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聽姐姐迫的盯人視線下,箐想了想,非常乖巧誠懇的道了歉。
還抱著宋聽的手臂撒。
“對不起,姐姐,你別不理我。”
“我以後再也不胡說了!”
“聽聽姐姐——”
宋聽本也就是嚇唬,等箐又湊上來黏糊糊撒時,抬手推了推的小腦袋。
“以後還說不說謊了?”
箐立刻撥浪鼓般搖頭。
“說謊不好,聽聽姐姐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看在箐認錯態度格外良好的份上,宋聽勉強繃著臉,手和拉了勾。
“——我以為你會再裝一陣生氣。”箐跑去上洗手間了,容知鶴指尖撚著一薯條,抬眸看向宋聽。
知道小姑娘向來心得不行,但沒想到,生氣連五分鍾都沒有。
宋聽慵懶托腮,輕嗤一聲,“小朋友知道錯了就行呀,而且,也算不上什麽大問題。”
誰小時候沒個胡說八道的時候呢。
容知鶴散漫輕笑,“也是,聽聽最心了,不然也不會把我撿回去。”
因著他這句話,宋聽又想起最初時,那個“淪落”小土狗的高冷矜貴男人。
正經又淡漠,像是無無求的和尚。
哪兒能想到現在。
凝眸看看眼前的容知鶴。
大悶。
輕哼,隨意撚了薯條咬著,“我的脾氣一直都好,隻要別到我的底線。”
桌下,宋聽懶洋洋踢了踢容知鶴的小,尾音拖拽開笑。
“未來男朋友,記住了。”
“別試圖掌控和監視我。”
“不然,我可是會很生氣的~”
容知鶴眼中的笑意驀地一滯,指尖用力,直接掐斷了手中綿的薯條。
恰在此時,箐喊著姐姐,一路小跑而來,“我可以吃一個甜筒嗎,就那個姐姐手上拿著的那種……”
宋聽側和箐說著話,認真和小朋友講道理,告訴今天已經喝了一杯冰可樂了,不可以再吃甜筒。
側臉弧度流暢,餐廳的燈落在那瑩潤白皙的上,鍍上一層夢幻影。
漂亮的像是驕矜洋娃娃。
容知鶴斂眸安靜了幾許,了張紙慢慢拭著手指。
結輕滾,咽下很淡的一苦意。
-
家的司機就在肯爺爺門口等著,宋聽將箐送上車,看了眼容知鶴。
不知道為什麽,從剛才開始,容知鶴有些莫名的沉默。
即使邊還掛著懶洋洋的笑,神亦是一如既往。
宋聽就是能直覺般出來。
帶箐出來玩,即使有司機來接,宋聽還是想親手將人送回家。
此時轉眸看向容知鶴,有些不自在的飄了飄視線,開口邀請,“一起去嗎?”
容知鶴起眼皮,有些訝異。
家,是宋聽母親的家。
帶他一起去的意義不可謂不重,相當於……已經足夠信任他,願意帶他去家人麵前,無聲的證明份。
“我可以去嗎?”容知鶴輕聲問道。
宋聽嗔怪地瞪他一眼,非要讓人把話說那麽明白。
也懶得廢話了,在箐八卦的視線中,直接拽著人的手腕往車裏塞,“上車。”
車輛啟,往家開去。
箐正在熱的和司機叭叭今天運會的各種事。
宋聽低眸看著手機,突然覺隨意放置在上的左手被輕了。
“……?”
反手蓋下手機,疑的轉眸看去。
男人低斂著眉眼,臉有些白,在看來時,聲音很低,“抱歉,到你了嗎?”
宋聽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湊近了仔細打量,問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好像有點暈車。”容知鶴懨懨答道。
看上去是真的不太舒服。
宋聽喊了聲司機,讓他把容知鶴這邊的車窗降下打開,連副駕駛座上的箐都扭眼看來,放低了聲音,“容哥哥不舒服嗎?”
容知鶴扯了扯角,“沒事。”
可看那微白的臉,明明就有事的。
宋聽擰了擰眉,讓箐先坐好,“哥哥休息會兒就好了,箐箐,別扯安全帶。”
後排有放小藥箱,宋聽找出暈車藥,又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在紅燈停車時,細心喂給容知鶴吞下。
“你靠著我休息吧,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們下車。”
容知鶴懨懨點頭,依靠上宋聽的肩膀。
箐回頭看了好幾次,確定容知鶴沒其他反應了,才繼續和司機叭叭著。
他們一應一和,聲音放得小。
而後座上,宋聽著脖頸旁清淺溫熱的吐息,有些不太自在地坐直。
小聲問,“會不會太低了?”
雖然不知道,之前在橫城打車的時候,怎麽沒見容知鶴暈車,但看他此時可憐的蒼白模樣,還是讓人心疼的。
容知鶴輕輕搖了搖頭,發拂過宋聽的脖頸,有些。
隻聽他輕聲開口,“有些不舒服……可以牽個手嗎?”
宋聽愣了愣,猶豫著將手遞了過去。
立刻被容知鶴輕輕攥住了。
指尖細細挲著掌心,在宋聽忍耐到極限前,慢條斯理的穿進手指之間。
十指相扣。
容知鶴弱弱道,“謝謝聽聽,我覺好多了。”
宋聽有些狐疑,“我的手還能治病嗎?”
手指緩緩收,骨節撞,指糾纏。
容知鶴不不慢道,“可能因為我真的很喜歡聽聽吧,隻要想到握住了聽聽的手,就好多了。”
“謝謝……Master。”
他嗓音低啞,帶了幾分倦淡,懶洋洋又執著的喊著“Master”。
尾音裏卻分明著以下犯上的侵占求。
容知鶴想,他從不是什麽溫潤深的追求者。
從始至終,就隻是一個用盡手段的掠奪者罷了。
年時,四四方方的狹小院落,牢牢困住了他的軀和靈魂,以至於等到掌握一定的權勢,心中的掌控便如野草瘋長。
但……如果是宋聽。
如果是。
闔眼,容知鶴輕歎一聲。
如果是,他願意收斂本。
願意……俯首稱臣。
隻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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