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燒,林曦面紅潤,直勾勾地盯著秦嶼。溫香玉在懷,配合著這滴淚,看得秦嶼心中的那團火燒得更加旺盛,愈演愈烈。
秦嶼結上下輕滾著,空出一只手,指腹輕輕掉眼角的晶瑩。
“醫生不在,我怕你跑針。”
稍作停頓,他腔劇烈起伏了一下,說出來的話卻還是那麼輕緩,“對你好都來不及,哪舍得兇你。”
聽到他這句話,林曦沒再看他,閉上眼睛又要睡過去。
秦嶼吐出一口氣,把放回床上。
要起時,聽到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騙子。”
“總共不就騙了你兩次,倒是記仇。”
他倒打一耙,林曦皺眉不語。秦嶼出手幫平眉間的褶皺,“別總皺眉了。一個小姑娘哪兒來的那麼多煩心事。”
“看到你就煩的。”仗著自己在生病,一點兒都不怕他,也不講究什麼規矩了。
聞言,秦嶼輕笑,沒把的話當真。
“我以后不見你,你就高興了?”
林曦:“嗯。”
本以為他這麼問就是真的要答應了,誰知道下一秒他回了句:“那恐怕不能讓你如愿了,我覺得不合理。”
“……”
“好了,繼續睡吧。”
林曦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走嗎?”
“還沒掛完,我在這里守著。”
“哦……”
隔了一會兒,林曦覺得自己比之前更熱了。
頭面向另一側,可莫名的能覺到后某人炙熱的目,燙的本睡不著。
察覺到沒睡著,秦嶼又把燈打開,“不舒服?”
林曦癟,“也不是,突然有點睡不著了。”
“不睡那就再聊會兒?”
林曦角搐了一下,“不要,我嗓子疼,不想說話。”
和他再聊下去,就更睡不著了。頭還有些暈,還是困著的。
秦嶼說:“那你睡,聽我說?”
“我不想聽。”林曦怕他又提一些自己不想聽到的事,只會更煩躁。
他不厭其煩,“給你唱首歌,哄你睡?”
“……”林曦目錯愕,上次聽秦嶼唱歌是什麼時候來著?
腦袋轉不,想了好久才想起來,上次聽他唱歌,好像是他剛回國那會兒。
晚上睡不著,給他打電話。
因為一個在臨市一個在京市,他不能立刻出現在面前,所以后來隔著電話給唱歌哄睡。
那次唱得是什麼來著?
林曦不斷倒帶,還沒找到當時的畫面,忽然聽到耳畔響起聲音,嗓音低沉緩慢: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
第68章 想聽到你的聲音
十七歲剛開始的時候,林曦就迎來一場噩夢,后來這場噩夢一直伴隨著。
記憶中的那天,臨市還是夏天。
因為過于依賴安眠藥睡,外婆因為擔心,試著停了一天的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那天沒有吃藥的,確實難以睡。
明明上床時關了窗戶,明明沒有戴助聽,可窗外的蟬鳴聲還是吵得耳疼。空調也在運作中,可還是覺得渾燥熱,上像是有百上千只小蟲子在啃噬的骨頭,引得輾轉發側,焦躁不安。
也不敢開燈,怕外公外婆過門看到亮擔心。
一直睜著眼睛挨到凌晨兩點鐘,實在是睡不著,從枕頭下方出手機。試著去看一些枯燥冗長的紀錄片和電視劇,過去一個小時,依舊神著。
打開微信頁面,想給哥哥發消息,可想到哥哥沒辦法回復,又放棄了這個念頭。手指無聊的下,在程斯的對話框前停住。隨即繼續下,指尖過另一個悉的對話框時再次停了下來。
這次停留的時間有些長,心中的天平左右搖擺,反復傾斜。最后理智打了一場敗仗,分不清當時是什麼作祟,迫使點進了和秦嶼的聊天框。
兩人上一次聊天的容還擺在眼前,是他說這個周末在外地,趕不回來。但周一會準時來接放學,還會給帶當地很有名的點心回來。
下面就是乖乖應了聲好,他自己早些休息。聊天到此為止。
深吸了一口氣,在聊天框中敲敲打打,只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不知道被來回刪改了幾遍才發出去。
“三哥,你明天什麼時候回京市?”
沒想過他會立刻回復,但打算一直等他。
反正今晚注定無法眠,有的是時間。
記得很清楚,退出微信打算去看幾個單詞,頂端的通知欄突然跳出微信消息。
這時,距離發出消息剛過去兩分鐘。
而那時,是凌晨三點十分。
三哥:“明天中午十二點左右落地。現在睡不著嗎?”
他沒問自己為什麼還沒有睡覺,也沒有說教。
盯著這句話看了好一會兒,才如實回復。
“三哥是被我吵醒了嗎?”
“一條消息能吵到我什麼。我還沒睡。”
“在忙工作嗎?”
“嗯。”
看到這個字,在對話框繼續打字,想迅速結束這次的聊天,不打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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