼神示意:“走吧。”
走出書房,時音輕聲把門帶上。往前走了一會兒,陳媽最終還是忍不住:“小姐,您該讓我在書房裏把話說完的。先生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他怎麽能縱容傷害您的兇手呢!”
時音沉默。
前幾日在醫院病房,當提到讓林特助去調查安的銀行卡轉賬,表明自己懷疑安的時候,林特助就是一副不可相信的模樣,甚至還反問,搞得好像時音故意栽贓冤枉安一樣。
那一刻,時音就預判到了今日。
林特助尚且偏頗,那作為看著安長大,與安相十幾年的傅聿川,他隻會更偏心。時音算得了什麽呢?替而已,說多一點也就是一個傅聿川覺得睡起來不錯的替。
猜到了結果。
所以在聽見傅聿川那番言論,時音並不覺得難過。世界上的人那麽多,隻有真心的人才會為所到的傷害而到疼痛,想為討回公道。
傅聿川不是這個人。
這一點,早在韓澤綁架,傅聿川放棄的那天,時音就明白了。
見陳媽憤憤不平,時音笑著寬:“安小姐是裴律師的表妹,打小就在聿川跟前,是他們三個男人在倫敦從小嗬護寵著長大的。”
“那也不能——”
“我傷得不重,隻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磕破了點皮。而且,推我的那個人已經被逮捕歸案,也算是得了個好結果。”
“這算哪門子結果呀小姐!”陳媽氣得手都在抖,道:“推您的那個人說白了就是花錢請的打手,幕後那人一天不停歇,您就一天於危險境地,肯定還會再次對您出手。”
“這次是老天保佑,您學校那鯉魚池的水淺,才沒讓您遭遇太大的危險。下一次,下下次呢,就沒這麽容易躲過了!”
“不行,這件事我必須跟傅管家說。那安是先生護著長大,先生還是傅管家看著長大的呢,反正這件事不能就這樣掀過去!”
“陳媽——”
時音沒喊住。
隻見婦人大步流星地沿著臺階往樓下跑,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時音收回視線,將口袋裏那枚平安符拿了出來,放在手掌心裏,瞧了又瞧。
會平安的。
傅管家爬了一整日的天梯為求來平安符,肯定能佑平安。-
與此同時。
書房。
林特助站在原地仿若石化,遲遲沒有回過神。
在聽到先生下達的那句吩咐時,他整個人就木了。明明幾分鍾前,先生還在跟林局通電話,說是嚴懲推時小姐進鯉魚池的兇手,且不管用何種方式,都要將雇傭那人背後的控者找出來理掉。
他隨後報告,幕後的人是安小姐。
安小姐差使那人去害時小姐。
房門被人不小心撞開了,他聞聲轉頭去看,看見陳媽與時小姐站在門外,而後就聽見先生那番驚得他三魂不見七魄的話。
先生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
當著時小姐的麵說不懲罰安就算了,還要護著安,不許裴律師苛責安。安犯了害人的大錯,連苛責都不許?
時小姐聽到這話該有多傷心啊!
辦公椅的響聲令林特助回過神,他抬眸去,就看見傅聿川起。男人眸極冷,寒的眸底遠比窗外的黑夜更令人背脊發涼。
傅聿川並未去用餐,而是徑直離開了書房,走時代了句:“打斷安的,扔醫院去休養。”
林特助木了。
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連忙跟上去,拐著彎地重複問了一遍:“先生,打斷安小姐的,裴律師若是知道了,會不會——”
“自找的。”
“好的先生,我去辦。”林特助這回是聽清楚了,聽得真切切的。
著男人往主臥方向走,林特助停在原地。
先生分明就是有意嚴懲這些傷害時小姐的人,數分鍾前為何又要說那些話?還當著時小姐的麵來說。
難不是故意的?
時小姐住院期間先生不曾去探,空閑的時候,先生寧願額外增加工作,也不去醫院,甚至連時小姐日日發來的問候信息他也隻看不回。
今日時小姐出院,在外地出差的先生得到消息便回了京城。先生是想見到時小姐的,可到了親眼見到那刻,他卻在胡說八道。
說那些刺耳且言不符實的話。
先生就是心口不一。
明明在乎時小姐,將看得比誰都重要,卻非得做出不在乎的樣子,還要在言語上傷害。
這樣做,對先生有什麽好?
林特助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以前隻聽說人心海底針,他覺得這句話大錯特錯,男人的心有時候比人更難猜,比如先生。-
傅聿川今晚沒留在梨園。
他去主臥換了套服便出門了,說是臨時有公事需要出差。走的時候隻與廳的傅管家代了兩句,雖然時音也在客廳裏,也與他說了話,但他沒理。
就好像看不見似的。
半個眼神都沒給。
時音也沒惱,一點小脾氣都沒有,乖乖起朝他走近。見男人轉離開,愣了一下,但也及時跟了上去,一路走過院子的鵝卵石小道,送他出門。
即便這一路他都不搭理。
盡管他步伐很快,需要小跑才能跟上,時音也沒抱怨,默默跑著跟上。跑到院門口,著他上車,目送他車影消失在林蔭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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